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个魁梧的士兵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哥……他混在士兵里先冲了进来,后面几个王爷鱼贯而入,与拓拨夅对峙,互不相让。
“他……”拓拨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兴高采烈的大哥,我知道他昨天夜晚已经将大哥扣下了,本想钳制我。他不了解大哥宁死不降的硬骨头,若不是为了今天根本不会假意臣服,自然不会被他轻易扣住。
“你最倚重的幕僚,那个鬼先生是我的人……让你失望了……”我淡然回答。
“你们这是叛国!”拓拨夅见不能对付我,暴跳如雷的指责几个王爷。
“太子说是你杀了王上,这才是叛国!我们只不过来平叛,厉亲王你何必生气,敢作就要准备承受后果!很多人亲眼看见,你用匕首刺杀王上……”惠王说的理直气壮,然后在拓拨夅耳边轻言:“得罪了!我们这么做只为自保……八年前的‘七王死谏’,怨死的济王、陵王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只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作了你们木系王族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他们就是上次参与‘七王死谏’不成,反被夺了兵权,在‘瘟疫’下幸存的四位王爷,自然知道‘七王死谏’的真相!
“你们清醒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居然跟着外人攻打自家皇宫!”拓拨夅拔剑,用剑尖指着我,气愤的喘息不停,如发怒的公牛。
“我们可不是第一个攻打自家皇宫的人,厉亲王……成王败寇!”宣王有些无奈,又不得不对拓拨夅指出这个事实,“若不放了他们,深入天朝腹地的百万将士最后回来的只能是一具一具的尸体!你和王好大喜功,盲目把军队推进天朝腹地,反而中计,如今已是全军覆没……难道真要整个国家亡在你们两兄弟手里才甘心吗?”
“放他们回去就没事了?你相信她?这个女人?”拓拨夅做着最后的挣扎。
“相信!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不相信的余地……”宣王看着我,神色复杂,这种眼神我看过很多次……如果不是他从中游说,惠王等其他几位王爷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
哎……
孪儿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扬声道:“王叔,您年纪大了,该休息了!以后繁琐累重的政务由我来承担,相信宣王、惠王几位王叔,都会协助我……哦,该改称呼了……希望各位王叔能协助朕,早日恢复国家的元气!”
“臣等誓死效忠新王!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宣王等几位王爷和众多诸侯纷纷拜倒,高声三呼万岁,掩盖了拓拨夅手中利剑坠地的声音!
“平身,宣旨,改年号为无忧元年,朕自封无忧圣帝……”不到十五岁的孪儿还有些孩子气的稚气未脱,连年号封号都用的‘随心所欲’……无忧……我有些伤感,抬头见他稚嫩却已经被阴谋催熟的眼神里,闪动的是一种狂热的激奋……这种表情,只有面对至高无上,一手在握的权势时,才会流露的激动难平。
所有人的目标一致,事情办起来迅速无比,孪儿将在三天后登基,几位王爷各自得了好处,国内局势将很快平定,为了保住生儿的秘密,拓拨夅和所有知情人都被囚禁。
事情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我谢绝了孪儿要我留在他身边的请求,带了生儿。大哥带着秋林,从拓拨木野带我来时的道路,回到了已经重新归于天朝的西关。
那日艳阳高照,今日……阴雨绵绵。
“妈妈,十年后,您又会多一个心怀执念的敌人!”生儿冷然对我道。
“他爱我,可是我们立场永远对立……成为敌人,不可避免!”我无法解释命运轮回的巧合,或者我亲手培养了……另一个连晟。我无奈的看着骑马跟在后头,在雨幕下淋了一身湿透也要送我们到西关城门下的拓拨木挛……这个倔强的孩子,已经成为了西凉国不满十五岁的新国王——无忧圣帝。
会开创一个新局面吧,他……也是天生的帝王。
“妈妈,孪弟的确很优秀,但命运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有我!”生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眼里有了笑意和安慰。
“我说过,你不要管我!”
“我做不到,我可以对任何事情保持超脱的心境,却唯独不能容忍有人来伤害妈妈,不要怪我和爹爹让您来‘和亲’,我们一定要拔除拓拨木野,没有外患才能内乱……必须内乱才有可能将连决的势力连根拔除……‘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我们不能容许任何可能,将已经分化的几个皇子有联合起来!”
“被你们引入腹地,瓮中捉鳖的百万西凉国的军人,怎么处置?”
“妈妈您说呢?”
“还给他们……他们的死亡只会增加西凉国人民的仇恨,令十年后的打击报复更加猛烈!”
“怎么还?”生儿语气并不认同,他知道我素来心软。
“买赎,让他们经济陷入瘫痪!”
“妈妈,‘不当救的不救’,否则我只能‘以杀止杀’。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我已经下了命令,挑断了他们手筋脚筋……能干一些轻活却永远无法再拿起刀剑,放他们回去只能成为西凉国的负担……否则不用十年,五年后他们就会卷土重来!”生儿补充道,我只能淡然点头……
生儿,是不一样的!
外患已除……内乱……多少人会因内战丧命?可是生儿已经预言,内乱将至……那么即将在战火中煎熬,在铁蹄下被践踏的,这次……都是自家的百姓,自家的兄弟姐妹,父母子女……
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