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居然有这种事,放到存稿箱忘了点定时发送!我想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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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一群男生在蹴鞠,圆圆的皮球时而高高飞起引来一阵围观女生的尖叫和欢呼。也有人一身短打跑步练五禽戏,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们拿着《论语》《黄庭经》不住吟哦,国子监一派勃勃生机。
令狐冲坐在操场外的大树下呆呆看着这一切,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他脑袋一片空白,被小师妹如同甩掉一泡鼻涕般的无助,被师弟们撕破自己面具的丑陋······
“冲儿,你在这里干什么?”背后一个威严又略带慈祥的声音响起。令狐冲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导师岳不群。急忙起来:“老师!”
“嗯,好好,坐吧坐吧,我也坐坐,走累了。”岳不群微笑摆手让他坐下,自己也撩起长袍席地而坐,一面捶打膝盖叹气:“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啊,才走了几步路,这腿酸得,可以拿去做醋了!”
“呵呵,老师好会讲笑话。你老人家身体已经很棒了!”令狐冲想笑一笑,多说几句奉承话。可是平时滔滔不绝的口才,今天没了。
岳不群意味深长地看看他:“看来你今天情绪不高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令狐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算了。总不能说我被你闺女甩了你得给我做主吧?他早就想明白了,人家老岳根本没想找他做女婿,要不然早就制造机会甚至干脆做主了,何必等到今天呢。想到这里,他闷闷地没说话。唉,别看老师姓岳,可要叫声岳父还真他妈难!
“我也有心事,你要不要听听?”老头见他不接话,就主动开口说。令狐冲诧异地抬头:“啊?老师你也有心事?”
“有,还很大!”
“呃,学生恭听。”
岳不群看着他淡淡一笑:“知道我们为什么从陕西千里迢迢过来吗?”岳老师讲话历来如此,正本清源娓娓道来,这是文化大家的派头,啥事都讲究一个来历。令狐冲只好收拾起无比糟糕的心情给老师捧哏:“听说过,好像是民间五大书院被纳入朝廷统一规划体系,所以就要求各地选择一部分师生进入国子监,随堂攻读。”
“嗯,大致不错。可是,这里面有故事啊!当年五大书院各不相干,互有侧重,譬如泰山书院,讲究一个仁字,重点在先圣仁为核心的学术上做功夫;衡山书院讲究一个道字,虽然也以圣人正统为主,但砥砺的都是经世之才,尤其以岳麓书院一支最为光大;恒山书院则因为是女子学校,故而尤其对礼字特别下功夫;嵩阳书院号称中岳,从来以天心自居,至于咱们华山书院么,你是首徒大弟子,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咱们华山书院以义为心,以隐为务,不求功业扬显,只求明理而为!”
“嗯,好,还算你们记得这几句话。唉,本来咱们各家的学术讲起来也没什么互相干扰的,当然,如果互相取长补短更是好事。可是我总觉得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也未必一定好。当年嵩阳书院的左冷禅左院长非要促成五家书院并入国子监,我内心就是不太赞同的,大家相安无事多好?起码也给你们留下几个科举名额,咱们那边地处西北比较偏僻,朝廷考试取士是有优惠的······”
令狐冲心头大怒,原来这样啊我操,那么说就是左冷禅怕自己的学校在河南,属于中心规划区,竞争难度大。干脆把四家都合并进来,捎带手名额上就没了优惠,利于他们河南学生竞争的说?
说到这里,岳不群倒是面无愠色,很淡然地继续:“其实我对你们的期许也不一定非要读书做官,老师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看现在朝廷元气大伤,当今官家一味的这个纲那个纲,前不久又整了个花石纲,一座艮岳,费尽天下多少民脂民膏?唉,偏偏朝廷相公们只知道逢迎不晓得劝阻,越来越乌七八糟!所以,我也就淡了你们功名的心思,清清白白做个明理之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听到老师这话,令狐冲稍微舒服了点,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考试博功名的那种,只想随遇而安,老师不逼自己,最好!
“可是来了这段时间,左院长因为合并国子监有功,已经升了国子监司业,想法又有些多了。”
“啊?都升司业了,从四品的官儿呐他还不满足?”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过你知道吗,现在的国子监祭酒大人,是蔡太师的侄子,有他在一天,左司业就没法进步了不是?因此最近他又策划着,跟朝廷要政策,想把五大书院重新独立出去,成立一个五岳书院,还是放在这开封府里,但要和国子监平起平坐,明年秋闱打擂台!”岳不群说到这里摇头叹气,就俩字:折腾!
令狐冲舔舔嘴唇,终于把疑问说出来:“老师,是不是蔡太师有了什么不对?要不左院长怎么会这么大胆子跟他放对?”
岳不群诧异地看他一眼,旋即笑道:“不错嘛小子,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儿女情长,不关心朝廷大事呢!”令狐冲老脸一红,不敢接嘴。岳不群继续说:“谁也说不准啊,不过蔡太师已经四落四起,又是快八十的人,谁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最近听说梁师成呼声很大,说不定又有一次洗牌,嗯,左司业多半和梁师成又走得近了······”
“老师,这些我们都不关心,主要是你怎么想?放心,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老人家!”令狐冲见老头绕来绕去啰嗦得不行,干脆赶紧表态算了。
岳不群笑道:“我想什么?我其实是想多做些民间文化交流活动。尤其是和其他几个国家的民间文化交流。你没观察到吗,最近西夏一直被童贯童太师压得抬不起头,但是民间的往来不断,北辽跟咱们兄弟之邦已经百年,互相通好,最近又起来个大金,虽然跟北辽打得**,可也和咱们关系不错。所以老师想,多做做这方面的工作,把中原文化通过民间的形式和各国做些交流,也为世界和平出一份力不是,你说呢?”
“那就是说,老师不太想掺和左院长的那些事儿了?”
“不想了,他非要拆分出去也由得他,只要我们保持华山书院的独立风格不变就成。他爱当什么当什么,我也不掺合!”
“那不行,我觉得老师你这个理想很伟大,是真的做实事的想法。功名考试倒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能够交流民间文化,对世界和平真的贡献挺大的。呵呵,老师,我支持你跟老左争,咱们把这个五岳书院院长弄到手,灭了他抱粗腿的念头,起码保持知识分子的纯洁性!”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当心左司业削了你的学籍!”岳不群笑骂一声:“你是说,我可以参加这个院长竞争?”
“那当然,我们绝对支持你!”
“可是还有些难度啊,泰山明确表示支持老左,衡山的刘正风最近听说跟一个朝廷禁止的魔教日月教长老曲洋眉来眼去的,而且他只是个代院长,正宗的院长莫大找都找不到!”
“啊?莫大是院长?”令狐冲吓了一跳,这可是匪夷所思的奇闻。想不到那到处要饭的死老头子居然是衡山学院的院长,他妈的好环保啊,工资都不拿,直接要饭!
岳不群好像还不知道这事,点头又说:“定闲教授她们女流之辈,倒是与世无争,看来也不是特别热心,唉,总之难度还是有的。你老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也都不爱争,我看,还是算了!”
“别啊老师,咱们学的是义嘛,义所当为,岂能不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你是为了世界三分之二受苦人民,不争哪行?”令狐冲急忙劝说。
岳不群不为所动:“好了好了,别拿大帽子给我戴了。我能保持本心不变就是义了。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弟子,将来要传我衣钵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这片苦心!”
令狐冲肃然表态:“是,学生明白,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教诲!”
“所以,我知道你平时有些不靠谱的行为,因为你本心不坏,一直没有阻止你。这回咱们说了知心话,你就得听老师一句,放下儿女情长,团结同门手足,一心为朝廷,为我大宋的文化事业传播做自己的努力和贡献,你,明白没有?”说到这里,岳不群凝视令狐冲,期待他的答复。
令狐冲一阵黯然,原来老师是已经知道自己跟小师妹的纠缠,专门来劝阻的。让自己别整天跟他女儿女婿过不去,本分做人。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答应了让他传衣钵嘛。那意味着什么?将来的大宋学术界也有他令狐冲的一席之地哦!
令狐冲霎时心灰意冷,原来如此!
“放心吧老师,我已经没事了!”响鼓不用重锤,他咧嘴笑笑,真的把哭还难看。
“嗯,那为师就放心了,回去吧,快要吃饭了!”岳不群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自己撑着站起来,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