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威风,可底气不足。对于张琬静总爱发脾气惹事的性子,张谢安实在无可奈何,拉着王若潇走开。张琬静顿是急了,跑上去问:“堂哥,你生气了?”
张谢安避开她继续走:“我能生什么气?难道你要我迎合你,在背后说人家的不是?如果公主真的怪罪下来,家里没有一个人能保护得了你,你的脾气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说罢,带着王若潇转从旁道离开。张琬静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两人的背影。
张琬静对张谢安的心意王若潇同为女人再清楚不过。女人的心思很细腻,就算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丫头,被喜欢的人伤到也是痛彻心扉的。可张琬静的脾气众所周知,正如林氏、吴氏和张老爷都曾说过,她的脾气不改,保不准以后会吃亏。公主就是个例子,只要公主一句话,张琬静可能就会受牢狱之灾。而张琬静这几日似变乖的许多,在饭桌上也安静有礼多了,王若潇琢磨着张琬静的心思,躺在玉锦轩后院的竹椅上望着从树叶缝隙间透落下的微光。
后门外忽然传来哒哒马蹄,缓缓停下来。她坐起身,朝门外看,只见王高远神清气爽的走进来。两兄妹这么一对视,突地都笑了。王若潇奔上去,绕着他左看右看:“只不过十天半月,大哥就胖了一圈。”
王高远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才回来,就嫌弃我胖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说着,从马车上取出一只箱子里,将蓝花锦盒递给她:“你看,这是我送你的。我也不大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据说是进贡来的,我就留给你了。”
将其打开,竟是四盒玉石所盛的脂粉套装。王若潇打开唇脂盒嗅了嗅:“味道清甜。”接着用指间沾取米粒大小涂抹在手背,“颜色均匀细腻,是好东西。”她小心翼翼收好盒子,抬头笑,“原以为大哥是要留在宫里了。”
王高远躺在竹椅上:“原本是的,不过我不想。公主体恤,就先放我回来了。皇上赐的府邸也在杭州郡,都是沾了公主的光。”
王若潇坐在他身边托着下巴,回想那时场景还有些心有余悸:“之前只以为宁儿是哪个官家小姐,却不曾没想到竟然是公主,更没想到皇上会赐婚。看来公主对大哥情深意重,回宫后念念不忘,所以皇上才立马招了你去。你不知,那时候可把我们吓得不轻,还以为犯了什么事,好在是虚惊一场。”
“这不是送礼赔罪来了吗。”说着,王高远收拢脸上的笑意,凑过来小声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你猜看见谁了?”王若潇不答等他说,他继续,“我看见吴振棋。”
心提到嗓子又落了下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王若潇说:“他现在在金玉铺帮谢安的大哥,你看见他有什么好惊奇的。”
王高远摇摇头:“看见他是不惊奇,可我看见他一个人偷偷在谢安的金玉铺旁边转悠,也不进去,不知道做什么。瞧他鬼鬼祟祟,总没好事!”
可在王若潇的印象中,吴振棋是个仗义之人。可向来热心的他,在新金玉铺偷偷摸摸的确有些奇怪。当即王若潇便想过去看一看。
她徒步赶到金玉铺,隔着街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隐入小巷。她跟随上去,果见吴振棋站在拐角处神情紧张的摸样。同时他也看见了她,对着她无可奈何地强扯扯笑。王若潇上去奇怪问:“振棋,你怎么会在这儿?”
吴振棋解释说:“新金玉铺就快完工了,我来问问谢安打算拨哪些款式的金玉过来。没想到在路上丢了玉佩上的挂珠,我正在找。”
低头一看,翠绿色的玉佩下方原本有两粒对称的挂珠,现在少了一颗。他在小巷子里徘徘徊徊,大概就是王高远看到的鬼鬼祟祟吧。王若潇暗中松了口气,底下身子:“我帮你找吧。”
吴振棋叹了口气:“算了,我找了好几回也不见影。这是我娘送我的玉佩,只是有点可惜罢了。”王若潇直起身子,不想脚下被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磕,摔在吴振棋怀里。吴振棋抱着她,从袖子里掉出一张纸,随风铺在地上。王若潇低眼一看:“这是什么?你跟杜老板的协议。”
吴振棋弯腰捡起,脸色有些慌张:“杜老板预定了一批货,这是今天刚刚签下的。”
王若潇明了:“那我们先进去找谢安吧。你那颗珠子,兴许谢安有办法打磨一颗一模一样的。”
“好。”吴振棋对她微微一笑,突然一个手刀猛烈劈下。王若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待到醒来,周围一片寂静,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来人见她醒来,缓缓走过来。王若潇这才看清是吴振棋。想起王高远的提醒,想起在小巷的遭遇,王若潇不禁紧张害怕起来。
“这是哪里?”她问。
吴振棋隐隐邪笑:“这是什么地方你认不出来了吗?若潇,这地方我跟你都来过。”
努力辨别四周的环境,王若潇惊道:“张家书阁?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蹲下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可惜道:“原本跟你无关,可是却偏偏卷了进来。若潇,如果你愿意……跟我享受荣华富贵,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王若潇觉得分外可笑:“跟你?不可能!你究竟要怎么样?”
他捏住她光洁的下巴,冷冷地说:“张家就快完了,只有我是赢家。你应该知道林夫人跟我娘都不喜欢你,只要她们不喜欢,你在这个家最终没有出头之日。那是因为她们都想把张家的财产占为己有,而你跟张谢安是块绊脚石!很快,金玉张家就会从这世上消失,只有我吴氏金玉。没有人跟我抢夺财产,也不会有人针对讨厌你了。”
王若潇目中一晃惊色:“你跟杜老板的协议,并不是买卖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