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小姐你真是菩萨心肠。”黄秋冉像模像样,将手一拱:“你的大恩大德........”
“快走。”柳灯灯焦灼,打断黄秋冉的话语:“趁现在歌舞升平,四处喧嚣,待会儿被我姐姐发现可就不得了。”
黄秋冉见柳灯灯,沿着走廊一头匆匆离开,忙懵懂懵懂到许若奈房间将前因后果一说,倪夏立即不屑道:“她以为拍古装剧啊?”
“严肃点。”许若奈呵斥倪夏一声,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你还以为这是影视城,这是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一个朝代。”
“先试试。”黄秋冉将信将疑,将花铜把手往左一拧,后方石墙宛如纸般开合,露出一条幽深不见头的密道出来。
“真的假的?”倪夏将紫色薄纱一掀开,将一个酒杯投掷而下,霎时间下方发出清脆回响之声。
“原来真有条密道?”许若奈一见,就打起来退堂鼓:“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就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谁有胆谁先下去,反正我不去。”
“许天王。”黄秋冉与倪夏交换一个眼色,拖起许若奈就往前:“三人里面你最年长,你不身先士卒还能谁去?”
“放开我。”许若奈拼命挣扎,一阵狂吼大叫:“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外方雕花木门,忽然哐当一声被撞开,伴随丝竹声飘入,柳师师提着裙摆匆匆走进,一见敞开的密道霎时间脸色一沉:“我见那贱人没在屋里面就知道不对劲,是她告诉你们的对不对?”
“是她,是她。”倪夏与许若奈一见柳师师的表情,同时伸手指向黄秋冉:“密道也是她开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啊。”黄秋冉被柳师师上前一拉,只觉得她力气大得惊人,柳师师瞪着她的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关她也关不住,这些年坏了我无数好事,她这次又跟你们说了什么?”
“你们两个还是不是男人?”黄秋冉怨恨瞪许若奈与倪夏一眼,手一拂竟将柳师师眼角间黑痣拂花,再仔细看竟然是眉笔点画,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同一人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倪夏躲在许若奈背后,惊异问道。
“痛。”黄秋冉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柳师师将她的手腕直接往上一翻,冰冷至极:“你们再敢说起我听不懂的话,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说你动什么手?”许若奈壮胆一挪动步伐,鼓了鼓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我告诉你,真要打架还不知道是谁吃亏?”
“许天王你好帅。”黄秋冉总算找到半分安慰,倪夏跟在许若奈身后,狐假虎威:“识相就快点住手,我们原则上从不打女人的。”
“哎呦。”许若奈往前一走脚下一滑,身躯往下栽倒的瞬间柳师师直接一抬脚,将他翻转三百六十度踢翻在地,霎时间许若奈只能趴在地上不断哼哼唧唧,气若游丝。
“什么事,什么事?”飞月阁的守卫,听到声响纷纷涌入屋内,柳师师横起一脚,踩住倪夏咽喉将他抵在墙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准备深夜动手非要逼我提早行事,将他们三个给我关进地牢,我倒要看那个贱人这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救。”
“不要啊,不要啊。”黄秋冉与倪夏,许若奈,吓得齐声呼道,守卫拖起三人的脚像是抹布一样往前,倪夏在后急得大喊:“小心头。”
阴森潮湿的地牢,墙壁上晃荡出烛火摇曳的身影,一群狱卒,热烈喝酒划拳吃肉,黄秋冉腹中咕噜作响,不禁抬手摸了摸肚皮:“好饿,早知道刚才把桌上点心给吃了。”
“倒霉啊。”许若奈从一进牢房,就在拼命挠头:“究竟是几辈子的血霉,才会落到这种地步?”
“喂?”隔壁牢房,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带着志同道合的表情热情招呼道:“你们几个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
“哼。”黄秋冉与许若奈,正在气头上不屑将头转向一边,唯有倪夏靠近铁栏,好奇朝一侧张望:“你的狱友怎会这样有趣?”
隔壁牢房一名年轻男子,手执毛笔蘸水点在石墙上,伴随明月升起,清风扫过,外方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极富节奏的声响,满眼翠竹,配合墙上笔画,摇曳生姿,仿若谁吹响一只巨大的竹萧,奏出深沉的乐曲。
“他啊。”蓬头垢面的男子,回头漫不经心看画师一眼:“本是赴京赶考,落第后街头卖画为生的落魄书生,摆摊在飞月阁前得罪了柳师师,进来不过才关几个月画艺就突飞猛进,我看放出去时一张画恐怕会价值千金了。”
“你们看看。”蓬头垢面的男子,竟从稻草堆中拖出几张画来:“中意就买,只需一文钱,等到他名动京师时,这些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白纸了。”
铁牢前方,狱卒们正用竹筷拨动着花生米,兴致勃勃划拳,许若奈一边极其不耐烦拍打着衣衫上的灰尘,一边低声对黄秋冉道:“你看柱梁上面。”
黄秋冉无聊一抬头,目光往上差点惊呼出声,许若奈忙捂住她的嘴:“好不容易有生路,你想他们听见吗?”
“许天王。”黄秋冉会意一点头,许若奈将手松开,黄秋冉战战兢兢地问道:“这蛇全身青绿,不断吐着红信,会不会是毒蛇啊?”
“毒蛇就更好。”许若奈阴森狞笑两声,聚精会神目视前方:“看见他们下方煮的炖肉没有,只要我稍微动点手脚,毒蛇就会落入锅中,他们再一吃肉就会口吐白沫,别人毒发身亡总比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好。”
“可人家有那么傻么?”黄秋冉一时间,只怀疑许若奈穿越过来脑子进水:“不会发现锅里面多了一条蛇?”
“只要.......”许若奈刚开口准备解释详细计划,转念一想又瞪黄秋冉一眼:“你管这么多,只要先让蛇进锅,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都能部署好都知结局还有什么挑战性?”
“什么事,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倪夏从另一头按过来,黄秋冉忙靠近他耳边低语几句,倪夏也大吃一惊看向上方:“哪有这么容易?”
“听我说,你负责将那些狱卒引过来。”许若奈在稻草堆中摸索,找出几颗大小适中的石子:“我负责将蛇惊入锅中,让它立马熬成十全大补蛇羹。”
许若奈话音刚落,隔壁牢房画师将画笔一丢,忽然全身痉挛倒地,在地上来回僵硬弯曲成弓形,表期痛苦得像是得了破伤风,呼声更是宛如鬼哭狼嚎,隔壁牢房内顿时嚷嚷开来:“救命啊,救命啊。”
“这么好?”倪夏与黄秋冉,都觉得时机简直像是天赐,几名狱卒听到声响,立即拿着皮鞭走近,许若奈眯眼将石子一丢掷而出,不偏不倚在柱梁上一砸,梁上青蛇骤然受惊,松开盘曲的蛇身,嗖一声沿着木梁,飞快躲入牢房厚厚的稻草之中。
“许天王。”黄秋冉吓得立即跳上,牢房内仅有的石床,伸手就忍不住去掐许若奈脖子:“这次真被你害惨了。”
稻草丛中一只老鼠脑袋,毛茸茸刚一冒出,就被青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落下肚,又隐没进入稻草从中。
“许天王。”倪夏见状也吓得,跳到右边床上:“早就叫你做事之前要考虑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