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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走了,令狐冲郁闷得想抬脚踢面前那块大石头,只是看看自己一双千层底磨得只剩一层的布鞋,踢下去怕是脚丫子都要碎了,只好狠狠瞪了那石头一眼,悻悻作罢而去。
不回宿舍也不成了,天已经快黑尽,这两天小师妹的用度不小,没闲钱买醉消遣,只好夹起尾巴回房间挨饿舔伤口。可是一进宿舍,扑面而来的温暖让令狐冲着实感动。
“老大,你回来了?”第一个跳起来的居然是高根明:“大伙儿正担心你呢,唉,老二那张破嘴,我们已经批评过他了,你可别往心里去······”高根明絮絮叨叨的围着他转悠,施戴子也深沉地拍拍他的肩膀:“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好汉子!”
令狐冲动情地看着他,正想说还是老四是知己,谁知老四接着说:“实在放不下,那就把剩余的钱拿出来请哥们儿喝一顿,他妈的财去人安乐,你就睡得着了!”
“滚你丫的,还惦记老子的钱,早他妈花光了!”令狐冲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这时刚才挑事儿的劳德诺畏畏缩缩地过来陪着笑脸:“老大,我嘴欠,猪油蒙了心,其实是我自己龌龊呢,你别往心里去好吧?你一走我就后悔得相屎啊,要不是老三他们拉着我,我早就······”
“就凭你劳德诺也会抹脖子上吊?打死我都不相信!”令狐冲面带冷笑看着劳德诺,其实心里非常谢谢他,要不是他说出来,自己还臭不要脸地沉浸在那种虚无龌龊的自尊上。
“不是,我没想抹脖子上吊,我是说要不是他们拉着我,我就只好拉你脸盆里了!”
“哎呀我靠!”令狐冲在宿舍里转着圈找菜刀,要剁了老二。
“干嘛呢干嘛呢,还休不休息了你们?像什么话?”门外一个声音冷冷地训斥。
“滚出来,装你先人的!”高根明一声大吼,外面走进两个贼眉鼠眼的东西,一个是梁发,一个是陆大有。陆大有手里还拿着令狐冲的饭盒:“老大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已经给你打来啦,快趁热吃!”
陆大有把热腾腾的饭盒放在令狐冲手里,他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去:“对不起哥几个,今天这事怪我,狗咬吕洞宾,没识好人心!”
“诶,诶,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谁没个着急上火的时候。也怪我们,做事欠考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俩早晚见面要解释清楚了,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老二劳德诺批评道。
陆大有瞪着老二:“你说谁嘴上无毛?”
“我说韦小宝啊,那破孩子,一点正经主意都没有,尽是馊的。都那样了,也不知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老八变成既定嫖妓事实,他想赖也赖不了啊!”
“放屁,你以为人家小宝没想过?都给他安排下姑娘了,谁知道这小子跟咱一样穷,光毛响板的,卧槽,岂能白给他上?”施戴子翻着白眼说。
“要说小宝那孩子真心不错,跟咱们算不上什么交情吧,一句话就倾力而为。不但从谋划到实施都是他,还亲自男扮女装,啧啧、呃······想起来我就想吐,这个人情老大你可以不记啊,都是我们弟兄欠下的,我们还,我们还!”梁发摇头晃脑诉说韦小宝的大功,猛然发现令狐冲呆呆的样子,赶紧打住。
“唉,不说这个了好吧?”令狐冲再怎么装还是有些惨然:“今天岳老师已经跟我掏心掏肺说了一下午,再不听话就连师兄妹也当不了拉!谢谢哥几个的情谊,老大我来日必有回报!”令狐冲团团拱手唱喏。
陆大有问“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说他想做民间文化交流的事,让我们多帮他。唉,国子监恐怕也要拆分了!”
“啊?怎么回事,说说啊!”一听这个,五个人一起围上来。令狐冲开始吃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听岳老师那意思,左司业好像要把队伍拉出去,成立一个五岳书院,跟国子监平起平坐!”
“美死他,就他一个野鸡学校的校长,要不是当年赶着咱们上架合并进来,他能当这个司业?何况,人家蔡祭酒可是太师的侄子,他能拗得过大腿?还平起平坐呢,以为他是齐天大圣啊,到时候别羊肉没吃着,回头咱们的功名还砸他手里!”
劳德诺一听就急了,他还指望着考个小官发财呢,话说大宋公务员薪水高福利好,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每年报考举子,三十万比一,还不打折!他能来国子监读书,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混到今天,寻思自己进士及第是不可能了,进士出身恐怕也悬,混个同进士出身还有些希望,到时候捞个九品的官职,到地方慢慢发财去。现在一听,岂非鸡飞蛋打,还要搞民间文化交流,那不就是等于去那些穷得穿裤子都抽签的地方当支教老师吗?
疯了才干呢!
“放心吧,误不了你的功名。”令狐冲假装镇静地看着他,其实心里也打鼓,刚才老岳话里话外,都是鼓励自己放弃功名跟着他干,自己倒没什么,可别人不一样啊,他们还靠考试改变人生呢。
但是他又没有什么说服力的道理,只好含糊说道:“听老师的意思,成立这个五岳书院好像还有一番竞争,不一定左冷禅就当得上。到时候咱们努努力,能帮老师上去了,这功名还不是在他一句话?”
“怎么帮?他们嵩阳书院过来的学生那么多,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咱们华山的淹死。我说这老师也真是奇怪了,就领着咱们几个,扎个鸡毛掸子都嫌少,他当初就没想到扩招扩招,起码弄个人头多也好啊!”梁发很苦恼地拿两枚铜钱夹自己刚长出来没多少的胡茬。
令狐冲说:“又不是打架,要人多干什么?关键是怎么帮他上去。除非,除非等五岳书院真的分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大礼可以送给当朝那些相公们,兴许人家能高看一眼!”送礼,历来是天朝不变的规矩,这个人人都懂。
可是送啥呢?岳不群貌似清廉无比,穿的袜子都是宁师母补过的。他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劳德诺眼睛一亮:“对了,你们说,老师特招林老八,是不是跟他家的袈裟有关?听说那件什么火云袈裟是文物哦,要是能搞到手转送出去,老师的位子岂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切!”五个声音同时响起:“老师就不是那样的人,知道人家背后叫他什么?君子剑,他一个堂堂君子,什么时候做过那卑鄙没节操的事儿了?这种事只有左冷禅那种杂毛才做得出来!”
“我看未必,这林平之我也见过两次了,不论是资质还是功底,都差得远呢。我还看过他一篇《大宋哲学史的发展和流派》满篇都是抄二程的东西,自己一点新意都没有。给个本科都凑合,老师偏偏选上他,你们总不能说是老师老糊涂了吧?”
劳德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再言语,低下头暗暗觉得有理。
最受伤的其实是令狐冲,他心里隐隐有些凄凉,自己没本事,也没后台,老师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他是天经地义的。可要是真为了那袈裟收的林平之,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从来岳不群在他心里都是神一般存在,连想想他都觉得龌龊······
“别胡说了,老师有老师的道理。咱们做弟子的,跟着他老人家干就是了。碎觉!”他心口一阵阵堵得慌,假意出门刷碗,逃避这些乱哄哄的议论。
夜深人静,窗外月亮明晃晃地照着室内,鼾声四起中,令狐冲睁着眼睛,岳灵珊的身影在面前不住地晃动,引起他嘴角轻轻的微笑。忽然之间,小师妹变成了一袭袈裟,那袈裟又变成了岳老师,岳老师绯袍玉带,端严肃穆地微笑着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