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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产

“后来啊,”方博刚吃了一口炒蛋,都还没咽下去,“后来秦始皇嬴政统一了七国,于是和氏璧就落入他的手中,结果他把和氏璧做成了传国玉玺,上面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意思就是老子当皇帝,是老天爷授命的,谁都别跟我争。”

“那后来呢?”

“秦朝灭亡后,这玉玺就传到了刘邦手里,一直传到东汉末年,天下一分为三,这玉玺就给丢了。”

“丢了?”

“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弄着弄着就给弄丢了。不过后来重新出现了,但到了后唐又丢了,至此就没再出现了,导致后来的皇帝都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被叫做‘空头皇帝’。”

这时玉生两条小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又发现奇怪的地方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后来出现的玉玺还是之前那一块吗?丢了的东西可是不容易找回来的。”玉生说得似乎深有感触似的。

“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不过这玉玺是有特征的。”

“什么特征?”

“缺了一角。”

“谁那么不小心啊?”

“不,是故意摔的,那是因为到了西汉末年的时候,王莽要篡权,那时候的皇帝刘婴才两岁,玉玺由太后掌管,她还是王莽的姑姑呢,王莽逼她交出来,太后一怒之下把玉玺重重地摔在地上,刚好摔掉了一角,后来是靠了能工巧匠用金子才补全了那个缺角,所以就有‘有眼不识金镶玉,拿着茶壶当夜壶’的说法,金镶玉就是指这传国玉玺,这句话说的是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玉玺放在眼前都没认出来。”

“真有趣,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因为小时候我爹常常讲给我听,也就是你的爷爷,那时我还不爱听呢。”

“那你爹,也就是我爷爷,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因为他从书上看来的,以前我们家里有很多很多的书。”

“那书呢?我怎么没见过?”

“烧了。”

“烧了?书里有那么多有趣的故事,干嘛烧了?”

“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

“那我长大了就懂了吗?”

“当然了。”

“那我要快点长大。”

“那你就应该睡觉了,这样才能快快长大。”柳燕两手从后边伸进他的胳膊窝,挠了几下。

玉生笑着挣扎,“我还要听故事呢,我不想睡。”

“玉生乖,快点去睡,明天买书给你看。”方博被柳燕的一个眼神给使唤了,连忙跟着哄起玉生。

“真的吗?”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还要糖。”

“好,糖也买。”

不出一会儿,玉生嘴角微微翘起,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而方博兴奋得来回在那个不足五个方的小客厅里踱着轻快的步伐,“到时我们就可以带着玉生去寻个名医了。”

柳燕一听,眼里泛着光,“原来你是为了玉生啊。”

“那不然呢?”

“没有,没有,都是为了玉生。”柳燕高兴地笑了笑。

终于一声高亢的鸡鸣把天给叫亮了,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餐,揣上那两半的“石榴”就往当地的玉石市场赶。

早晨十点,阳光普照,这里已经行人如织,就快摩肩擦踵了,都是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玉石商、赌徒和观光者,难辨难分,都争着往各个档口或者摊子张望。方博选择了一家外表最具古韵的档口,上边的匾写着——玉承德,他拉着玉生便进去了,柳燕后脚也跟上。

他先是假装成是来旅游的一家子,好奇地东张西望,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造型的玉器,有莲花、夏蝉、貔貅、如意……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方博随便拿起几件,瞧瞧种水,询问下价格,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那导购的是一个年芳正俏的小姑娘,一双眼睛漂亮得很,不施粉黛却两颊绯红,小嘴唇时而拧着,时而撅起,都说玉养人,看她这般水灵灵娇滴滴的,想来这话不假。只听得她随心所欲地报着价格,方博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小妹妹,敢问下你家老板在吗?”方博终于步入正题,特意装得像是个行家。

“您有什么事吗?”

“那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有货给展展眼。”

“哦,那您稍等一下。”说完小姑娘掀起身后的布帘,钻了进去,“爷爷,有人找你。”

过了有一会,出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花白的头发,蓄着山羊胡子,微微有些驼背,全身上下无不都在宣告他的年事已高,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出奇。“请问你有何事找老朽?”

方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掏出那晶莹剔透的“石榴”,“您给展展眼。”

“哟,好货色。”老者接了过来,左右端详,“种好水足,只是这外边光线足,我得到里边仔细瞧瞧,不知阁下?”

方博楞了一下,“您尽管拿去。”

于是那老者拿着“石榴”又折回里屋,柳燕捏了下方博,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道,“没事,还怕给吃了不成。”

这时玉生自个跑到了另外一边,指着架子上的几个盒子问道,“这些是什么?”

“哦,小弟弟真是有灵气,这里边的玉不同这外边的,是开过光的。”那小姑娘说道。

“开光?”

“是啊,开过光的玉能驱邪避祸,保佑平安。”

“我要看看,就那个。”玉生伸手指道。

“好。”小姑娘从架子上拿下一个三寸长一寸宽的红缎盒子,一打开,是个玉观音,有两个大拇指那般大小。

玉生嗅了嗅鼻子,伸手就要去拿,可突然啪的一声,把方博和柳燕也惊着了,一瞧是那小姑娘把盒子给盖上了,“万万不可,这护身符可不能随便摸,不然就不灵验了。”

那老者也恰好走出来了,方博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老师傅,您觉得怎样?”

老者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伸出了一个手指。

“十万?”方博喜形于色。

“你想钱想疯了吧?一千。”老者说得不动声色。

“什么?一千,我买都买了一万了。”方博真是猝不及防,脸上的喜悦骤然扭曲得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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