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天气十分的寒冷,原本昨日芜似和阿娅就该赶到,可却因为大雪天气原因脚程受阻,导致第三天,揭晓凶手那一天才出现,而在这天,县城上派来的捕快也赶来了解情况了。
苏管家不愧是见惯风雨,跟捕快交代一番便让案情明朗,分析有条有理,言语道断,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中豪杰。
来的捕快有五个人,一个壮实的大个,两个比较身形瘦小模样憨厚的,还有一个看样子是他们头儿的,比较刚毅,身形矫健。
五个捕快分别开始盘问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按照道理苏管家不应该让那些人都走,莫不是她早知道凶手是谁?我觉得有这个可能,那么考验我们实力又是一个什么原因呢?
一切都变得十分的诡异,当我见到芜似的那一刻,他换了一身紫色的袍子,看起来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冽,浑身散发出肃杀的气息,肩上还有落下的雪花停留,这样的他真的不像是芜似,反倒是像宿乾,那个不可一世,持才傲物的宿乾,想到这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苏管家不仅安顿好捕快,这几日全力配合捕快的调查,还给芜似和阿娅各安排了一个住处,说明凶手事件,这个全过程中,芜似连看也没看我和祁北夜一眼,搞得我心里落空落空的,眼前这个淡漠的人,好陌生,阿娅却粘着芜似怎么都不愿松手。
一旁看出端倪的祁北夜撞了我一下,打趣道:“怎么?芜似不理你,你不高兴了?”
“他不理我,我还不理他呢!”我哼哼两声走在前头。
最终这些人中谁也没能找出什么凶手,苏管家不得不让捕快自己去调查,而是在结束后再带着我们去靳门的那座山,其实这段放空的时间祁北夜已经去调查过了,根本上不去,雪太厚了,积累了漫山遍野都是,不知道要请多庞大的队伍才能把积雪铲掉,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今日铲掉,明日还会再下。
只是第二日谁也想不到,这个破案之人竟然是沈逸!据我和祁北夜所知,前三天他可是什么都没做,那么就是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查出凶手,结果竟然是他们三人互相较量,然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没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人针对自己,无论是表面证供还是沈逸的推断都毫无疑点,那捕快五人也确认无误,使用邪术互相较量导致三败俱伤的下场。
沈逸竟然在默不作声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切,可见此人城府极深,能力也何其强大,并且他这么急于表现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还企图找芜似合作,恰巧被我撞见,原来打听之下,不仅找过我们,所有人他都找遍了,没人愿意搭理他。
可我看他的能力也并非需要与别人合作才成,就算不懂阴阳和道术,他完全用智慧碾压一切了,除了芜似这里没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这个沈逸还真是越来越可疑了,武功高强不说,还沉着冷静,并且十分聪明,真是个可怕的对手,不过芜似好像并不在意他的任何举动,完全不放在眼里,漠视他的所有,这等孤傲无人能敌。
当天苏管家就安排人员送我们上山,苏管家在山下等我们的消息,上山之前我可听到一些风声,说什么有去无回,又是一批不怕死的道士,这天下之大,贪财的人可真不少,这些闲言碎语尽收耳中。
“听说你是于复的徒弟?”那一对夫妇一路上都缠着阿娅再度问长问短,最终才说到正题。
而这个话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祁北夜在前面开路也没听到说的什么,我在后面跟着,听到一点点,回头看着芜似,他却勾唇笑了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师妹不善言辞,正是神算子于复的徒弟,师伯有事不能前来。”手却搂着阿娅的肩膀,两人动作极其亲昵。
“师伯?那你是靳门铁娘子的徒弟?”那位带着小徒弟的阴阳术士惊讶的看向芜似。
这位阴阳术士师承也是仙门,但名气较小,叫上清门,他叫庄信义,这小徒弟可是上清门创始人的嫡系,看着稚嫩,原来懂的还不少,一路上默不作声,畏首畏尾的,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小跟班,原来这来头比道士还大,叫上清睿寒。
“正是家师!”芜似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往上就是靳门,于复当初可是被逐出师门,你是于复的徒弟,跑到靳门来是所为何事?”沈逸闻言扭头对着阿娅毫不客气,阿娅怎么说也是娇艳女子,可这沈逸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看来沈逸对靳门这个话题十分敏感,靳门就好像是他的心头刺一般,芜似挥挥衣袖,一脸的不在意,“苏老爷特意请我师伯前来降妖,我们不过是受托付而来,可不是为了靳门而来,沈逸公子似乎对我靳门中人不太待见啊?!”芜似的话一出,沈逸脸都阴沉了。
我十分在意他讽刺师父被逐出师门一事,抿着唇一声不吭的与祁北夜肩并肩走,若不是芜似看了我一眼,让我忍耐,我恨不得上去就一脚踹飞沈逸。
“哟,这气鼓鼓的,跟偷吃俩大馒头包子似的。”祁北夜还在火上浇油的打趣我。
我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跟着开路人员走在最前头,不理会后面的祁北夜再叨叨什么,芜似他们的谈话也一句都听不进去,没多久大家都体力不支了,需要休息。
抬眼眺望,一望无际白皑皑的雪,整个山都是雪白的颜色,山上还是一片迷蒙不清,山连山连绵起伏,这个靳门可建在相当高的地方,这雪下的地方也非常讲究,祁北夜算了算时辰,大概卯时和辰时这两个时间段。
“小兄弟,你也是道士?”那对夫妇中的男子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
我愣了下,回道:“说不上是道士,我只是祁大哥的跟班。”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祁北夜的跟班,打杂的一个。
“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道士呢!看样子你才十来岁吧?长得可真清秀,倒是像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他一语中的,只是我还得盘算着那些能回答,那些该糊弄的事。
我笑了笑道:“是的,十七岁,就是长得太柔弱了些,父亲为了磨练我,让我去天门学习。”我这撒谎都不带眨眼的,还真是越来越带劲了。
“有意思!”那位男子点点头笑道:“在下左行天,这位是我内人:殷秀华。”
“晚辈于初心,前面的是我师兄祁北夜。”我回以礼貌的笑容,这对夫妇倒是比较好相处。
殷秀华巧笑道:“小于,可真是长得好生精致啊!”这样的形容让男装的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让我不禁退后两步。
这时,祁北夜便走了过来,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嗨,我这师弟笨拙得很,从小娇生惯养的,像个女娃娃似的,任谁见了都这么说,哈哈哈~”被祁北夜这么一笑,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殷秀华也打消了对我的怪异眼神,我觉得祁北夜要是晚点过来,估计她就该说我是女子了。
大家都纷纷整理行装,雪太厚,阿娅冻得脚通红的直在哇哇大叫,左一句哎哟,右一句好疼,就是缠着芜似给她上药,为了演戏,芜似却还真这么做了,我看着阿娅恨的牙痒痒,看着芜似对别人好,就算那个人是阿娅,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走到一边,自己在扔石子玩,上清睿寒却走了过来,随意的就坐到我的身边,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不是天门中人吧?”
我错愕的回眸,眸黑如染浩瀚繁星般闪亮,模样虽为稚嫩却一本正经,这些日子一直一声不吭,还不知道他一开口这小孩童的声音板着大人的语气说话。
“我是来找有缘人的。”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笑道:“你找有缘人跟我说干嘛?”
“我觉得你就是。”他依旧一本正经,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我更加的无奈了,“怕是你认错了,我学道术,你学阴阳术,不相干啊!”虽然我跟他学的是一样的东西,但是现在局势比较混乱,打死也不能承认才是。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用阴阳术了。”他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就潇洒的走了。
嘿!这臭小子!嚣张得很啊!竟敢警告我!特么的!我就不信我还玩不来桃木剑和道术的东西!
不久大家又开始赶路了,一天的路程天黑应该能到靳门。
“哟,怎么你一路上尽是气鼓鼓的,今晚都不用吃饭了,气饱了都!”祁北夜那笑声回荡在整个山间。
“你管我!”我吼了他一声,不忘回头瞪了那臭小子上清睿寒一眼。
祁北夜凑到我身边,小声道:“说正经的,察觉到妖气吗?”说着他还抬头东张西望的。
我摇了摇头,这山里没有妖气,反倒是有灵气这东西,这东西跟我的邪气相斥,若再待久一点,我估计得英年早逝于此,尽管身体承受灵气有压力,但我还是一声不吭,没有告诉祁北夜,不然他肯定赶我下山。
“怪哉!说是有妖,我也感觉不到。”他挠了挠头,终究是凡人,没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话是感觉不出来灵气的,而我主要是邪气所驱使我分别出这是灵气作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