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已经过了一夜,唯一还能活动的两个太医在一旁守着,生怕我伤情反复。我强撑起精神,问过了太医院的疫症情况,吩咐了几条注意事项,才再一次的安然睡下……
好好休息,才能面对下一场战争!
再次醒来,只见到阮王后冷着脸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我先前戴在孪儿脖子上的‘丹书铁券’。
我对她善意一笑,她脸色依旧寒着:“疫症?嗯?”
“阮王后,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笑道。
“你给哀家的到底是什么药?”她压低声音厉声问。
“害人的药,保命的药,总之不是救人的药……”我也冷了脸,和平已经不在了,不需要维持脸上的虚伪。
“你利用哀家!”阮王后控诉道。
我摇头冷哼:“咱们最多是互相利用,你也不用摆着一副受害者的脸孔,我的王后,丽妃和华妃在阎罗王那里,状告的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阮王后一脸杀气,扬扬‘丹书铁券’道:“孪儿现在在哀家手里,哀家能给他这块牌子,也能收走这块牌子……”
“你最好还是还给他!”我瞟了一眼阮王后隆起的肚子,笑的更加高深莫测……
阮王后霍然站起,扬手想给我一巴掌,我冲她摇摇头,笑容一直没有从脸上褪去,她是聪明人,见识过我的手段,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阮王后颓然坐下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这一身的伤,是为了救你和你的孩子……自然不想要你们的命!相反,我还要保你,保你的孩子能坐上太子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真想知道?”
阮王后想了片刻,摇摇头道:“算了,哀家还不想死,只是现在叫哀家怎么相信你?”
“你还有选择……”
“是吗?哀家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闭上眼睛躺好,冷冷道:“那就把孪儿抱过来!”
“行……你好好休息吧!”她把‘丹书铁券’丢给我,站起来道:“疫症……不要闹的太大!”
“我累了,你接管吧,把几位王爷扣住,否则会出什么乱子,我就不知道了!”
阮王后不再说话,推开门就要出去,我扬声道:“我的事情拓拨木野心里很清楚,你不用去说了!”
“砰!”的一声,阮王后重重的带上了门……我并不关心她到底会不会去和拓拨木野说这些他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于我没有损失,他下不了手杀我,也动不了‘追梦’的根本,求助连决也没什么大的助益,反而可以给我抓住机会善加利用。
反而是阮王后,她若去说,只怕她在拓拨木野的心里,美好的形象会一落千丈,拓拨木野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太有心计。
当然,我例外,因为我不是他的女人!
仅剩的两个太医已经被我控制,我吩咐他们下了几张药方,让他们听王后的命令……整个皇宫就全部泡进了药里,上下都只弥漫着一种药味。
疫症有节制的在宫里蔓延,华妃身边的宫女太监第一个没有逃过,接着去的,是华妃生的八岁的大王子……我不想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可惜,丽妃生的二王子也在阮王后的刻意忽略下患病不治夭折。
太医院的疫症病情控制住了,但只是延缓死神的脚步,并不能救他们……几个性情耿直些,不服管教的太医我的确救不了……因为,不当救的不救!
现在宫里因疫症蔓延,开始了全面的警戒,所有人就地隔离。阮王后掌了内侍的兵权,将几个王爷和士兵的兵甲卸了,还关押了济王等两个不听话要硬闯出去的王爷。
皇宫四个城门的断龙石被放了下来,宫墙上是弓箭手对接近城门的可疑人等无差别射杀,除了西侧一扇小门接一些日用品、药品之外,整个皇宫是不准出也不准进。
拓拨夅找我麻烦的那天,原来是将拓拨木野支去了都城东边的围场打猎……拓拨木野得知宫内疫症蔓延的消息,在宫外咆哮,后又领了几营的士兵进宫自己的王宫,但没能攻进来!
阮王后是铁了心要保护拓拨木野,拓拨夅也是很识时务的去了城头,好容易才劝退了他……拓拨夅带着的六个王爷,是西凉国执掌一方的实权王爷,如今已经困在了宫里。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拓拨木野再被隔离,那么整个西凉国的政务都瘫痪了。
其实……拓拨夅和阮王后最害怕的,是我一个发狠,让拓拨木野和他们一起都死在疫症上头,那么整个西凉国……就彻底乱了……
几个实权王爷被隔离之后,‘追梦’开始了针对他们的渗透,揪出一些连决根植在他们身边的党羽,但还是没有他的踪迹,真的很难找,甚至一度我以为,他年事已高,只怕不再人世……
但显然,他不会如此轻易对衰老和死亡认输……
我心里觉得难受……
作为惩罚,我让疫症在宫里蔓延了一个月,不过谁生谁死我并没有心情多管,只将控制病程的药方和几个好转的太医交给了阮王后……
我说过,要扶她的儿子做太子……
此后,阮王后趁机剪除了华贤妃的表哥济王,还有一个陵王,据说他一直和阮王后的娘舅家作对,然后是宫里其他几个有野心或者与她不合的妃嫔,一时间所有人对她又恨又怕,倒没有人注意到我……自然,孪儿她不敢动,在我的干预下,对她儿子王位没有威胁的四个小公主她也没动,有些变得疯狂的阮王后才没有多造杀孽……
我有些无奈,她显然是故意的,疫症的真相,拓拨木野是清楚的,所以那些死了的,每一条命都会让他算在我的头上,有人背黑锅她当然乐的多倒些滚油。
横竖到了最后,拓拨木野罚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