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阡,一个只为爱而生的情痴……
他始终重复做着三件事情:醉酒、醒酒、思念爱!直到这个循环被重拾的爱打破……
连阡,才终于回到了连家男人的队列中——为了爱,不顾一切!
——《西风札记·连家男人》
娘亲说她逃了十几年,平鹿王妃还不肯放过她,而且宴会那日王妃对我和娘亲的态度……连阡对娘的情意……那么很明显,王妃之所以派人来杀我们,是为情反目,竟至要姐妹相刃!
我刚相通这点,娘亲已经推开了平鹿王爷不知道在哀求什么,声音已经细不可闻,只间间,娘亲低低的饮泣穿过夜色传到我耳里。
良久,娘亲走了,那平鹿王爷居然也不再挽留,只是一个人在月色下发怔。而我也在无夜的怀里发怔,因为我听见了一个词:
“我们的孩子……”
我从无夜震惊的眼里,看到了直接的证据。他,也没听错!
娘亲和平鹿王爷的孩子——十四年前,天命三十五年左右,我和怯颜……出生的那年。
不,这不是真的!
我和怯颜,不是爹爹的孩子,两个都是平鹿王爷的孩子么?
我却又不能不去信。
我忽然想到,我在御监司见了皇上——没来由的只有亲切,毫无惧怕!我和长公主也一见如故;还有我被抓的时候五皇爷莫名的关怀我,助我免去受苦。
只有天生的血脉亲情作怪!
难怪,娘不让我与那五皇子见面……
不,我不愿意相信的啊!
“该回去了!”无夜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像是哄一个迷路的孩子。是啊,太晚了!我点点头,想起身,却发现坐的久了,脚已经麻痹了……
哎……无夜叹息一声,打横将我抱起,几个起落,在夜幕下的一个又一个的房顶纵身跳跃。我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泪珠碎裂,消散在夜空的轻吟……
爹爹知道的么?他是知道的吧!才会带了娘走了那么远,走了那么多年,对元安决口不提,对往事不置一词。
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所以,他那么多年始终不肯奉诏入元安,而是一直呆在干乾县,我竟然以为他是舍不得那里的百姓,不忍让我和怯颜因貌美而遇到麻烦!
难怪他那么犹豫,竟然问我这个十多岁的孩子拿主意,是不是要来元安。
难怪他要那么伤心!
“该来的,不管怎么避,都会来……”我仿佛又听到了爹爹说这句话,浓浓的悲哀……弥漫……
我竟然跟他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一家人?我却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拿着一把尖刀,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血淋淋的伤——深可见骨!
我与怯颜不是他的孩子,做丈夫的不可能不知道!
一家人?
呵!多么讽刺!
难怪,那年我设计刺史,却让大哥被抓,娘说要来求一个“他”爹爹会勃然大怒,说死也不会来求。
竟然是平鹿王爷——那个的确可以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居然是他!
还有平鹿王妃……
那日宴会,她处处针对我、针对娘,只怕是见到娘亲回到了元安还是美丽如初,动了杀心。难怪,她看戏看的那么专著,在旁人都兴致缺缺的时候,她是用这个,来掩盖自己心里的恨,眼里的杀机吧。
也只有她,需要将我们弄的——像一场意外!因这样不用引起平鹿王爷的注意,否则平鹿王得知娘亲横死的消息,哪怕只是猜忌她是杀人主谋,也定然会在盛怒中先弄死她的。
我并不恨平鹿王妃,恨不起来,爱并不可恨,我为一个无爱的女人感到极度的悲哀。平鹿王爷、娘和王妃,是怎样的一场惊心动魄,生生死死的纠葛?王妃也是爱极了平鹿王,却是夜夜独守空房,垂泪到天明,心心念念,企企盼盼,却只得一个没有了心,没有了爱的空空躯壳!
若是旁人,只怕恨,不比她差,若是旁人,只怕狠,不下于她!我只是觉得恐怖,她是娘的亲生姐妹啊!居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想要亲姐妹的性命!
若是我,永远无法这样对待怯颜的!
平鹿王妃知不知道?我与怯颜是平鹿王爷的骨血?她应该知道的吧,我们三个女人一起遇险……
不行,我要告诉娘,让娘赶紧离开元安,我们一家都离开这里——平鹿王妃已经疯了……她要毁掉自己、毁掉丈夫、毁掉自己的亲姐姐、还有我和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