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个人叫做卞和,有一次他在山里发现了一块石头,于是便把它献给当时的楚厉王,说里面藏有绝世美玉,厉王命令玉工查看,那玉工拿过来端详了一番,说那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石头,厉王一听勃然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了卞和的左脚。厉王死后是武王继位,卞和再次带着那璞玉去面见武王,可那玉工仍说那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被砍去了右脚。等到武王也死了,文王继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苦了三天三夜,眼泪都流干了,变成了血。文王得知后派人去问个究竟,卞和说,‘我不是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文王听罢一琢磨,命人剖开石头,里边果然藏着稀世之宝,这便是和氏璧。这玉就象征着忠贞不渝。”
“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
“这卞和为什么不解开那石头,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何必白白被砍去双脚呢?”
方博一听,皱着眉头,“还真是哟。”
“而且这卞和难道也和我一样长着狗鼻子,不然他怎么就如此肯定那石头里一定是宝玉呢?”
方博瞪着两个眼睛看着玉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还有那玉工就更奇怪了。”
“那玉工怎么了?”
“你想想看,既然那玉工一说,大王就相信了他,那他就一定很厉害,很可能也是长着狗鼻子,可他为什么总要说石头里边没有玉呢?难道卞和和他有仇吗?”
“诶,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奇怪的。”
“而且卞和也好奇怪啊。”玉生皱着眉头,嘟着嘴说道。
“怎么说?”方博蹲在玉生跟前,睁着两个眼睛,反倒他成了个听故事的小孩。
“一个人在山里发现一块宝玉,又没人知道,换做你会怎么做?”
“拿去卖掉?”
“是啊,我会拿去换糖吃,可卞和为什么老是拿去进献呢?这就好像龅牙哭着喊着要把糖果送给我吃,这不很奇怪吗?”看来玉生眼睛真的只有糖果,龅牙是原来村里的小孩,比他要大上几岁,曾抢过他的糖。
“这……”方博又是挠头又是抓腮的,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着,我把这故事重新编排一下,你听听是不是就合情合理了。”玉生眉毛一扬,很是得意的样子。
“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说着方博还真就用手指沾了茶水,去擦耳朵,逗得玉生直笑。
“好了,爹,别逗了。”玉生装出一副大人训话的模样,也逗得方博哈哈大笑。“不闹了,我开始说了。卞和在山里挖到了一块石头,一闻,知道里边藏着宝玉,见四下无人,于是便偷偷藏了起来,可还是被人暗中给发现了,给报到楚厉王那里去了,厉王便要他交出宝贝来,卞和拿着块石头想要忽悠过去,可却被那玉工给识破了,这才被砍去了左脚。后来的楚武王又想起了这事,卞和还是舍不得那宝玉,再次拿着石头想蒙混过关,结果不幸又被砍去右脚。等到楚文王继位,这事还是纠缠个没完,但文王不像前两个那般客气,要卞和主动进献,而是直接去抢,卞和丢了宝贝,这才大哭不止的。”玉生把故事给重新演绎了一遍,讲得有声有色的,仿佛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方博听得像个学生一样连连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那你明天是不是应该买糖给我吃?”
“当然了,买好多好多的糖,把这屋子塞得满满的,你可以躺在上面吃。”方博摸着玉生的头,心里是又惊又喜——这兔崽子是乍回事?小小年纪怎么如此聪明?都快成精了。
“太好了,太好了。”玉生拍着手说道。
“什么太好了?”这时柳燕端着炒好的鸡蛋出来了。
“明天爹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糖。”
“好,但你得先吃鸡蛋,明天才能吃糖。”
“为什么呢?”
“因为小鸡到时会在肚子里帮你吃,不然你吃那么多糖,肚子不是得撑爆了?”
“我不要小鸡吃,我要自己吃。爹,那和氏璧后来呢?”
方博笑了起来,敢情玉生还惦记着这事,“后来就有了完璧归赵的故事,这和氏璧到了赵国手里,秦王提出要用十五座城池来交换。”
“十五座?那么多啊?”
“是啊,所以你知道玉不是石头了吧?”
“那我们这块能换多少座城?”
“我们这块没那么值钱,换不了城。”
“为什么?和氏璧换得了,我们这块为什么就换不了,不都是玉吗?”
这个问题真把方博给难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能说:“这个嘛,你要见到和氏璧才能知道。”
“那和氏璧呢?”
“我这不在给你讲吗?”
“那你快讲。”
“那时候秦国比赵国强大,赵王心里知道秦王只是随便说说,到时他一拿到和氏璧就不认账了,可不给他又不行,赵国是打不过秦国的。”
“秦王就跟龅牙一样,说跟别人借糖,结果就不还了。”
“对,他就跟龅牙一样。这时有一个叫蔺相如的大臣挺身而出,跟赵王说他能把和氏璧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于是赵王就让他带着和氏璧去了秦国。果然,蔺相如见到秦王拿着和氏璧不停称赞,但却只字不提十五座城池的事。于是他就跟秦王说,‘大王,这和氏璧上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小瑕疵,让我来指给你看。’秦王这才把和氏璧交到蔺相如手里,只见他一拿到和氏璧,就立马跑到一根柱子旁边,大声斥责秦王没诚意,要求他先交出十五座城池,要不然他连人带玉就撞在柱子上,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秦王假装着答应,但其实暗地里还是想占为己有,蔺相如也看出来了,当天夜里他就让手下的人乔装打扮,带着和氏璧经小路回到了赵国,这就是完璧归赵的故事。”
“蔺相如真是智勇双全啊。”玉生听得两眼发光。
“你也很聪明啊。”
“那后来又怎么样?”玉生还是紧紧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