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说:孪的意思是相爱的男女,本是一个身体的两半!他们在出生的时候被无情的命运分开……最后甜蜜的爱情让他们重逢,这就是‘逢孪’……
‘逢孪’是子虚关于爱情的全部梦想——他和我的爱情!可我无法不感叹造化弄人,这种爱……奇怪的箴言在了我与和风身上……贴在背后紧拥我的和风,让我感觉找到了身体丢失的另一半。
他是我的守护者,我爱上了他!
第一次确定这种爱,源自他对我的……‘背叛’!
——《西风札记·身心相离》
连晟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敢堂而皇之的作一场“李代桃僵”,将纳兰倾城推向前台……我知道他一定是前前后后做足了功夫,凭他的慎谋和权势,相信已经将整件事情布置的滴水不漏。
却不想,在这“贺新年、迎神女、举国欢腾!”的最高国宴上,居然还有人胆敢当着脸色不善的连晟,当着一干并不好惹的文武大臣,质疑纳兰倾城的身份……质疑这个由国师寻得,皇上钦点的‘神女’身份的真实性。
“皇上……”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突兀的从座席上匍匐爬跪到连晟面前,唯恐天下不乱般磕头高声嚷道,“皇上明鉴,微臣有一事容禀!”
连晟挥手让我推开,肃然道:“左爱卿,何事禀奏?”
“前任国师曾言,神女将于天命五十年才继任,如今却是天命四十九年!这个……”左姓大臣为官多年,知道有些话不说完整,比说明白更加要命!
“哦!天佑我朝、早现神女,你对此有其他异议?”连晟语气有了不耐。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听坊间流传……”
“坊间流传?”连晟的表情冷凝了下来,放下酒杯轻轻责问。
众人也被这忽然的变故惊的忘记说话,瞬时整个大殿静的只剩下刻意压制的几声倒抽气。
“回皇上!坊间流传:神女降世,必有祥瑞之兆,怎的……”那干瘪老大臣支吾道。
“无知妄言,左御史大人可是史官,史书是否有此记载?”正是坐在右边首位上的白太尉一脸通红的插口指责,神情激动,一副为皇上出生入死的悲愤和慷慨!
“这个……太尉大人可记得十四年前西泠河的那场洪水……”左大人话没说完,却又被太尉打断,“洪水?这也叫祥瑞之兆?左大人是年纪大了,犯了糊涂……哼!”
“好了!两位卿家俱是国之栋梁,切莫伤了和气!”连晟看似调停,实则命令道,“白卿家少安毋躁,左卿家,你是在怀疑神女的身份?”
“微臣不敢!微臣自先帝在位以来一直侍奉左右,曾听第一任神女娘娘言道‘神女诞,守护生’……每任神女娘娘自诞生之日,便有一个守护者随护左右,不知……”又是一次没说完的话……左御史抬眼看了看连晟,又看了看纳兰倾城,并不理会白太尉的怒视,目光坦然无惧。
“混帐!不敢不敢,你连朕都敢怀疑,朕御封的国师都敢怀疑,神女都敢怀疑,还有什么不敢的?”连晟拍案而起,怒斥道!
我被他那拍案一掌吓的有些心惊肉跳,这个左御史看样子是个刚直不阿的硬骨头,他见过绾娘,又知道这么多的隐秘,不好糊弄,是不是连晟心虚才会这样气极败坏?
“皇上息怒!”清柔的甜甜声音**了这样剑拔弩张的紧张中,浇熄了现场所有的硝烟火气,是“神女”纳兰倾城起了身,只见她凛然道:“左御史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忠于皇上,忠于朝廷,是难得的谏臣……皇上容禀!”
她朝连晟福了福身,见连晟点头,这才继续道:“守护者,我定然是有的,但前任娘娘是否也告诉过众位:守护者平常只是一个影子,只有我遇了险他才出现的!”
左御史和众大臣点了点头,表示都知道。我并不奇怪他们都知道,大殿里的都是机要重臣,密闻自然知道的要比旁人多一些。
纳兰倾城嫣然一笑,复又摇头表示无奈:“在皇上面前,在这庄严的天威大殿之上,在众位忠臣良将的守卫下,试问,我又如何遇险?……又怎么可能遇险?”她好辩才,果然,一干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连晟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可是那个左御史偏偏不打算放过,仍旧跪在地上,咚咚咚朝连晟磕了三个响头,不依不饶道:“启禀皇上,微臣更是知道一桩能证明神女娘娘身份的秘密……这个……”说完,他看了看左右。
“说!大殿内俱是朕的左膀右臂,今**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若是不解了这个疑惑,怕是朕对天下人都不好交代了!”连晟语带威胁,脸上却是神色自若,频生的变故似乎并没有让他措手不及。
“是,皇上,天命十六年,前任神女娘娘在世的时候,微臣亲眼所见:娘娘可以利用胸前的一颗名唤‘定颜珠’的雪白玉珠召唤守护者。”他的话一出,举座哗然,大家俱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密闻!
雪白玉珠?不就是说定颜珠么?我下意识的摸了**口,那种沁凉的感觉已经是许久都不曾感受到了,这珠子……丢了好久了!
“左御史果然见多识广,说的不错!”不待连晟发怒,居然是纳兰倾城先开了口,不知死活的赞同了左御史的说法。
众多大臣见纳兰倾城表示赞同,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四位皇子也是反应不一,太子还是一言不发,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沉默;五皇子此刻不说话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大殿内的闹剧,眼神不时在我、连晟和纳兰倾城三个人身上穿梭徘徊,一脸‘看好戏如何收场’的兴致盎然;九皇子已经称病告退,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席位;南归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灌酒,并不关心大殿内的喧闹,也不关心自己未来王妃的命运……
连晟忽然放松的靠向龙椅椅背,脸上是怡然的表情,扬手自若道:“若是这样,神女便证明给他们看吧!”
证明?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是气过头?还是忽然傻掉了?我看他自然的表情……恍然大悟,是了!虽然我不是那么了解连晟,但是凭他的手段和性格,应该不会轻易认输的!
他应该是早有准备了,说不定这个左御史发难,也是他指使的,只为了让这场‘李代桃僵’做的更加逼真……绝对是慎谋已久。
纳兰倾城的纤纤玉指在领口轻轻一撩,勾出一颗透明的玉珠,笑道:“左御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珠子之前的名称的确是‘定颜珠’,通体雪白,但现在的名字叫做‘合璞珠’!”
那珠子拥有一种我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召唤我靠近……
“定颜、玄零!并称合璞!神女拥有‘定颜珠’,守护者拥有‘玄零剑’,二者合一、并为合璞!‘定颜珠’是不能召唤守护者的,唯有合璞,才具有这种能力。”纳兰倾城微笑解释。
我想起释然公主曾提过,定颜珠以后也叫做合璞珠,合璞……没错了!我差点失声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连晟,果然就是刺客来的那天夜里,我的珠子被他的人拿走了。
连晟却看也不看我一眼,仍旧笑笑的盯着纳兰倾城,朝她微微点头。
要召唤了么?合璞珠能够召唤守护者。那么出现的守护者是谁呢?是不是和风?灵珠易主,在纳兰倾城手里化成合璞!和风要守护的人是不是也变了?
纳兰倾城双手握住合璞珠,闭目一阵冥想,我察觉灵珠的活动越来越强烈……
真讽刺!我戴了这颗灵珠十多年,只知道里面可能蕴含能量,却不知道是可以驱使的……纳兰倾城比我倒是更像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