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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乞巧灯节

这里的乞巧灯节不是一般的热闹,林舒语出宫时已经不早了,但是夜市里仍是人头攒动,竟有不少男女携手同游,看着根本不像保守的古代。像她们这样几个女孩凑在一起赏灯的也不少,所以林舒语她们并没有乔装打扮,只是几人的容貌都太过招摇,便每人带上了一个精致的薄纱。

芙蕖,木兰,玉兰三人自幼进宫,又极少出宫,难得出宫便见到繁华的夜市,竟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木兰性子比较冷,只是静静的跟在她们后面。芙蕖十分的细心,紧紧的跟在林舒语身侧,生怕不小心与她走散了。而玉兰最适开朗,比林舒语还要兴奋,一直走在最前面,一会儿到这个摊位看看,一会儿到那个摊位看看,见到好的就叫上林舒语。芍药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毕竟是在宫外长大的,对街上的东西十分了解。便在林舒语的旁边不停的介绍着,林舒语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玉兰从前面跑了过来,兴奋的说道:“小姐,前面有泥人!我们去看看吧!”

林舒语也很好奇便跟了上去,上前一看哪里是什么泥人,明明是面塑嘛!芍药则立刻笑了起来,说道:“玉兰,这不是泥人,是面塑,使用糯米面做的。”

玉兰一脸懵懂的样子,问道:“用面做的啊,那这能吃吗?”

“你这个馋猫,就知道吃吃吃!不过这也的确能吃。”

芙蕖上前拿了一个嫦娥面塑,说道:“呀!捏得跟真的一样,这哪里下的去口啊。”

林舒语也上前拿了一个,说道:“这个不错!”

“小姐,你怎么拿了个小和尚啊!”玉兰立刻叫了起来。

林舒语将和尚的小脸冲向玉兰,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小和尚憨态可掬,很可爱嘛?”

“是……有点可爱。”玉兰看了半天,才下了这个结论,明显是审美不同。

“木兰,芙蕖,芍药,你们也来选一个吧。”林舒语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了碎银。

几人各选了心仪的面塑,继续向前逛,突然见河畔处围了不少人。林舒语立刻向芍药问道:“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芍药的双眸一亮,忙解释道:“小姐,那是夺巧!”

“夺巧是何意?”

“这夺巧就是女子通过比赛的方式向男子表达心意。”

呵!这倒是有趣。没想到古代竟如此开放,女子还能向男子主动告白。

芍药见她对此感兴趣,便滔滔不绝的解释道:“这夺巧本是天音坊为了招揽生意而想出的点子,但是我们祈雨国虽民风开放,也还没到女子向男子表白的程度,所以刚开始许多大家小姐只是旁观,却不会主动去参加。偏偏十二年前孙将军的女儿孙碧瑶,看上了当年的金科状元秦云山,也就是如今的秦丞相,孙将军却想将她许配给自己的爱将,孙碧瑶不愿却不敢违背父命,心中的苦闷无处疏解,便在七夕节前夕出门游玩,却不想天音坊的人将状元郎请来做评判,孙碧瑶觉得这是千裁难逢的机会,便上台与其他女子争奇斗艳,毫无悬念的摘得了那年花魁,并向秦丞相表白了心意。这男子向女子表白,女子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天音坊却规定,无论女子美丑肥瘦,男子都不得当面拒绝女子,且需要与其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孙小姐终于如愿的与秦丞相说上了话,没想到两人趣味相投,很快秦丞相也喜欢上了孙小姐。没两个月便到孙府提了亲,半年以后就将孙小姐娶进了门!到现在两人还如胶似漆,令京城许多女子羡慕不已。所以这夺巧比赛就一年一年延续了下来,如今每年都会有不少大家小姐上台比拼,倒也成就了几段佳话。”

谈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外侧。林舒语虽然年纪最小,但身高已经窜上去了,是几人当中个子最高,轻轻一踮脚便看到了搭在河中的台子。“咦?那些女子为何都带着面具?”

“那是为了以防以貌取人!而且比赛的前三甲都有资格表白,若是两人或三人选中同一人,那么选择权就到了男子的手中,貌美的女子自然是占优势的,而败下阵的女子定会尴尬,于是天音坊便想出这个主意。”

“这天音坊的老板倒有些本事。”林舒语说着便开始向人群里挤去。“走,我们上前去看看!”

“小姐,小姐你别走的太快,等等我们啊!”

芍药最先反应过来,紧跟着林舒语的身后挤了进去,而芙蕖几人稍晚了一步,很快几人被拉开了距离,但好在林舒语的个头高,倒不至于跟丢了人,但是若中途林舒语被挤着了,伤着了,她们却是担待不起的,于是三人都加快了脚步。

三人挤到前头时,比赛正好进行到重要的环节,便是最后三人间的决赛。这决赛也挺有趣,并不是俩俩分别表演,而是三人同台表演,且各表演不同的节目,谁能吸引更多的目光,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花魁。若是两人选中了同一种节目,那么需要抽签做决定,于是比赛中也参杂了些运气,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就这样一吊着大家的胃口。

台上的三人都已经摆好了架势,粉衣的姑娘负责奏乐,青衣的姑娘负责吹笛,而红衣的姑娘负责跳舞。粉衣的女子开头拨起了琴弦,不过寥寥几音便瞬间攥住了人心,林舒语佩服的点了点头,能走到最后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这时,背对着观众蹲在台中的红衣女子缓缓的舞动了起来,她的舞步随着伴奏时快时慢,且将曲中的意境用身体表现的淋漓尽致,瞬间夺走了许多人的目光。林舒语想果然是跳舞比较有利啊,但是那位弹琴的姑娘也不差,突然一声清脆的笛声切了进来,顿时有种一股清泉涌入心中的清冽感,顿时让人眼前一亮,林舒语不禁将目光转向了青衣女子。这下连她都不知道选谁好了,这三人还真是旗鼓相当,谁都当着起花魁的称号,不过最后的决定还是在评委和众人的手中。

很快三人的表演结束了。随着雷霆般的掌声与喝彩声,三色的花朵从河畔两侧的高楼下抛下,有一种天女散花的感觉,看的人眼花缭乱。

“哇!这是在干什么?”玉兰立刻伸出手,想要去抓抛下来的花朵,却不想被身边的人阻止了。

“小姑娘,这花是楼上的公子为心仪的女子投票的。你若是捡走了一株,会影响比赛结果的。”

“哦!”玉兰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乖乖的退回了原位。

几个长相秀丽的女子拎着花篮走了过来,开始捡拾地上的花朵,拿到台上当面计数。而评委已评论了起来,没想到几位评委都对吹笛的女子评价颇高。但最后的结果还要看花朵的个数。天音坊的人将结果折合了一下,结果还是那位红衣舞者胜出,那位吹笛的女子仅以几票之差位居第二,而凑琴的女子则票数差的多了一些。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环节,也是最激动人心的环节,那就是这三个女子会将她们手中的花递给哪位公子。三个人都在绢布下写下自己所心仪的男子的名字,然后绑在花束的末端,递给了场中的主持者。

主持的人兴奋的拿起红色的蔷薇,喊道:“让我们看看今年哪位幸运的公子获得了花魁的青睐!这位幸运的公子是……慕容……熙泽”那人似乎很惧怕这个名字,迟疑了半天才将名字说全,而且似乎并不像介绍此人。而是立刻拿起另一朵花,喊道:“让我们看看第二位姑娘的选择,呃……这两位还真是……巧,这位也选择了同一位公子。”

林舒语奇怪的看着正在主持的男子,她怎么觉得那个人很不想提起慕容熙泽这个人名呢?难道这个人的名字叫不得嘛?

“第……第三位姑娘!第三位姑娘的选择是……同一为公子!”那个男子明显是主持不下去了。想要尽量避开慕容熙泽这个人,却不想三个人选择的是同一人,现在是想避都避不开了。

“请……请慕……慕容王爷……从这三位中选择一位!”主持人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楼上却半天都没有反应。

林舒语不觉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弃权?不是说男子不得拒绝吗?但为什么没有人出声提醒,而且还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难道这个男人有这么可怕!

林舒语小声的向芙蕖问道:“芙蕖,你认识这位慕容王爷吗?”

“似乎在太后身边见过几次。听说文武双全,长相也极其俊美,但是祈雨国的人都称他为活阎王。因为他是百年难得的奇才,领兵打仗甚是厉害,每次都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邻国的人只要听说是他领兵,直接就缴械投降!他曾因为敌军拒不投降而屠过城,所以才有了活阎王一说。当然可能也跟他残暴的脾气有关,据说只要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朝中的人都不愿意与他交恶。”

林舒语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那主持人也不至于吓成那样啊!看来是没有谁能强迫这位王爷了。估计三位美人今日要失望而归了。正在林舒语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从楼上飞出了一束红花,狠狠的插在了红衣舞者的面前。

“呀!”红衣舞者花容失色的退后了几步,接着脸上露出狂喜,那嘴角都快扯到面具下面了。

林舒语看到的结果便耸了耸肩,依然对这个夺巧比赛失去的兴趣:“走吧,再到别处逛逛!”

几人又慢慢的挤出人群离去。此时,二楼的雅间内,一玄衣男子冷眼看着对面的好友,脸色阴沉的都可以滴出水了。

对面的男子瑟缩了一下,笑道:“你就先去见见人家嘛!你不会是想一辈子都打光棍吧!那你也得给慕容家留个后吧。”

“多管闲事!那女人既然是你选的,那么就由你自己去应付!”玄衣男子直接抽身离去,留下好友一阵乱叫!

“慕容熙泽!人家致命的可是你,不是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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