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谣言四起,皇帝虽明令禁止谣言散播,但新皇后被莫妃魂魄附体的说法,不经而走!
我见着风头,该是到了辟谣时机了,两个小的因谣言和我愈加亲近,但对小孩子的身心成长不利。
我在御书房外站等,等着皇帝的召见,大婚后十余日不见皇帝面,皇帝十几日里甚少诏幸嫔妃,我料皇帝定是碰到难事。今早宁采臣派人送来冬日里少见的新鲜瓜果,严寒日里能吃到水果,宁采臣算是用心了,送食的太监递给我一张字条,我看后便请求皇帝觐见。
如愿的进了御书房,宁炎焰的气色还不错,只是少眠,眼窝凹陷。显现出萎靡哀美,乍一见,觉着这宁家的两兄弟太相像,简直是双胞胎!不自觉的多看了皇帝两眼。
“皇后不在中宫,来御书房何事?”
我呵呵笑起来,若换做她人做皇后,说不得要劝皇帝保重龙体,雨露均沾的场面话,我定不会说的。“陛下,谣言散播的久了,臣妾怕对孩子们不好”!
皇帝无奈摆手:“这样的事,皇后独自处理就好,皇后看着办吧!朕还有国事”。
呦,这就急着撵人!看来,他遇到的难事真把他难住了,我笑出声:“陛下,现成的罪名因何不用?要治一个家族的罪,何患无辞?”
皇帝的眼一下子冰冷,尖刀子般刺射,看了我半晌,才道:“皇后从何得知?”
“陛下难道忘了臣妾在宫外的人脉?臣妾闲来无事,自然为陛下筹谋,臣妾能猜到陛下的心思,有什么稀奇?此事非比寻常,自然要请陛下旨意!”
皇帝的头颅微昂,半边脸隐在烛光暗影中,“哦?皇后说说朕所烦何事?怎么就与皇后想到一处?”皇帝的语气透着不愉快,皇帝的自尊自傲,不容旁人猜测圣意,古代治罪臣下的名目,其中就有一条:居心叵测,妄猜圣意,动摇君心!
“陛下为良妃亲族不顾国法,私开矿藏,铸造钱币,富可敌国,占地圈民,收赃枉法头痛呢!陛下,臣妾猜测的可对?”
皇帝心惊,此事乃是心腹大臣密奏,连良妃亲族都蒙在骨里,皇后从何得知?想到此,皇帝掩饰不住的面色阴沉。
我正色道:“陛下,您当我是您什么人?您不必当我是您的妻子,不必当我是一国皇后,这身份是强加的,您只需知道我是骅儿的母亲,做母亲的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我为的只是骅儿,不会是你,不会是昕国,不会是任何人!您放心。所谓的宝藏,岂是一家一姓能独自包揽了的?日久,百姓必起纷争,包藏祸心者众,到时皇帝如何安抚人心?武力**吗?”
皇帝此时只得虚心求教:“皇后有何妙计?”
我坐下,“陛下不如和臣子们共富贵,不过臣子们的任命一年为限,一者:国库得大头,充盈了国库,臣子们有了优渥的待遇,监管必定得力,即便贪污也只有一年的任命!二者:有了专司监管,不怕私人擅自开采,即便有小型的私矿,陛下可派人监管,国家收取税务,加以范围限制。陛下若单以开矿的罪名定梁家的罪,恐大臣不服,百姓不服!窥测矿藏的人只会更多,设专司后由陛下亲自兼管,雇佣百姓为工,与私营业者可与国家联办,三七分成!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双目精光灼灼,拍掌大赞:“皇后的意思是大型的矿藏由国家直接开采管理,小型的则联办或抽成兼管,这法子妙!可是梁家此等狼子野心,朕放过他们心有不甘”。
我摇摇头:“良妃施盅术,陷害中宫图谋后位,诛连九族,家人不得录用,陛下此计如何?”
皇帝愁思散尽,几日里第一次露出笑容:“朕小看了皇后,若有朝一日皇后反叛了朕,朕不知该怎样了呢?”
我冷笑:“陛下过谦了,良妃自陛下东宫时便一直陪伴服侍陛下,多年的夫妻情谊,陛下不一样不顾及吗?莫说女人心狠,男子无情更甚,骅儿将是未来最富有的昕国皇帝,臣妾图的不过是安逸,祥和的晚年!”
皇帝见我满脸的不高兴,打着哈哈,略显尴尬:“朕说的不过是玩笑话,皇后何必当真?”
我讥笑:“伤感情的玩笑话,陛下大可不必说,你若一味猜忌我,不如现在就放我出宫,我自在的很!”
冬日里阳光无比温暖的一天,我约了良妃同去太**,一起说笑着,品茶赏茗。快近年夜,宫中比百姓家更早的准备忙碌,良妃的侧面华贵洁丽,一举一止皆是典雅风范,新晋的莫妃也前来凑趣,骅儿对这位亲姨娘不亲近也不疏远,礼貌应对。莫悠然极力讨好,百般讨好令骅儿反感厌恶,良妃只是一笑,神情里分明的看不起,轻瞧莫妃。
悠然在宫中的人缘不太好,但她被皇帝宠幸的次数却频繁,良妃不久便起身告辞,悠然一副有话却不便说的模样,我也不急着催促,她话憋久了自然会说出来,我的这位妹妹可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