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是元安赐予的一个令人心疼的惊喜——第一个朋友!
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一次偶然,还是人为预谋的伪装成偶然的必然?我始终没有向南归讨要答案,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朋友!
——《西风札记·南归》
“唉……冰糖葫芦……”小贩扛着戳满鲜红剔透的糖葫芦的长竿,将那一声酸酸甜甜的吆喝拖的长长的,旋即,那尾音又淹没在元安街道的喧嚣中……
似乎只有这种极其眩目的繁华才能与‘都城’一词相配,条条街道都是人头涌动,热火朝天。康元堂所在的宁德街更是这种繁华的中心,共有三多:铺子多,小贩多,人更多。但只过半拄香时间,我觉得应该改成四多:小偷……也多。
刚才被一个半大的小孩撞了一下腰间,我还担心撞坏了他,他却转身就跑,我的**也不翼而飞……我不在乎这钱,只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出来偷盗?
在热闹的宁德街追一个灵活的孩子……难!
我累的气喘吁吁,他却跑的越来越快,又一个转身就要消失在巷子口,我急得不行,忙中有错撞在了别人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他问,我的鼻子都要碎了,疼的眼泪直冒……不行,那孩子快没影了,我急忙给那人道歉,抬腿就追。
“姑娘莫急,我帮你。”他一个箭步冲向那巷子。等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过去,那半大小孩已经被一个十四五岁的修长少年拎在手里。
孩子喘不过气,脏兮兮的小脸憋的通红,看起来可怜的紧。
“壮士,放这孩子下来吧!”我急急的扬声道。
“我不姓壮,喊我南归!”他呵呵笑着将那孩子放下地,但仍揪着衣领。
“多谢了,南公子!”我朝他道谢,抬眼看他,他一身干净爽利的锦衣打扮,有玉树临风的俊逸,又有惊鸿的俊朗,浓眉斜飞入鬓,眼若灿星,里面含了一些游戏人间的桀骜不驯,嘴角勾起,擒了一抹吊儿郎当、游戏人间的嘻笑,手里抓了个半大小子也不觉狼狈,一股子雍荣华贵,气度高绝。
此人身份,非富即贵。
想到自己刚才撞了他,他不恼怒还肯路见不平,我对他暗暗产生了好感。
“姑娘?姑娘?”他挑了挑眉毛,一脸玩味。
“呃?什么?”我发觉失态,脸上红霞乱飞。
“这是姑娘的东西?”他将我的**递过来。
“是,多谢南公子”我福了福身,道了谢接过。
“我也不姓南,南归是我的字!”他失笑,指那孩子问,“可要送进官府?”
我摇头,蹲下身子和那孩子平视,他骨瘦如柴,脸上脏兮兮的,此刻耷拉了脑袋,十分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
他抿嘴……
“你家在哪里,为什么出来偷东西呢?”
他的嘴抿的更紧……
“算了,还是送去官府先打了几十板子,定然能问的出来。”南归边说边拉扯孩子。
“不要!”
“不要!”我和那孩子齐喊,心道这人实在狠心。
“呵呵,怕了?那赶紧回答姑娘的问话。”他笑的灿烂,原来是故意吓唬孩子开口,是我错怪。我对他的好感又深了一层。
“我不会送你去官府,你是不是遇到了难题?今天若是遇到旁人,下场会很凄惨。”才十岁不到的孩子,我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如同对待自己的弟弟。
南归放松孩子的领子,他立刻机灵的躲在我身后,扶着我肩膀的手还有些发抖,忽然他又绕回我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你是菩萨心肠,求您救救我娘!”
“怎么?”
“我娘病了,我没钱给她抓药才……”原来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我会些医术,带我去瞧瞧**!”我着急救人,孩子一脸惊喜的拉着我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低矮的茅草屋边……屋子低矮阴暗,附近是乱石杂草,还有些零碎的垃圾堆积,没踏进门口,里面一股霉味和腐朽气味冲出,我咳嗽不止,眼泪横流……
这地方,怎么能住人?
背后有人轻轻的帮我拍背顺气……
是南归。
他见我气息顺了,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给我擦泪掩嘴,然后先行一步走进茅草屋,并不嫌弃满屋子的杂乱和霉味。
这样华贵的公子,该是在满屋生香的环境长大,这屋子连我这为了医病常闻各种味道的人都觉得难受,他却毫不犹豫的进了门,并没有脸心相违的勉强。
南归,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