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练过武,不过我还是以一敌二。决斗吗,咱们就光明正大地来!方式呢,就无手无脚打倒对方吧!”
我可是胸有成竹的!
“什么是无手无脚,那要怎么决斗哇?”郭晓峰还挺跃跃欲试。
我回答得很干脆:“就是不能用手和脚,每个人把双手放在身后背起;脚也不能踢或碰到对方,然后谁被对方打倒,谁就输了。如果我输了,你们打我十个嘴巴;我赢了,今天的事就这么扯平了。”
郭晓峰对这个打法很感兴趣,忍不住比划起来;魏然呢,看样子将信将疑。
不能给他们时间多想!
我激将着说:“我一个女生,你俩怕啥?能吃了你们?都赶紧站过来呀!”
听我这么一说,郭晓峰“嗖”地站过来了。
“魏然,你站这儿!”我公事公办地安排道。
此刻,在大堤上,二个傻小子都背着手,站在我面前,等着我详细地跟他们讲,怎么无手无脚地击倒对方。
“把双手放到身后,两只手的手指交叉扣紧;双脚靠拢一起,站直了!”
我边说边示范、纠正,顺便踱到他俩身后,趁他们不注意的空挡儿,我迅速地转身、弯腰、用撅起的屁股狠狠地撞向魏然,他一下子就摔倒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魏然骂我卑鄙的时候,我用同样的方法,撞向了郭晓峰。
让你们两个坏小子,见识见识我无手无脚的神功!
我得意地微笑!
可是坏了,坏了,大事不妙!
郭晓峰没有跌倒,他身体转了九十度,向前冲了二步,然后脚一滑,顺着大堤的坡儿,踉踉跄跄地跌了下去,直接滑到河里。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脸都吓白了,呆楞呆楞地傻看着。
魏然快速起身,冲下大堤,去拉郭晓峰。
河边的水不深,郭晓峰冲下去之后,快速地站稳,转身,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岸上爬。
我呆呆地暗骂自己反应慢,人也蠢!好在沒有生命危险!
不过,这次我肯定死定了!他一爬上来会打死我吧?
确定他俩都无大碍,我高喊一句:“对,对不起了!”
说完,在他俩的骂声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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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是黄杨县人民医院的医生。
我妈有个绰号叫“恶魔护士长”。
我闺蜜霍懿婷见过她之后,说:“靠,原来恶魔是指长相!”
我告诉她,我爸也有个外号,叫“县医院唐国强”。
唐国强她不熟,她认真地端详过我的脸,然后很肯定地说:“你记错了!应该是‘县医院王宝强’。”
一个倾盆大雨的午后,霍懿婷邂逅了像落汤鸡般的我父亲。垂涎三尺的她,表示要做我的小妈,还不许我介意!
我狗腿地搂上她,亲腻地喊她小妈咪!
实际上,我多希望她是我的亲妈啊!那样我就不会被遗传成——丑得如此彻底!
我是在乡下的奶奶家长大的,我奶奶古道热肠,特喜麻将。每天或是在“东家长西家短”里日理万机,或是在麻将桌上杀四方。
我爷爷上厅堂,下厨房,忙里忙外,只好把我当男孩子放养。
我父母对我不闻不问,因为他们工作忙。
自生自灭的我,倒是快活地茁壮成长。
直到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领着一群丫头片子要办养鸡厂的时候,爷爷才发现我不念书了。
村子里没有高中,这可急坏了他,他找到我爸,坚决让我回县城读书。
我当然不从,不住嘴地跟爷爷讲道理。
我奶奶听烦了,从麻将桌旁跳下来,找了根麻绳,再寻了把菜刀,一边啃着西红柿,一边问我,是吊死呢还是抹脖子?
我说我吊死算了,她二说不说,自己去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