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收拾妥当,安以淳搬到床边一个物件,全木制作,造型敦实可爱。
林素颜一看,泛着清香的实木中间竟然镶嵌了一块白玉,不禁呼出声来:“黑板?”
林素颜这一惊一乍不要紧,安以淳却是愣住了:“什么?明明是白玉板!”
“真有才,”林素颜点头:“怎么想着做出来的?”
“哦,是在洲准备好的,”安以淳呵呵一笑:“在洲看你躺在床上,怕你寂寞,做了这个临时书桌。”
“真是想不到啊!”林素颜赞许。
“耳濡目染,有什么想不到?!”安以淳歪着脑袋:“好在现在我也争取到了这样的待遇,争取和你独处一段时间后,也具备这样令人刮目相看的创造力。”
“可是,你这么闲吗?”随着安以淳的到来,林素颜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因为林素颜从来没有见过安以淳做过什么具体的事情。
“恩,”安以淳点着头:“和在洲,卷卷比起来,我确实是一个闲人。”
林素颜更加奇怪了:“什么都不做,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那我问你,你钱哪来的?”
安以淳抿着嘴巴:“有的人用脑子,有的人出力气,有什么奇怪吗?!”
“哦,”林素颜带有一丝试探:“那您聪明的脑子支使了多少人?!”
“不好说,”安以淳淡淡地:“这天下一半的财富经过我手,却是真的。”
“那你岂不是富可敌国?”林素颜撇他一眼:“掐着别人的经济命脉,别人就会紧盯着你的脑袋。”
“不会,”安以淳很自信:“我做的是贸易,是北陵、盛乐、南镶和西域悦般等地的桥梁,每个国家都能在我身上得利,我也不贪心,合作愉快。”
“看不出来呀?”林素颜心里震惊,怪不得她有时候冒出一两个英语单词,安以淳的反应不像雎在洲和安以炫的反应那么强烈。
既然是做贸易,那西域各地或者更远的地方的语言应该多多少少懂得一些。
安以淳温厚地笑:“小孩子家家的,都让你看出来不糟糕了!”
“Realy?”林素颜冒出一个单词,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安以淳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Ofcourse。”
“OH,MyGod,”,林素颜直接躺在床上翻白眼儿,这闷骚的男人矫情起来真是防不胜防啊!
安以淳拿着一只毛笔捅着林素颜的胳膊:“怎么,没营生做你就看不上了呗?”
“那倒不是,其实我挺羡慕你满天下跑的,可惜我没办法跑得很远,”林素颜叹了口气:“跑了再被雎在洲抓回来,还不如不跑!”
“为什么想跑?”安以淳按捺住他的疑问,仍然很耐心:“难道现在不好吗?!”
“哎,我不是想自力更生嘛,”林素颜看着房顶:“证明一下人生存在的价值。”
“人生的价值?”安以淳撇撇嘴:“你人生的价值只有在我们的身边才能得以体现!”
林素颜郁闷无比,无法理解为什么雎在洲和安以淳那么盲目自信。
“在床上躺一个多月,肌肉都萎缩了,”林素颜也学会了跳跃性思维。
“真是聪明,学会避重就轻了,”安以淳看了林素颜一眼,手指灵巧地捏着毛笔:“准备自力更生的妹子,咱们开始设计在洲所说的那个‘体会’吧。”
”不行,”林素颜撅起嘴:“那是我答应给轻妆阁的品牌。”
“不错,还挺讲究的,像做生意的料子,”安以淳轻轻一笑:“来吧,谁让我是轻妆阁的股东呢,咱们画出设计图,交给红晴做样品。我再和在洲、卷卷去谈,你以你的设计图入股,每件卖出去的内衣,你抽取千分之一,上不封顶,按年分红。”
“啊?”林素颜吃惊地瞪大眼睛:“那我岂不会赚很多很多的钱?!”
“一定的,”安以淳显露出一个商人的精明:“在洲已经做过市场调查,各地的畅销产品和风格已基本确认,所以,你大可以撑开你的钱袋子,今年一定大丰收。”
“轻妆阁到底都做什么生意?”林素颜问出了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
“你想象不到的,”安以淳微一沉吟。
“哦,”林素颜看着自己被夹着固定起来的胳膊:“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动脑筋,想象不到的事情更让人很头疼,你既然不说,那我也不问了。”
“人精,”安以淳拿着毛笔开始在白玉上画出粗略的线条:“毕竟我只是股东之一,我要尊重其他股东的意见。”
“好的,”林素颜心里明白安以淳所指。
”画什么?”安以淳似乎想了想,不能确定地看着林素颜。
林素颜立刻想起,前些日子和雎在洲讨论黄河时,同时说到了经纬度,当时雎在洲就说要制作一个地球仪的模型。
林素颜闭上眼睛:“画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球,两头稍扁,中间略鼓。”
“我说是画图,不是画球,”,安以淳哭笑不得。
“是画图,画地图,”林素颜示意安以淳画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要画地球?”安以淳愣了。
林素颜也愣了:“是的,先画地球,再画地图”。
安以淳极其犹豫:“我知道一些零散的图,画给你看看?”
“恩,好啊,”林素颜躺在床上猜测,安以淳说的这些图,想必就是雎在洲提到的那些急于看到而没有看到的东西了。
安以淳拿起笔,调试好各种色彩,在林素颜诧异的注视之下,蓝色的海洋、褐色的陆地,亚欧板块和太平洋跃然眼前,甚至飘在太平洋上的澳大利亚也画出来了。
林素颜震惊得不知所以,安以淳虽淡然自若。
“不要太吃惊,”安以淳转过头来笑着:“我只不过是从师父留存的书籍当中偶然发现的,我想你会感兴趣。”
“倒不是感兴趣,”林素颜平稳着自己心中的波澜:“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你能画出‘天下’给我看了!”
“怎么样?画的还可以吗?!”安以淳轻松的问句,带给林素颜一阵恍惚。
“好,”林素颜机械地回答。
“再画一幅?”安以淳语气上是征求,实际上不等林素颜回答,他已经开始画起来。
林素颜突然发现,她其实对目前所处的环境不是很了解,对目前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很了解。不管是雎在洲,还是安以淳,总有些事情发生得超乎想象,甚至根本就在想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