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着闻言,一头雾水,当时就有点不知所措,右脚后迈,寒光已到眼前,急忙抬手阻挡,手臂还是那个手臂,肤黄血红,当然不能阻挡,衣袖被那寒光切开,鲜血渐在脸上,刘着来不及收缩瞳孔就是倒在地面,胸膛大开,皮肉外翻,嫣红涔涔直流,染红了地面。
“这木牌...”刘着声音嘶哑,沾有血迹的左手拿起了静躺一旁的深红木牌,心中一阵翻腾,当时就郁闷得不轻。
“哦~还没死?挺不简单嘛。”说着那人就轻提手中的寒光向着刘着眉心刺去。
不知为何,这人施与的攻击就和白卿一样,格外有效,但是在刘着说出后半句话后,那人却愣了神。
“...是广阐小姐亲手给我的!”刘着话语中居然有着一丝怒意,显然对这无妄之灾非常不适。
“什么...”那人竟然有些慌神,他显然知道这木牌的实际意义,他也能肯定眼前的少年没有说谎,“你怎么不早说!”慌神不过瞬间,那人很快回过神来,话语中少了一份冷意,多了一份和气,但是对于这种现状居然没有丝毫慌张,不但如此,话语中居然还有一份对刘着话语来迟的不满和抱怨。
刘着伤口逐渐愈合,那人显然对于状况有了十分把握,二话不说,身形一闪即逝,只在这幽深的树林中留下袅袅回音。
“既然小姐要保你,那你就没什么问题了。放心吧,我不会再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伤口痊愈,刘着站起身来,欲哭无泪,脸上绽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手中的深红木牌,刘着苦笑一声,身形闪动,一旁的树叶发出一阵声响,再看原处时,刘着已经消失不见。
时间过不多久,离这森林百里约莫的地方那砍伤刘着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座豪华的的居所内。
“回来了?”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并未回身,而是背对那人,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还不忘看着手中的资料。
豪华的住所外,三五个人正吃了一顿闭门羹,败兴而回。
“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为了这种边远地方的事情亲自跑来调查。”一个年轻人面露思索,话语中带着难以相信的意味。
“可不是。”一旁立即有人接话,但好像话未说完,稍停片刻,话锋一转,抢在身边那人之前再道:“明天再来看看?”
“恩......也好,和这种人物打好关系,以后也方便许多。”
“这次任务可得好好干,再浑水摸鱼可就得喝一壶了。”
闻言,众人都是默默点头。
就当众人想要结束话题,各自打道回府,不知道谁又是插了一句,“听说这次的问题不太简单,或许现在多多准备准备才来得实际。”
被人泼了冷水,几人此时显然不太舒适。
然而一旁一直沉默没有参与话题的某人却是不着痕迹地轻微点了点头,陷入思绪,缓缓走动间却脱离了几人队伍。
看到几人像是打碎了牙的低沉模样,也不管谁人的在意不在意,泼冷水的那人看了一眼独自一人离去的那人,面露笑容。
“喂,高月树。你说是吧!”
......
“三年了,明天就又能见到她了。说实话,我有点紧张。”话虽这么说,男人的话语却少了份波动,隐约间甚至有一份不难见到的疲惫。
“小姐那么乖巧,不会责怪老爷的。再说了,老爷这三年也是身不由己。”那人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男人身旁,看向窗外,“小姐也长大了,老爷看到会吓一跳的。”
“是吗?”听到自己女儿的事情,男人眼中终于焕然起了神采,她已经是自己仅存不多的寄托之一了,“那个你提到的可疑小子呢?”
“那人果然疑点重重,不过小姐亲手给了他檀木佩,我也不敢擅自把他怎样。”那人回道。
“是吗?”男人将刚才的话语再道,“你刚才说阐儿她长大了,确实,算来也要有及笄年华了。也有自己的判断了,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时间可怜就收留这样一个疑点重重的人物。”
那人点头表示肯定。
“那下属就不打扰老爷了。”说着那人身影就开始逐渐虚幻。
“李普。”
“在!”听到呼唤,那人又再度出现在男人身后,单膝跪下,居然少见地用名字传呼自己,李普面色严肃,一点也不敢怠慢。
“说过多少遍,别叫我老爷了!我可还不到四十。”
居然少见地从男人话语中感受到了笑意,而且,这句话自己老爷已经多少年没给自己说过了。
“至少五年了吧。”李普心中想到,严肃的脸庞也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那是为自己老爷高兴的笑容,心里暗暗道:“时隔三年。又能见到自己的亲骨肉了,老爷果然藏不足心中的高兴心情。”
“是!老爷!”说罢,这个和男人年纪相仿的手下,李普的身影消失而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手中的照片,这是刚才李普交给自己的东西。照片里的是一靓丽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衣衫华美,气质清冷,正透过繁茂的树枝绿叶看向这个方向,视线直直盯着男人,就像能看到这边的景象一般。
男人面露微笑,努力忍住眼眶的泪水,“长大了!果然长大了!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
山中的小镇早已没有白日的喧闹,本就冷清的宅邸更加冷清,点点清风吹过,摇动院里的树枝绿叶,这些树木四季常青,就算在这种边境地方,遭受这种怪异气候,也依然能够正常生长且枝叶常青。
书楼里的灯火还亮,雪姨敲门进入,为还在书桌上的少女披上厚厚的兽裘外套。少女看了一眼身旁照顾自己多年的雪姨,伸手拢了拢宽大的兽裘将娇小的身子完全盖住,合上桌面翻开的书本站起身来。
“好,我这就去休息。”少女自然知道这位被称作雪姨但却不足三十年岁的女仆想要说些什么。
门扉打开,寒气扑面,少女从那书香味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