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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分析

别走开,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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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夹着书本匆匆离开教室往宿舍赶。一路躲避着两旁投来同情的目光,当然也有少数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岳灵珊长得那么好看可爱,已经是国子监内部评定的校花之一。他的失恋,给许多多年渴求而不得的破落户们带来无比的快乐!

“老大,你要去哪儿?”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有人跟他打招呼了,而且是他现在最怕遇到的岳灵珊和林平之。令狐冲心里一痛,原来那声亲热的“大师兄”悄然已经换成了“老大”!他勉强一笑迎上小师妹的目光,更加如针刺般难受。原来那目光里不但有戒备,还有示威!看,我已经光明正大跟林平之在一起了,你用什么伎俩也破坏不了!

“呃,不去那儿,回宿舍休息。”他努力保持着风度,对林平之点点头。林平之笑得诚恳而灿烂,好像从来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上来还叉手唱了一个大大的肥喏。

“你们这是要出去?”虽然两人碍着风化,没敢亲密接触,可是连瞎子都闻得出来那浓浓的柔情蜜意。令狐冲面如金纸地问道。

“是啊,我妈做的饭菜吃腻了,我们出去吃碗烩面开开胃。”岳灵珊愈发笑得灿烂无比。

“好,好,烩面好,烩面很好吃。”令狐冲声音越来越低,勉强一笑,落寞地走开。林平之看着他的背影,好像高兴不起来。岳灵珊鼻孔里却轻轻哼了一声。

轻轻的鼻音不远不近,刚刚好传到他的耳朵里。令狐冲满脸苦涩,原来恨一个人这么容易!他挺起胸膛开始大步走,就算背影寂寞,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可是鬼知道谁会在乎他?一个人的一切作态,都是演给自己看罢了。

宿舍里吵得像一锅粥,看到他来,个个伸出热情的手。现在的令狐冲,只有在这间小小的六人房间里,才能感受到温暖。“你们吵什么?”

“你来了正好,昨儿不是说咱们老师的大计吗,现在大伙正在想办法啊!”

令狐冲有点懵:“这么快?早了些吧?”

“笨鸟先飞懂不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懂不懂?”施戴子不以为然说道:“正在分析敌我形势呢,你来听听好不?”

令狐冲收拾心情,放松坐下:“奏来!”

原来他们几个刚才热烈讨论了一下目前形势,一致认为非常严峻。首先,人数对比悬殊,嵩阳书院一直名震中原,左冷禅座下弟子将近三百,还有他们学院的教授副教授等等带的徒弟就更多了。而华山书院本来人丁就不是很旺,如今跟着进京的不过七八个而已,还是连着岳灵珊和新来的林平之算的。

其次,品秩差距大,左冷禅稳坐国子监司业从四品的位子,而岳不群才是个区区从七品的主簿,虽然实权不错,管着各项基建工程和第三产业,可是人家老左那叫一个往来无白丁,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当朝新贵。偏偏岳不群平时又很**,谁也不待见,自然也没人理他。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几乎就是死定了。

第三,裙带关系对比,更让人绝望!嵩阳书院可谓人才鼎盛之极,光是二程讲课的名头,司马光著书《资治通鉴》的影响,还有范仲淹客串教授的风光,他们调教出来的弟子们,历经神宗以后新党旧党,依然满朝熠熠生光。相比之下,华山简直是马尾穿豆腐,提都提不起来!

“唉,综上所述,我们一致认为老大你跟老师表的态,是一个很大的错误,简直有些弱智!这种情况下,咱们怎么可能夺取五岳书院院长大位呢?”劳德诺很丧气地埋怨他。

令狐冲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多想想就去鼓动岳老师呢?老头是个君子,实在。你不说他不动心,你一说他就认真,现在怎么办?他有些咬嘴皮子了。

“咦,对了,说不定咱们可以出奇兵哦?”梁发两眼反光说道。大家忙看着他:“计将安出?”

“咱们打横幅,拉标语,找其他学院的同学们支持。华山不行,再拉上其他三家,总干得过他们了吧?”

“馊!太馊!”其他五个大大摇头:“这可是院长啊,咱们老师都想争一争了,别的三家就不动心?泰山南天门那老头可不是好鸟,一直霸道着呢,以圣人嫡传自居,连老左都要让他三分,他能给咱们站台拉票?恒山那几个老太太甭说了,估计倒是不想,可要她们支持谁,肯定比要她们命还难。衡山刘正风,最近听说有麻烦,好像跟日月教有些扯不清楚,朝廷正在查呢!指望人家?”

梁发被几个泼了一瓢冷水,脸上有些挂不住,兀自嘴硬:“架不住咱们挑拨呗,到处造谣传谣,说左冷禅的坏话,说他暗地里如何瞧不起其他四家书院嫌咱们累赘。引起公愤之后咱们同仇敌忾,怕他狗日的屁股坐得稳?”

高根明冷冷地说:“拉倒吧还用得着你挑拨?别看几个院长道貌岸然的,其实早掐得一塌糊涂了,也就是咱们老师和恒山的几个老太婆好点,你以为刘正风跟日月教的关系谁揭发的,还不是他们嵩阳书院?”

“哦?真有这事?”连令狐冲在内,几个都惊讶不已。只不过令狐冲比他们多知道一点点就是,刘正风多年来只是个代理院长,真正的院长莫大已经不问世事了。

梁发沉吟道:“那怎么办?唉,要不干脆直接跟老师说,认输算了,争他娘这个干嘛,还不如拿这个当交换条件,跟咱们哥几个争取一下科举名额呢!”他算盘打得倒是响,马上就退回现实,认为这笔交易可以做。

施戴子、劳德诺、高根明、陆大有都纷纷点头,认为可行。

令狐冲默默思考半天,缓缓摇头:“老师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心思,咱们做学生的应该尽力帮他完成才对。做都没做就认输,你们谁好意思去开口?再说了,这又不是打架靠人多,成与不成,最终还是礼部一句话的事儿。老左这人平时忒霸道了,其他几个其实都不喜欢他,而且居然搅出刘正风这么一出,节操更是掉了个底。我看啊,还是有些希望的!”

老大毕竟是老大,他一开口,那几个货就不吭声了,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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