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名叫申世鸿。他和自己的四个师兄在祖阶修为时期合力创建了圣魔宗。现在他已经是圣阶巅峰的修为,不过却一直没有像他其他四个师兄那样创立自己的堂口。他先前收过两个弟子:一个叫于寻,已经于五百年前寿终正寝了;另一个弟子胡廉,由于厌倦了圣魔宗的环境而退出圣魔宗隐居去了。不过胡廉同申世鸿的师徒名分还在。
打这一天,钱乐和封夕成了五长老的三弟子和四弟子。虽然说是记名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正式的了。要知道申世鸿已经活了近两千六百岁了,期间圣魔宗势力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断断续续收了七十三代弟子。而现在,他们俩直接成了初代弟子,乐得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得瑟好了。
申世鸿在藏经阁翻弄了半天,将一简《鬼邪》定为钱乐的修炼功法。鉴于那本《鬼邪》比较深奥,而钱乐又没有半点儿修为,他就耐心细致地将整个《鬼邪》解释给钱乐听。
至于封夕,申世鸿并没有给予什么功法,而是让他尝试着将其体内的妖丹与自己的魂融合。也就是说,他只交给了封夕一些运用自己的魂力入主血蝠妖丹的方法,尔后就暂时撒手不管了。
一年后,封夕终于将血蝠妖丹炼化。然后申世鸿又很没有诚意地在沼蛙窟里祸害了一只毒沼蛙,而后取出一枚毒蛙妖丹让他炼化。
封夕:“师父,再炼化这个会不会有危险?”
申世鸿:“没事儿的,妖丹上的残魂我已经抹去了。”
封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血蝠妖丹还在我体内,我再炼化这个,它们会不会彼此排斥,而后最终控制不了,在我体内爆裂开来。”
申世鸿:“这个倒有可能。毕竟咱们也没见过一个妖兽体内有两个妖丹的不是。不过,若是你不炼化第二枚妖丹,修为就再也无法提升。你将之前的妖丹用来淬体也好,舍弃也好,抑或是使之与这第二枚妖丹融合也好,都得要再炼化这第二个妖丹的。不然你的魂力就无法得到提升。你也察觉出来了不是嘛,只有在炼化妖丹的时候你的魂力才能得到修炼。”
封夕点了点头,转身去清溪边修炼了。申世鸿给了他选择,至于选哪个,得他自己拿主意。因为申世鸿也没有答案。
一年半之后,封夕已经满十四岁了。而他也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将毒沼蛙的妖丹炼化了。至于那枚血蝠妖丹,他拿来淬体了。目前,以他的修为,他还不敢去尝试将两枚妖丹融合,更不敢让他们同时待在自己的丹田里。
而且即便是要融合妖丹,那血蝠的妖丹封夕也没必要留着。血蝠的音波攻击并不是借助妖丹施展的,而且血蝠嗜血。时间久了,妖丹会影响他的心智。
申世鸿给他毒沼蛙的妖丹,也是有用意的。在宗内待的这些时日里,申世鸿向他提起过邪灵蛙的特性。
邪灵蛙之所以还有恋尘毒沼蛙这个怪名字,是因为此蛙除了会喷吐毒雾,还有强悍到无以复加的自愈和再生能力。就好像这种能力是因为过于贪生而激发出的潜能一般。实际上,它的能力,就来源于其妖丹。
封夕炼化了毒沼蛙的妖丹之后,不但魂力达到了先天水平,而且他可以借助妖力御空飞行。虽然很慢,但是登个悬崖之类的还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于是自打封夕炼化了毒沼蛙的妖丹之后,他就选了个僻静的山谷。他每天飞到悬崖上,然后往下跳。等到摔得不成形的身体借助妖丹的妖力复原后再飞上去再往下跳。如此周而复始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将近一年。等到他即便是粉身碎骨,完全复原所需要的时间也不超过两息了他才作罢。
能够让身体有如此强悍的复原能力,基本是每个人,至少是绝大多数人都梦寐以求的。可是一个炼体士,即便是有了武圣的修为,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人的恢复能力。可是要吞下那颗毒沼蛙的妖丹,绝大多数人都会丧命的。若不然,闫俊彦也不会为了获取毒沼蛙的妖丹而请人送死了。
那些尊者以上修为的修士,倒是可以承受得住毒沼蛙的毒雾而不至于殒命。可是那妖丹不过是用来炼制一些奇效续骨丹的,其价值在尊者级别的修士眼里根本不够瞧的。
即便是封夕,若是没有血蝠妖丹在前,他直接服用那枚毒沼蛙妖丹也得直接毙命。虽然毒沼蛙不过是二品妖兽,一个后天修士远处施招也能取其性命。但其毒性却是三品顶级的妖兽也未必能承受得住的。若不是那血蝠妖丹正好克制其毒,他早就不在世上了。
而要吞服一个血蝠妖丹,若非有特殊的际遇在前,则无异于自杀。妖丹上的残魂可以抹去,但是妖力却不是人的肉体能承受得住的。导致封夕得病的幽冥霜鬼鬼王的凌霜鬼气其实一次爆发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是轮回门的作用之下,使得他可以承受得住两次冬令雪病发而不死。而没有致他于死地的凌霜鬼气,就让他的身体有了可以吞服血蝠妖丹不死的资本。
封夕哼着小曲儿回到竹林院落的时候,申世鸿和钱乐并不在。他们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就这几年来说也很正常。
闲来无事,封夕就决定下山去看看方回。
这几年,没有封夕在旁,方回又恢复了原本孤单单乞讨度日的生活。可是上次封夕回来,给他带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足够他做个小买卖了。于是他开始走街串巷卖糖葫芦。每到夜将黑之时,他仍旧是回到那个废弃的村落里落脚。
前几天,他卖糖葫芦的时候,正遇上了他的亲叔叔,那个害得他父母双亡,有家不能回的仇人。他自己觉得这些年他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满脸胡子拉碴的,他叔叔应该认不出来。于是他就装作顺路的样子一直跟着他叔叔的马队回到了马府。
他不是想现在报仇,只是跟着回去看一看那个曾经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的家。所以等到方天彪进了府门之后,他就转身往回走。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就被他那个有着玄阶中期实力的叔叔察觉了。
方回前脚刚走,他叔叔派的人就跟出府门来了。
方天彪那可是连自己的亲兄长和嫂子都敢毒死的人,而且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连牢狱之灾都没摊上,可见其手段和狠厉程度不一般。这么多年来,方回对于他就如鲠在喉。他倒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方回报复他的子嗣。所以他这么多年来,就没断过除掉方回的念头。为此,他已经杀了好几个无辜之人了。
方回扛着还有一半儿糖葫芦没卖出去的草墩子,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回到荒村里他住的那处院子,推开柴门刚要进去,就听身后有人道:“方回,你果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