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告了一段落,白殁总是神出鬼没的。
那天夜色弥漫,大家都睡下了,他才悄然出现,拉着我就往屋顶上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该如何是好?”他一边叹息一边缭绕着自己的头发,那样子十分的撩人。
我白了他一眼,他一个阎王睡什么觉,再说,我一个需要睡觉的人被他拉出来吹冷风不说,还得听他唠叨不成?我嘟囔着:“要没别的事要说我可就去睡觉了啊!”
“你去见李荀烬了?”白殁这才一本正经的歪着脑袋看我一眼。
他可真是无所不知,连我做了什么事都知道,就连陈凉儿的事他都了如指掌,他说陈凉儿的事会给我个惊喜,但是关于祁北夜跟陈凉儿的姻缘问题,如今祁北夜二十七岁,陈凉儿再世为人可差着二十七岁的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听着也是揪心,但是陈凉儿自己选择的,那就这么决定了。
“你是不是偷偷地派小鬼在监视我啊?”我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就算是阎王,他怎么能对我如此了解,芜似不过是了解我的脾性,他特么我每天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这个阎王好像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
他闻言倒是好笑道:“是啊!你没发现吗?”还眨眼做了个滑稽的表情,着实有些欠揍。
“不好笑!”我再次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你既然知道我与他见面了,也该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并非我所愿不是吗?”
“自当明白,但是你师父可是在下面怨天喊地的,非得让我上来瞧瞧你,这不是没破没损的,好好地站在这。”他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倒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可是阎王啊!怎么连我师父都搞不定吗?”
“哈哈,我是想来看看你,非得我说出来不可吗?真是的,这让我多难为情啊!”他俏皮的笑了笑,摆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我是被他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有事没事就跑来看我,我好着呢!你这样来来回回也会吓着别人多不好。”
“我还是那句话···”他点点头,“远离李荀烬!”我还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他被我打断的一脸不悦,“自作聪明!”看了我一眼又道:“若明日有人请你去降妖除魔,不管多远,无论如何都必须去!”
“为什么?我都约好人给芜似看铺子了!”我不满的嘟囔着,不是我不接这些事,这也太不凑巧了,“能缓几天吗?”
“难道你不愁你请仙的事儿吗?你师父在收你之前请的仙都送了,没办法传给你,因为你师父破了那几位仙人的修为不说,你更是不被承认。”听白殁这么一说这莫不是我师父的主意,师父在下面为我盘算着,还真是让师父为我操心了。
我抬眸与白殁对视道:“去那边我就能请仙儿了吗?”
“靳门先祖被你祖师爷的同门供在那边,若能得你太祖师爷的认可,你便能请太祖师爷上身,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太祖师爷在那会可是叱咤风云不说,妖魔鬼怪见了都避忌三分,所以非去不可。”白殁说的很郑重其事,我却有一种,他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感觉。
“得!我去就是。”我点头答应。
他又道:“人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可是什么天机都给你说了,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你得补偿我!”他话音刚落下,天边还真闪过一道闪电,轰隆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他故作害怕道:“看,打雷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果然没点儿正经,怎么感觉他这个人真是怪哉,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活宝得不行,“你就待这儿演,我先去睡了,晚安!”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屋顶,开门便进房间,一气呵成。
翌日
天气是大雨连绵不断,倒是还真如白殁所说,有人送来一封信,是拜托我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帮忙斩妖除魔,按道理靳门在那边,什么样的人请不到,需要我去救场?真觉得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但是既然是师父的话,我还是得照办,便应下这桩活儿。
随后祁北夜也告诉我他接到天门通知要去靳门那边,看来那边发生了很大的事,请了这么多的人。
这去那边的路程一去便是好些时日,来回一两个月的路程,我这边铺子都给人说好了,芜似只好答应跟阿娅留下来先管理小医馆,让祁北夜陪我一同前去,有祁北夜护着我他也比较放心,听芜似这么说我才是最不放心的。
结果还是按照芜似说的做,他说小医馆整顿好了他就赶路去找我,剩下的就交给阿娅和莫失打理,莫失死乞白赖非要拜芜似为师,鉴于莫家做药材生意,而他学医更是有好处,我定然支持,所以芜似便也勉强答应教莫失医学,但不收徒弟,也算是半个徒弟不错啊!
我回到家跟爹娘交代一番,起初他们是不答应的,但说到这是师父的遗愿,要求我必须回师门祭拜,我觉得我撒谎不好,可也是没了办法,有了爹娘出门都不方便,还得通知谁谁谁的。
爹娘怕我没银子花又给我塞了一些银子,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们,我看事儿是收钱的,现在不缺这个钱花,但是第一笔钱是青楼赚来的,这个不好告诉二老,别给气坏了,只好先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告别爹娘,告别芜似他们我与祁北夜便踏上了去靳门的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却说不上来,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但却不知这股暴风雨是从何处吹来。
靳门在太祖师爷那一代可是叱咤风云,妖魔鬼怪避忌,就连天门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可就在太祖师爷去世后靳门便开始没落,直到祖师爷这一代,已经分成了医学和玄学两个门派,已非当初的靳门,当初的靳门还是以玄学为主,医学也是到了祖师爷这一代才开始专研的。
南城以东,靳门所在,也就是玉屿,玉屿是盛产美玉之地,传说是个美玉之都,别提多繁华,就是一处宝地,皇宫所用玉石均是那边提供,最为关键是,玉屿位于三国风口,三国都想占为己有,却都不及汉宁强势,所以玉屿归汉宁国所有。
但是,最繁华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三国总是喜欢在玉屿挑事生非,制造恐慌,由于是偏远之地,汉宁很难管辖得当,就算着重管理更会引起三国的注意,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人,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快要接近玉屿的地方天气也起了变化,竟然下起了暴雪,我们走得也十分艰辛,衣裳也并非带的够厚,所以勉强的熬着到了玉屿附近的镇子。
“祁北夜,我们还有几天的路程能到?”坐在茶寮里,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若有所思。
他也是百无聊赖的在擦拭着他的长剑,随口应了一声:“三天。”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虽说大雪纷飞,这也不该,才八月,这是八月飞霜?这天气还真是变化莫测,一阵寒风呼啸而来,我不禁一个哆嗦,哈秋一声。
茶寮里的人众说纷纭,有人道:“这鬼天气,肯定是妖怪作祟。”
“谁说不是,听说请来的道士已经确认了,是雪妖作怪!”这一位浓眉大眼的粗壮大汉对着手呵呵气接话茬到。
茶寮的老板也跟着说了起来,“听说镇长高价请了各地有名的道士、阴阳先生过来,就是为了除这雪妖。”
“这不该吧?区区雪妖还没人能收?”祁北夜放下剑勾唇一笑,他的意思是居然没有一个干实事的。
我看了一眼天空,确实很煞白,却并无妖气可言,谁告诉他们确定是雪妖所为?如果是妖,那么今日的天空就是黑紫色的,这是阴阳先生和道士分辨的基本。
“这位公子是有所不知,我们这边山上有一阴阳术士的住处,有个大财主来我们这买地做生意,这不看上那处阴阳术士的地方,那里住着的阴阳术士已经以大价钱卖了此地,大财主刚动工就开始大雪纷飞,现在被雪掩埋的连山都进不去,所以大家都说是冲撞了山里的雪妖所以才会如此。”茶寮里的老板似乎从来往店里的客人嘴里听到不少关于这些说法。
来到信中所说地址,果然是个有钱的地主,此座宅子堪比莫家,就连大门上都镶满玉石,无比堂皇。
接应我们的人是一位年长的妇人,容貌虽不是美若天仙,却也柔美,看似柔和却眼神锐利,非常懂得察言观色,对我们二人的安排也是十分的细心周到,由于到达比较晚,而明天才是正式的降妖除魔之礼,所以我与祁北夜一间房里休息。
之所以分在一间房也是我的要求,我着男装,特别出门在外,这座宅子并非像外表那般富丽堂皇,而是阴气极重,今夜肯定会有些事情发生,特别是这里找来了不少邪门歪道的术士,还真是为了拿下靳门而无所不用其极,靳门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