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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言蜚语

转眼就到了七夕节,林舒语本以为这只是个小节日,宫里不会有什么活动,没想到这里竟如此重视乞巧节,宫外早就在几天前就热闹了起来,而今日也有不少大臣的女眷进宫赴宴。一想到晚宴林舒语心中就郁闷,跟一群不认识的闺阁小姐们聚会,哪里有到宫外玩耍来的自在。

林舒语试穿着为晚宴准备的华服,心里却想着要如何尽快脱身。“芙蕖,就这件好了。你们去准备几件便服,晚上我们出宫宫转一转。”

“公主,晚宴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您这样出去太危险了。”芙蕖满脸的不赞成。

林舒语却一脸的无所谓,说道:“谁说我要等到晚宴结束,中途偷偷溜出来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几个都机灵点。”

“公主……太后她们都在……”芙蕖软声劝阻着,却丝毫都没有用。

“不用担心,我又没说不参加晚宴,只要中途说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不就好了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受伤还未痊愈,自然不会怀疑的。”

“哎~”芙蕖只是轻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在阻止。她知道公主下的决定,任谁都没办法改变。

林舒语转身捧起芙蕖的小脸,揉了揉,将她的一脸的担忧给揉掉,才说道:“今天是七夕,别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公主……”芙蕖心中一阵无奈。公主过去最是宠爱芍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对她却不冷不热的,反倒跟她们三个热络了起来,虽然公主愿意亲近她们,她们的心里十分的欢喜。但是公主看似成熟了不少,但却多了许多新的想法,不仅让人打造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时不时的逗弄她们几人,弄得她们突然间不知所措。

“那今晚你们几个打扮的漂亮点,若是被哪位才俊看上了,我让皇帝哥哥给你们赐婚啊!哈哈……”林舒语放开芙蕖,大笑着走进了书房。趁着晚宴还没有开始,先到书房打发下时间吧。

很快,太阳西斜,宫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大臣及他们的女眷陆陆续续进了宫。直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林舒语才和太后一同走进了御花园。放眼一看,园中尽是形形色色的美女,百花盛放,各具风情,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见到太后和林舒语走进来,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天的贵妇们纷纷下跪行礼。

“臣妇,臣女参见太后,参见九公主!”

“都起来吧!今日是乞巧节,大家无需多礼。”太后一脸慈祥,在林舒语的搀扶下到了主坐,她则坐在了下手。

太后见林舒语百无聊赖的坐在身侧,完全没有要下去与她们同乐的想法,便柔声说道:“舒语,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啊?”

“我在这里陪着您啊!”林舒语笑嘻嘻的,一脸玩世不恭的说道。

太后轻轻的点了下林舒语的脑袋,嗔道:“你啊!油嘴滑舌!我这边有人陪着,你不用拘着自己。”

“好吧。那我可下去啦!”林舒语笑眯眯的起了身,她刚走下来,便有几个平时与她走得较近的少女走了过来。

“九公主,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人影啊?”穿着一身粉衣女子被簇拥着走了过来。

林舒语对她有些印象,似乎是陈将军的女儿陈佩珊,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大多是陈将军手下副将的女儿,所以在这个小群体里自然是以陈佩珊马首是瞻。

九公主从小就喜欢习武,这陈佩珊是将军之女,虽是女子却武艺了得。也许是习武的原因,两个人都比较要强,又仗着会些武功,十分的顽劣,隔三差五的闯个祸。这两人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是为了镯子大打出手,没想到对方的武功不错,互相佩服,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好友。

这陈佩珊虽然顽劣,却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洒脱,所以林舒语并不讨厌。于是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摔破了头,在床上躺了许久,前几天才准许我出殿。”

“哈哈!你那一身的功夫都白练了,摔下来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摔破了头。”除了开头喊了一声九公主,这陈佩兰完全不拿她当公主。

林舒语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又没练过铁头功,哪里能磕得过木头!”

“扑哧!”陈佩珊身边的几个姑娘纷纷笑了起来。陈佩兰嘻嘻哈哈的挽起林舒语的胳膊,说道:“听说你收拾了那个明世子?”

“怎么?消息倒是传得这么快?”林舒语挑了挑眉头,对此并不感兴趣。

“喂,你这招可真够绝的,小女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我说你是怎么想开的?你真舍得让他上战场?”陈佩珊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林舒语两眼放光。

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这问题都敢问出口。不过林舒语见陈佩珊的话刚出口,周围几波圈子里的人也跟着竖起了耳朵,便索性一起给她们解惑。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可要不得,这明世子看着到挺文质彬彬的,谁想到这一下手下的却是死手,他那袖子一甩,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转眼间就摔到下面了,要不是我底子好,可能早就没命了。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我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想法。要不是看在明王爷的份上,哪里只是派他到战场那么简单。”

林舒语是知道的。自从皇兄下旨后,京城里传起了流言,说是九公主爱而不得,于是便公报私仇,将明世子派到了南疆,还附上了十分荒唐的规则。原本大家是批判明世子的,毕竟是他伤人在先,但是被这些流言一渲染,顿时风向就发生了变化。所有的责难都转向了她这个九公主,也转向了整个皇室。

不过她林舒语也不是软柿子,明王府能利用流言,难道她就不能利用吗?何况这可是她最擅长的领域!她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不是她不小心摔下楼梯,而是那明逸凡要她的命!至于后续的故事她也已经想好了,七夕过后想必京城还要热闹几天。

林舒语说得并不委婉,在做的人也都不傻,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陈佩珊更是直接,说道:“难怪!你那身手我最清楚,就算踏错了楼梯也不至于摔得那么重,原来是他趁你不备使了阴招,还真是没想到堂堂的武状元竟如此卑鄙!欺负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

林舒语此刻真想为陈佩珊鼓掌!若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还以为事先跟她对了台词呢!陈佩珊的话可说道点子上了,林舒语随意的扫了眼周围,发现周围的女子表情各异,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陈小姐,此言差矣!明世子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除了武功,品行自然也是出众的,怎么敢对公主下手呢?”

“快看,是安平郡主,是安平郡主……”人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

林舒语的双眸顿时眯了起来。就是这个女人,那个在脑海中一直出现,却怎么都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原来她是安平郡主啊!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看来是背景不一般啊!不过林舒语她是谁,她可是遇强则强的人,她还没找她算账呢,自己倒是先凑过来呢,那她也不介意两个人一起收拾。

“安平郡主可还好?那日把你吓坏了吧。我倒在血泊中见你紧紧搂着明世子胳膊,花容失色的样子,想必是被我吓到了。心里一直有些过意不去。”林舒语挡住欲开口反驳的陈佩珊,轻轻的将安平郡主的陷阱踢了回去,想借皇上做文章,那也要看她九公主愿不愿意。

安平郡主见一计不成,心中微恼,又见林舒语提起那日的事情,心中更是不快,但面上却还平静,回答道:“谢公主关心,长乐并没有什么不适。”

“那我就放心了。”

林舒语笑眯眯的样子,看得周围人心里称奇。毕竟两个人过去可是情敌,水火不容,这安平郡主自幼聪慧,心思颇深,而九公主却恰恰相反,没什么头脑也罢,却偏偏任性冲动,所以两人吵架的时候永远都是九公主先败下阵来。今日,九公主怎么到跟安平郡主客气起来了。大家对此顿时来了兴致,都期待的看着两人,一副有好戏可看的样子。

林舒语身后的陈佩珊已经回过了神,意识到若是不刚才林舒语帮自己,此时想必已经入了人家的套,百口莫辩了。只要想到那场景,她就觉得浑身发冷。但也因此恨上了安平郡主。

“呦~九公主都命在旦夕了,你们两还有时间卿卿我我,明眼人还真不难看出明世子的用心。”陈佩珊冷冷的盯着安平郡主,一阵冷嘲热讽。你不是在乎那男人吗?那我落实他的杀人罪名。

安平郡主的脸色猛地一僵,但是却很快恢复了正常,说道:“公主受伤后,明世子即可便派人查看了。”

“呵!公主是何等身份,指派两个下人去查看,还真不把皇室放眼里。”不是喜欢拿皇室做文章,不知你一个人回,她陈佩珊也会!

其实所谓的派人去查看也是安平郡主胡诌的。当时,九公主与她发生了口角,明逸凡见九公主要动手,情急之下才推了出去,而九公主摔下去时,他们两人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在楼上冷眼旁观,等到血浸染地板,公主的暗卫出现,他们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但却为时已晚。因这件事她的闺誉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她也不想提及这事。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知是那家的小姐说了一嘴。“那日明明是公主的暗卫将公主护送回宫的啊!”

安平郡主的脸顿时一黑,犀利的眼神猛地扫了过去,才意识到周围围了不少人。她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柔弱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明世子为了护我,也不会误伤了公主。”安平郡主说着便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没有的泪水,私下里却观察者林舒语的反应。

她知道明世子对自己的喜爱是林舒语心中的一根刺,每次她都故意在林舒语面前与他亲热,只要此时随便挑拨两句,林舒语马上就会炸毛。虽然她可能不喜欢明逸凡了,但是明逸凡比她更喜欢自己却是事实,好强的九公主能受的了这点吗?她就算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只要刺到了她的自尊心,照样还是会炸毛。安平郡主正等着看好戏。

林舒语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也有对的地方。此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以后便不要再提了。”林舒语上前拍了拍安平郡主的肩膀,一副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要伤心啦的样子。但小嘴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笑道:“每次都来玩这招,还没腻吗?下次来点有创意的。”

安平郡主那得逞的笑容猛地僵在嘴角,林舒语却在此时猛地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那诡异的表情完全暴露在人前。而此时林舒语却温柔的拿出手帕,为她轻轻的擦拭脸颊,讽刺说道:“不要哭了,可惜了这张脸了。”

大家先是被她扭曲的表情吓到了,接着听林舒语的话一瞧,发现眼角哪有什么眼泪,连眼睛都没有红一下,敢情是演给她们看的啊。顿时看安平郡主的眼神变得怪异了起来。

安平郡主想象过很多画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心中的惊诧的,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深深的看了眼林舒语,心中想倒是长进了不少。但那又如何?这次是她太轻敌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等有时间她定将今日所受的羞辱百倍奉还。

安平郡主突然往身旁婢女的身上靠了一下,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身边的几位好友立刻上前嘘寒问暖。林舒语轻轻的一笑说道:“这几日天气炎热,看来安平郡主是中暑了,带安平郡主到厅内休息,送些解暑的酸梅汤过去。”

这次安平郡主没有说话,只是在好友的搀扶下走进了凉亭,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哼!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安平郡主了。原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满肚子坏水,跟那明世子是一丘之貉。”陈佩珊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嘴巴里不停的嘟囔着:“就这么放过她,真是便宜她了。”

林舒语淡淡的一笑,说道:“算了!再气愤也没有用。人家可以老狐狸,不会任你打骂的。”这不见气氛不对立马跑了。

“对!就是只狐狸,还是千年老狐狸!”给了安平郡主新的定义,陈佩珊的心情好了不少。

林舒语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与其他的妇人小姐寒暄的片刻,参加了几个女儿家的小游戏,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悄悄的带着几个婢女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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