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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阴差阳错
就在古牧风的车狂奔在回山庄的道路上,陈洛伊的车悄悄的停在了风雅画院的梧桐树下,三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风华绝代的时光,陈洛伊继承了母亲的外貌和温婉,刚从手术室出来就收到二哥的人的消息,说古牧风有份礼物送给她,虽然疲惫,但听说是牧风哥的礼物没有丝毫犹豫,换下制服就开车按照地图上的指引过来。
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梧桐花香沁人心脾,牧风哥是将这个小院送给我?陈洛伊心下一喜,望着头顶才开了几朵的梧桐,刚三月,花开不多,只有几朵开的早了些,关好车门陈洛伊走到院门处,抬头看到古牧风的字迹。
“风雅画院。”这个名字陈洛伊轻轻的念着画院名字觉得有点奇怪,一时又没想起哪里不对。
“您是?”开门的是祥叔,越发的老了,头发已然全部苍白,祥叔原本就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自从古牧风在此买下这个院子,也算给了老人一个安稳的晚年,不用在依赖那微薄的救济,也不用自己再操劳。
“我是陈洛伊,牧风的夫人。”陈洛伊始终保有着一种优越,她不会先称呼对方,而是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祥叔一下子犯了难,这要是随便什么人,祥叔都会说找错地方了,这个女人自称是牧风的夫人,祥叔就不知道是按照规矩办还是该请进去,古牧风大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陈洛伊会自己闯过来吧,所以未曾刻意强调。
“夫人过来有什么事?”祥叔用仅有的智慧应对。
“牧风说有礼物给我,让我过来。”陈洛伊微笑着回答。
“那夫人请进吧。”话都到这份上了,祥叔只能投降了。
祥叔将陈洛伊领到会客室,虽然说是古牧风的夫人,但是祥叔也只能按照客人的礼仪对待,给陈洛伊倒了茶,祥叔就立刻去给古牧风挂电话了。
电话响了很久,古牧风现在没有心思理会任何人任何事,吵得烦了猛地想到会不会是尔雅,立刻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祥叔,古牧风的车已经到了古云大道,将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
“祥叔,什么事。”
“夫人来了。”
“什么,哪个夫人。”古牧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姓陈的女人,说是你的夫人。”
“陈洛伊怎么去画院了。”古牧风一惊,无暇多想。
“祥叔,千万别让她去绿室,看住了,我办点事马上过来。”古牧风背心冒汗,他最害怕的始终是给尔雅带来麻烦,那里面全是尔雅,陈洛伊看了画院名字不明白,但是看了绿室就再也不会不明白,这么多年的欺骗,一定会引发大炸弹的,古牧风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无能、懦弱、虚伪、卑鄙,太多的情愫冲入脑海。
还来不及自责,望了一眼面前的山庄大楼,改为手动驾驶,加速冲了过去,停了车就直奔雅韵套房。
从山庄到南机场只要二十多分钟,那个机场基本是这个城市豪门望族的私人机场,大家共同维护,专门用于各家小客机起飞的,当然古云永远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一家,何况许多人家的私人飞机都是由古云集团旗下的航空公司管理、维护,相当于古云用私人机场为特殊阶层提供服务。
尔雅手捧一杯热水站在后窗前,看着主楼后的大草坪,心中毫无牵挂,亦再无悲凉,人生就是这样,当真的要放手的时候,一切想法都略显多余,唯有解脱,没有不甘。
“砰砰砰。”猛烈的砸门声,古云刚已经回别庄了,那这是,尔雅疑惑的想,她不认为古牧风来得及。
尔雅刚用指纹解锁,门就被呼啦一下推开了,古牧风推开门立刻看到了尔雅所在。
一把将尔雅拥入怀中。
“你要走是吗?”古牧风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压抑着悲伤的语气温柔的问。
“牧风,我累了,到这个份上,该赢的都已经赢了,江湖我该说再见了。”尔雅没有反抗,其实尔雅想说她能放手古云刚,但内心放不下古牧风。
然而她不能说了,她也不敢说,是自己明白的太晚,原来尔雅我也有不敢的时候,一生无畏的往前走,只要能活命,佛挡杀佛的尔雅也终有怕的,尔雅眼泪滑落。
终是阴差阳错此生无缘。
六年前来到身边的玉枝将毕生医学都奉献给了尔雅,不断的反复的想弄明白尔雅的问题,半个小时前,来电话说也许问题要找到了,但是不乐观,也许还有三五年,也许三五月。
“砰砰。”敲门声又传来。
“康叔。”尔雅打开门。
“牧风也在啊,正好,还有点时间吧,康叔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老康看到古云刚离开,古牧风又如此失态,肯定是尔雅。
“康叔请进。”尔雅礼貌的让进老康。
尔雅亲自给康叔到了水,老康如今怕是山庄最年长的人,不是主人也活成了主人了。
“你走了云刚也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康叔看着尔雅说道。
“请康叔明示。”尔雅微笑。
“你以为单单是为了孟馨?”康叔问尔雅。
“康叔认为呢?”
“你应该知道四叔云刚的什么人吧。”
“康叔也知道。”
“但他不知道老康我知道。”
“是,谢康叔提醒,如此看来,他的确必须除了我。”尔雅淡然一笑。
“你早该明白。”
“康叔只是来提醒我的?”
“我是遵老爷子遗命,来请你帮助牧风从云刚手里拿回古家的东西。”说着老康从沙发中起身朝着尔雅深深的弯下了腰。
康叔近八十的人,腰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又是来请尔雅帮助牧风的,尔雅不忍心老人家一直弯着腰给自己鞠躬,扶起了康叔。
“康叔,我跟牧风说几句话,您先不要急着拜托。”
“牧风,若我不做,你会怨我吗?”尔雅眼含泪光,她没有时间了,尔雅不想让牧风看着自己死去,原来想放下一切是非,当知道命不多时,才真正的决定消失不见,不忍心牧风再为她伤神,一个人孑然来世,孑然离世,来时无牵,去时无挂,才是她尔雅该有的人生结局。
“不要做,什么都不用做,父亲的遗愿,那是我的责任,我自己去斗,只希望你平安,我让你走,也必须走,留下来太危险了,你要告诉去哪儿,借这次机会,我完成了去找你,我来只是想知道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找你,何日再聚,何时再见,别从我生命中消失,我承受不起。”古牧风握着尔雅的手留着泪祈求。
“牧风……”康叔出言阻止。
“康叔,我会做到的,别为难尔雅,若她出事,如同剜我的心。”古牧风含着泪微笑着温情脉脉的看着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