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正紧。
重辉摇起车窗。看着逐渐接近的警车,脑子有一阵短路。
“别停别停!”冰蹙起眉头,贝齿咬着下唇,“求你了,我们冲过去吧。”
“呃?”
一阵乱流卷着细细的草屑掠过。
重辉把脚放回油门上,马达轰鸣。奥迪车几乎擦着警车弹射出去。
“停车停车!”
四名干警叫喊着。
“上车!追!”
一阵疾鸣,警车闪着警灯撵了上去。
水泥路刺入旷野,风势骤增。草屑撞在挡风玻璃上,甚至可以听到声响。
重辉变档,把警车甩在后面,却是一直甩不掉。
幸好这里不是干道,警方的支援很难赶到这里。
一阵颠簸,水泥硬化断头了,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土路上,车速不减。谁都不心疼自己的座驾。
重辉扫了一眼油表,心里开始打鼓。
冰扣好安全带,紧紧地握着上方的把手,神色慌张。俏丽的丹凤眼前后看着,生怕警车追上来。
重辉几乎把油门踩到底了,距离逐渐拉大,但由于是在旷野,视野开阔,而且就一条路,警车一直咬着不放。
山势陡峭起来,犬牙交错。
一道山岗横亘在正前方。
重辉换挡准备爬坡,可是一脚踩下去像踩空了一样,车身向前略微加速便逐渐慢下来。
“没油了!”
重辉摘了挡,向前滑行,可是由于是上坡路,没走几步,奥迪车便彻底抛锚了。
冰翻身抓起后排的背包,“锵啷”一声那把寒光逼人的砍刀掉落出来。冰微微一怔,打开车门,两个人同时跳下车。
警车的车速却也降了下来,在后面500米处停下。
两辆车已经持续奔驰了百十公里,警车也抛锚了。
“快跑啊你要干嘛?”冰焦急地喊着走向后备箱的重辉。
四名警察下车,跑步追过来。
重辉提起放在后备箱的油桶开始加油:“他们跑的再快也得几十秒吧!”
冰站在他身边,把背包背好:“快点快点,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眼见双方相距不足百米时,冰转身欲走:“他们追上来了,你不跑我跑了!”
“上车!”
重辉一声吼,将油桶远远向警察抛出,伸手拔枪,对着还没落地的油桶连开两枪。
“轰!”
爆炸腾起的火焰把四个警察扑倒在地上,再起身时,奥迪车已经跃上山岗。
“唉!”他们愤恨地咒骂,“这帮毒贩子真是一群亡命徒!”
于是,扑灭地上的火,坐回车里静待支援。
落日徘徊在右前方的山脊线上,天色逐渐暗下来,却还是那么高远。车里的空气有些凝重,冰把手插在衣兜里,背包也不摘,看了看重辉腰间鼓出来的手枪,连呼吸都很小心。
那所大学。
男生公寓楼拉起了警戒线。
309寝室一连五天房门紧锁,窗帘拉着。每每走过,虽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从屋里散发出来,倒也没人在意。而且那是鲍雨的房间,没人敢随便敲这扇门。
是学校水工师傅发现惨象的。疏通下水管时,两名水工师傅拿来备用钥匙,开门之后,一股恶臭直冲鼻腔,其中一个当场倒在地上,现在还神志不清疯言疯语的。
现场的警察一个个皱着额头进行取证。
“死者都是死于五天前的深夜,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法医摘下口罩,语气低沉,“但是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就是这间寝室的学生。确定是他杀,而且都是一刀毙命。”
专案组立即成立,由刑警队长亲自指挥。
“现场的指纹和脚印证明,凶手是孤身一人。深夜闯入死者寝室,将四名学生杀害。手段极其残忍,性质十分恶劣。”刑警队长铁青着脸,“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领导。但是由于距离案发时间比较长,凶手可能已经远逃。这会对案件的侦破带来一定难度。”
“连杀四人,并将他人财物洗劫一空,这样的事情不亚于一场恐怖袭击事件。对于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我们绝不能手软。”
“下面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夜,秋雨呈现难得一见的磅礴之势。整个学校的人都难以入睡。
达子和小胖对头唏嘘,怪不得一连几天都不见重辉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可是他们也不希望人是重辉杀的,两个人矛盾着,辗转反侧。
女生公寓。
方格子床单快要被晓彤抓烂了,她另一只手握着那晚鲍雨送她的新手机,里面传出重辉手机无法接通的声音。
警察今晚已经找她问过两次话了。
她知道重辉的成长环境有些不太一样,他的性格比较极端。他以前经常对她说“谁要是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把他的头砍下来”。每当听到这话,她总以为他幼稚,以为在跟她开玩笑,可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说出的话真的做到了。
经过调查,警方很快锁定了重辉,此人有重大嫌疑。
于是,一场围绕重辉展开的大搜捕迅速拉开帷幕。
奥迪车的马达已经连续轰鸣了近百个小时。
鼓囊囊的背包压在那把砍刀上,长靴也脱在了后排。副驾驶座的靠背放平,冰侧着身子躺了一夜,背对着重辉。
包臀衫下修长的玉腿微屈,呈现着完美曲线。光滑的黑色丝袜反着亮光,引出无限遐想。
重辉尽量不往她身上看,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很多的未知。
“嗯——”
冰醒了,握起拳头,伸着懒腰。深V领下,一对儿傲挺的乳。。。ru房呼之欲出。
“我们走到哪里了?”也许是休息了一夜的缘故,冰的脸颊现出难得的红晕。
重辉浓浓的蚕眉微蹙,音色浑厚:“再走几十里就是一座县城。”
“哦,快到了。”虽然休息了一夜,但是冰的精神却没见的多好,眼皮耷拉着,不时地看看身后的背包。
天灰蒙蒙的。
奥迪车在曲折的山路上盘回。
冰偷偷盯着重辉,上下打量着,有些坐立难安。
“其实,”她话说了一半,便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你挺有男人味的。”
“什么?”重辉没反应过来。
“就是很吸引女人的那种。”冰歪着脑袋,眼神有些火辣。她的手指很不安分,在长腿上游走,从脚趾滑到膝盖,再从膝盖荡回脚趾。
她又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
重辉扭扭身子,紧握着方向盘。
“开累了吧。我们要不要下去透口气?”冰伸直脖子看着窗外的山隘,锁骨处的肌肤柔滑光亮。
重辉摇摇头:“你不怕警察追上来?”
“他们追不上了。我想下去尿尿。”她很直接,说着伸手把背包拿回怀里。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为什么那么怕警察?”重辉关上车门问。
冰挤出一个俏皮的眼色:“能不能让我把肚子里的水放一放你再审我?憋了一夜了。”
她抱着背包,,小心翼翼地走下公路,走进一片山林里。
四周很静,一丝风都没有。几朵云彩像画在天上的,一动不动。
重辉看着高远的天空出神。
“嘿!”
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在他结实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
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还很兴奋。
“想什么呢?”冰和他一起靠在车身,靠在他身边,靠的很近。
“我觉得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冰继续说,“而且是个正直的男人。”
重辉有些摸不着头脑,怪怪地看着她。
“男人不都喜欢性感女人吗?我昨晚故意把靴子脱了,露出丝袜,可是你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冰笑着,“我不会那么没有魅力吧。”
“你睡着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碰你?”
“我没睡着!”冰猛地转身趴在他胸膛上,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膝盖在他的大腿上若即若离地蹭着。
“我是没那心情,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她听到他呼吸变得沉重,心跳加快。
“知道我为什么叫‘冰’吗?”
重辉摇头,双眸似两汪深潭水。
她看着他的神色,呼吸急促:“你真的好迷人,让人发疯。”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重辉还没搞清状况,她滚烫的红唇便盖住了他的。
逃亡是很痛苦的,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像一团烈火,瞬间把重辉烧化了。
他抠开后车门,把座位上的杂物全都扔了出来。车身向下一沉,两个人缠在一起倒下去。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咬我,咬我。”
冰仰起下巴,雪白的胳膊环绕在重辉的脑后。他在她玉琢的脖子上轻轻一嘬,她的身子跟着颤抖,倒吸一口凉气。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
冰****半露,快要挤爆的感觉。
重辉的手盖在她的下身。她在大腿上捏起丝袜,眼神迷离:“撕开它。箍两天了,很不舒服。”
重辉像得到军令一样,向着她身体的最后防线发起猛攻。
周围还是那么安静,几朵云彩却不动声响地飘走了。
她终于瘫软在他的肩膀,像水一样柔软。
“我刚才,吸冰了。”
冰吃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