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他会不会痛
“祥叔。”古牧风歪过脑袋小声的接起电话,他不敢不接,生怕那头再出点什么乱子。
“什么!我知道了,我很快去医院。”古牧风木然的回答。
“出什么事了?”尔雅抓住古牧风的手瞪着眼睛问。
“陈洛伊去了画院,烧了绿室,她也烧伤了。”古牧风低着头黯然的回答。
尔雅也默然,绿室里面什么样虽然尔雅多年未去,但是想也能想到什么光景,这么多年陈洛伊都不知道画院的存在,为何今天知道了,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想一把火烧了,陈洛伊怕是此生不会原谅自己跟牧风了。
对于陈洛伊,尔雅跟古牧风都心怀愧疚。
“你说什么,尔雅不在车里。”古云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高芳吓了一跳,她跟着古云刚也快十年了,八年的时光足以摸透一个人的个性,但是从来没有见古云刚动过怒。
“是,车里是她义父沈义石,已经炸死了,她助理文惜也受了伤。”高芳低着头微弱的回答。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高芳的脸上。
楠姐无声的看着这一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亡命徒,一次炸不死,没那么容易了。”古云刚凶狠的骂道。
高芳的嘴角有血滴滴下,古云刚是习武的人,绝不是普通人的耳光没有力道,没有一掌将高芳拍倒在地已经是收了力道。
“楠姐,派人暗杀。”古云刚冲着楠姐甩来一句话。
“是。”楠姐恭敬的回答后就离开了,楠姐不再多说一句,她已然明白,这绝不是当初的云刚了,多说无益。
经过抢救文惜醒了,已经转入普通病房。
“老板,对不起。”文惜睁眼看到面朝窗户站着的尔雅开口道歉。
“你有什么错,是我的疏忽,对他的认识不够。”尔雅转过身安慰文惜。
“现在什么打算。”文惜虚弱的问道。
“血债血偿,我不会让老爸就这么白死的。”
陈洛伊背部和大腿烧伤明显,但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陈夫人守在跟前,在陈洛伊醒来之前,陈先生先追究的是古云刚的人将陈洛伊骗到画院的,那么火也跟古云刚脱不了干系,这笔账得先记在古云刚身上。
这实在是冤枉了古云刚,古云刚是想借陈洛伊的手牵制古牧风而已,哪想到这女人没把古牧风怎么样,先放了把火把自己烧进医院了。
在陈洛伊醒来之前,古牧风也安静的不去声张,不到最后一刻谁会轻易的将自己牵连出来,何况这关键时期,古牧风真的无暇节外生枝。
楠姐没有按照古云刚所说的去下暗杀命令,而是给尔雅提供了一些东西。
古云集团现任董事长古云刚是全球某神秘组织的首领,这个消息此刻正火速的蔓延在人们获取消息的各个途径。
“老板,孟馨已经在我们手中。”尔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息。
境外这些年,梵天在尔雅的支持下如日中天,养兵归根到底不还是钱的问题,要么告诉他怎么赚钱,要么直接给他钱。
“文惜你说他会不会痛。”尔雅看了看消息抬头问尔雅。
“老板,你说什么。”文惜迷惑的问。
“没事,你好好养伤,我已经让王阳从晶园回来照顾你,我回山庄一趟,这边我都安排好了,很安全放心养着。”
“老板,注意安全。”文惜担心的叮嘱。
“放心,他众叛亲离。”尔雅说完离开了医院。
回到山庄,尔雅径直找到了康叔。
“康叔,既然老爷子多年前就算准了我会帮助牧风,该留下的东西都留下了吧。”尔雅找到康叔问道。
“遗嘱和鉴定报告都有相关权威机构保存,就等时机成熟由他们发声明。”
“那时机成熟了,您通知两家机构准备吧,古云集团该开新闻发布会了,现任董事长涉及黑恶势力涉及全球神秘组织,这个理由足够让集团高层对他失去信心了吧,由更适合的人来接掌吧。”
“尔雅。”古牧风进来正好听到这些。
“牧风,集团就交给你了,云刚,就交给我吧,我跟他如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尔雅扶了一下古牧风的胳膊,想到陈洛伊又收回了手。
古牧风将这一个小动作看在眼底,此刻也没有勇气抓住那消瘦的手。
“尔雅,云刚的身份……”康叔提醒。
“康叔放心,我懂,古云的丑闻要有底线,被公开的秘密也要有限制。”
尔雅将楠姐给的东西公之于众,随后又有老爷子跟古牧风的血缘鉴定报告,加之老爷子遗嘱规定若是品行有违背集团对社会的道义将被无条件取消古氏继承人的资格,多方面的因素下古云刚董事长职务自动解除,名下所有古云集团股份被转交给下一任合法继承人,加上集团高层及其他股东的意见,古牧风顺理成章正式成为古云集团的最高掌权者。
古云刚看着电脑上新闻发布会的画面,面无表情。
高芳跪在一旁,她知道这是她一击不中的后果。
古云刚知道这与她一击不中关系不大,真正厉害之处在于楠姐的背叛。
“先生,走吧。”高芳跪在一边埋着头低声劝道。
古云刚是神秘组织的首领事件公布之后,已经有相关部门申明介入调查,因为涉及到数宗命案、经济犯罪等,古云刚在这块国土难以立足。
言子和孔啬等人已经准备就绪,这是古云刚在这片国土的两大肱骨,
春风本柔,然而今天傍晚的风却显得冷冽。
尔雅将车停在别庄大门外,多年不着劲装的尔雅一袭黑衣黑裤,从车里下来,尔雅的黑风衣在晚风冷冽中上下翻飞。
无人阻挡,大门打开,气场低至零点的尔雅手拿一张画报霸气的出现在别庄,保镖们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尔雅,无所畏惧的尔雅穿过一众人的注目礼。
古云刚依旧坐在书桌里没动,尔雅冷酷的走了进来。
“来了。”古云刚淡然开口,一如当年初见的温柔口气。
“我本想放下一切离开成全你,无奈你逼我动手。”尔雅亦哀怨回答,如同离园内风雨楼中的那曲二泉印月。
“你知道我不信任何人。”云刚起身靠近尔雅,温柔的为尔雅捋发丝。
“原以为你至少信我。”尔雅抬眼,眸中有泪光。
“我错了。”古云刚将尔雅揽入怀中。
“你早就知道我命不久,何必还如此。”尔雅轻靠在云刚的肩头。
“老了,想念孟馨了,不知道来不来的及,所以着急了。”
“若真是我死了其实没什么,但是你手里的人害死了我老爸,你知道我珍惜的人也没有几个。”尔雅眼泪滑落。
“是,我错了,跟你道歉。”古云刚抬起尔雅的下巴,准备吻上去。
尔雅脸庞眼泪滑落,在古云刚嘴贴上的一刻。
“来不及了。”将手里的画报展开在两人的一侧。
古云刚放开了尔雅,眼珠瞪的直直的看着那张画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画报上是孟馨的照片,可惜是个死人,死相不好看。
古云刚一把捏住尔雅的脖子,将尔雅仰面摁在书桌上。
“你居然敢对她动手,我会将你千刀万剐的。”古云刚捏着尔雅的脖子压在尔雅身上,瞪圆了眼珠子凶恶的难以控制,唾沫与眼泪都喷在尔雅的脸上,因为憋气尔雅满脸通红。
“跟我走,见她最后一面。”尔雅挤出这几个字。
古云刚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