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野良再将电话播向了那先前与自己同行的11人小队的队长之后,他要向对方吩咐一些自己方才才做出了思考的与下一步行动密切相关的具体的命令—一一项更新的相比之前极为有力的作战方案。
在二人的通话结束之后,他便又紧接着继续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对这艘“新日远海号”客船内部的所有成员都进行一番仔细观察的事情。
而有了这样的行为的男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奇怪的问题了。即是说,此艘客轮内的所有的乘客,不论男女,都是持枪的存在而外,他们每个人的年龄、相貌以及船内的成员的数量都是让人不得不关注,且无法再如最开始登陆此船那般可以被完全忽略的问题。
首先,在年龄方面,这些成年的人们,几乎都处于同样一个生命阶段。
其次,在体型方面,众人的身高、体重都相差无几,纤瘦程度也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在数量方面,这艘“新日远海号”的内部,到目前为止,即是在距离出港的那一刻还剩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可以清除地看见并计量的,成年人的数量为30人,其中,男女各半。孩童的数量为60人,年龄都为十五、六岁的样子,但男女的比例却不再相等,是随机、随意地分布着的。
如此的状态,宫野良再是感到了十分地疑惑了,但是在一圈详细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具有生命活动的人类的巡视下来之后,他又有了别样的非常特别的发现,即是,在这样的几乎都是年轻人的空间里面,存在着三个年龄都超过了50岁的老年人。其中,只有一个是男性,另外两个则都是女性。
在碧蓝的天空下,微拂着清风的甲板上,位于最靠近船长控制舱的位置上方的一张圆木桌旁,三位老人,是丝毫不与他人一样地分别携带两个孩童那般的存在模式。他们,是聚集在一起的,在那样的惬意的环境下,谈笑风生,眉目悠扬,都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
不仅那样的存在模式让人心生疑虑,此外,还有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地方——那两位老太太,除了要在身高、体型方面没有任何差别而外,甚至,是在容貌方面,也都显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状态。
对于这样的事情,宫野良再是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去忽视它们了,所以他必要找出各个看似毫无相关的线索之间存在的微妙的联系点来,哪怕只一个毫不经意的神情以及动作,或许都能够给他带来至关重要的提示,从而能够引出案件背后的唯一的真相,也说不一定呢!
但在实践之前,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给出肯定的答案来的。
于是,这个男人要走到他们身边去了。
“亲爱的先生、女士们,希望几位的午间时刻可以过得十分地愉快呐!不知道晚辈是否有幸能与各位共桌畅谈一番呢?”,男人面露着和善、谦逊的笑容地对那三个年老的人们开口说道。并且他要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将自己的身子弯下去呈90度直角地对着几人一一地鞠躬。
“噢,这是当然的啦,我年轻的孩子,你快来坐下吧,我们老头、老太太正愁谈话的内容太过死气了,想要换个别的话题呢!”,说话的,是那个位于圆木桌旁,以宫野良再的角度来说的北方位置上的看起来很是面善的女人。
“谁说不是呐,天天都要面对着你们两个人,我都快要变成‘脸盲’了呢!”,那个年老的男人将自己的头别过,朝向方才说话的那位女士,然后打趣地说道。但说完之后不一秒钟的时间里,男人便又要拉起自己右边的女人那布满皱纹的几乎不见任何脂肪的手来,轻轻地吻了下去。
“石坂先生,您还是一如既往地衷情于这样的行事风格呢,每一次都要在对人出声嫌弃一番之后,再做一些讨好对方的动作,既让人不能够不管不顾地生出一番闷气来,又不能够坦然无碍地接受您所有的调侃,还真可说是对于您这样的行为变得无可奈何了呐!!哼,如果还有下一次,您要继续如此,那我们姐妹两个,可就再也不要搭理您了呢!”。
这一次,是位于男人对面的那个女人开口在说话。
她的话语间,弥漫着一股十分浓厚的醋意。
此外,女人的动作,也让人不得不产生类似的想法。她不仅要孩子气地斜着眼睛瞪视那个被称为石坂先生的人,同时还要双手抱胸地将自己的头偏转开去,面向那左面的大海,发出一声闷哼来。
但女人那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她便又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要继续微笑地望着身边的两位感情深厚的同伴,不由自主地露出那一股十分和悦的神情。
“年轻人,既然,你存在于这艘客轮之上,那就是说明,你也是要去向新西兰惠灵顿呢,对吗?”,在宫野良再以为他们要继续互相打趣的时候,那个年老的男人却转过头来看向了他,并对他提出了那样的问题。
而老人的这样的问话,很明显地完全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她们听见声音便都将自己那显得苍老憔悴的脸目,正对了宫野良再,露出一副十分期待他的答案的样子,但她们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任何的消减。
当面对了这样的突如其来的问话,我们年轻的警视先生是一时没能够立即做出很好的回答来的。他虽然有了解过此艘轮船的出港时间,以及载重方面的问题,但若要问及具体的目标地点是在何处,他是完全没有花任何时间精力去记忆那些没在考虑范围之内的东西的,所以......
不过,不知道准确的答案,也丝毫不能阻止男人最终要做出恰当、合适的反应来。
“是呐!难道说,前辈们也是如此吗?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人呢,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不过,晚辈到现在还不知晓几位的尊姓大名,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小先生,你还真是客气呐,用词这么文雅,想必是个具有卓越能力的后辈吧!这样的存在,那我们,也会是十分乐意与你结识的呢。如果说,你迫切地想要知晓我们三人的姓氏名字之类的东西,那接下来就让我来跟你介绍一下好了。首先,坐在我右边的位置上的这位老先生,我猜想着,你方才有听见过我们的谈话,那么他的姓氏......没错,就是石坂,至于名字,那都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具体也就不用细说了,你说对吧?而左边的这位呢,恩......是我的双胞胎姊妹森月月子,而我嘛......”。
那个年老的女人在说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突然地停顿了下来,她的嘴唇紧闭着,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羞赧的笑容。
但不过瞬间的事情,她还没有开口继续先前的话题的时候,她旁边的那两位老人却同时接起话来,并且还要在女人的左右两侧做出一个‘爱心’样的手势,将她圈在中间的位置,异口同声地说道“她叫‘日月子’哦!”。
说完,三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由此可以看出,几人的关系十分地密切、融洽,大概是已经相识了有几十年的时光了罢!另外,根据先前几人的表现来看,还可以知道的一点情况就是,“每次在与人介绍那个叫日月子的女人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类似的动作来罢!”,宫野良再不禁想到。
看着那几人和睦相处的状态,他感觉了十分地愉快,一种轻松、羡慕憧憬的情愫便就充斥了在男人的脑海。
但是,他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就突然地换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思考角度,只是说,他的脸上还保持着先前那样的笑容就是了。
如果说,没有前面的关于此艘轮船内部所有情况的发现相关的事情,宫野良再或许丝毫也不会怀疑这几位看上去十分活泼、有趣、善良的人!但是在这样一种怪异的氛围之下,居然还存在有如此不符合当下场景的事物?那么他们,除了增添更多的不和谐的感觉而外,除了让人更加在意,从而倾注更多的思考而外,怕是再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罢。
但其究竟怪异在何处,此时的他,是根本无从知晓的。
“小先生,你貌似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呢!虽然你仍旧用一副微笑的神情与我们对话,但对于已经饱尝了世间辛酸苦辣的我们来说,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你的那些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此处了呢!哈哈”。
位于宫野良再对面的女人,望着他若有所指地微笑着说道。说完,她还不忘将自己苍老褶皱的手捂在嘴边,然后露出一个比方才更深的笑容来。那双眼睛眯缝的弧度,也变得明显了许多。
“日月子太太,您还真是观察入微呐,连晚辈的心思已经不在此处这样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不过,如您所说,晚辈方才确实是有在思考一些十分复杂的问题的。那如果,您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可否烦请几位前辈为在下解题答疑一番呢?”。
“哈哈,年轻人,不用你将那所谓的疑难问题说出口来,我们也知道你想问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而且,连你的身份,也是很清楚明了的东西呢!”,年老的男人显出一番得意的神情来,并轻微地扯了扯嘴角。
但那个被称为石坂先生的人的这样的话一出口,便让宫野良再感到了十分地震惊!
这几位看上去十分年老体衰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若再要仔细回想一番,他便可以发现自己是并没有在船舱内部的任何地方见过他们的。而且,最为主要的一点,他是根本没有做过向任何人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的!
这样的认知,让年轻的男人的面目变得有些扭曲了。紧蹙的眉头,神情也有些呆滞起来。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真是太淘气了呢!快看看,都把这年轻可爱的孩子吓住了!瞧瞧,还吓得不轻呐!”,另一个女人在其他二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开了口,并且要在责备他们的同时,伸出手来挨近宫野良再的额头,做出一副十分担心男人的身体的样子!
只是说,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她要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拿枪抵住宫野良再右腹部的地方。
感觉到了有异物存在的年轻的男人,却不似先前那般,要十分疑惑或者担忧会出现更多的暂时无法衔接的线索之类的问题。而且。现下时分的他,可是变得非常兴奋了呢!毕竟,事情是朝着逐渐明了的方向在发展。
所以他要毫不畏惧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来面对那个拿枪胁迫着他的女人。
“噢,原来月月子前辈有这样的嗜好呐,喜欢用枪与人打交道吗?还真是特别呢!”。
“特别吗?看来,你很喜欢被那样子对待?我亲爱的年轻人,那么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被这样地爱抚的吧!”,说话间,那个年老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已经不能动弹的宫野良再的背后,伸出手,将自己腰间别着的两支枪都拿了出来,一支要抵在对方的左边的额角处,另一支要从对方的胸前环过,抵在年轻的警视先生那左腋下的肋骨处。
宫野良再是被勒得十分地紧致了。
他感受着自己身后那个石坂先生的不紧不慢的心跳,体验着对方高于自己的灼人的温度,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接触得如此紧密,而且对方还是那样的十分肥胖的存在。
“暂且,不要折腾他了吧,毕竟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就那样死掉了,得是多麽可惜的事情呐!我老太太可舍不得!所以,最好不要再有多余的动作了吧,我亲爱的石板先生,虽然您那喜欢与男子亲密接触的性格,我是十分了解的,不过,我看中的人,得由我自己来好好玩弄一番才行!”。
说话的人,是森日月子,现在这样的时刻,几个人早已经退去了先前那样的一副副慈善和悦的面容,脸上流露的都是阴险丑陋的神色。而这个女人,在说出要自己好好地玩弄宫野良再一番的时候,她的脸上,表现出的东西,真可谓是丰富多彩呢。其中的情感,有对于那个年老的男人的厌恶,有对于自己那没什么特色的姊妹的不屑,还有对于自己的话必须被遵守的傲慢,以及,即将处置面前的年轻帅气的男人的愉悦,这样的种种,让她的脸目显得了十分地畸形。
但她要毫不在意地,以一副一无所知的神态,迈着自认为极其娴熟温婉的步伐,绕过那碍事的圆木桌子,来到她心怡的猎物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