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老的女人显得了十分愉悦的样子,迈着她引以为傲的‘婀娜多姿’的步伐,缓缓地绕过了那张十分碍事的原木桌子,满脸堆笑地走到了宫野良再的跟前,要仔细地打量她心怡的俊美的猎物。
当森日月子终于走近了的时候,她要将那个被称为石板先生的男人抵在年轻的宫野良再左额角上的枪支挪开到别的地方去,比如后脑勺?或者脖子所在的地方?这都是她没有那许多心思去顾及的无所谓的东西罢了。因为,现在的她,只要能够没有任何阻碍地可以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抚摸对方那光洁滑嫩的皮肤,就已经别无他求了。
只不过,在触碰到男人的额头之后,她要继续顺着脸颊往下滑走,一寸一寸,直至到达能够托起对方那张瘦削精致的脸庞的地步为止,才停下了那种让人十分恶寒的抚摸的动作。但女人要在确定宫野良再不会再不满地晃动头颅以摆脱自己的禁锢之后,才将自己那因为年老而满布了皱纹的脸凑近男人的眼睛。
而对于女人逐渐凑近的动作,宫野良再不仅要感受到一股平缓的气息先后扫过自己的脖颈、脸颊,更要感受那一阵不安无措的颤栗毫无预兆地传遍自己的全身,这是一种让人极为不悦的体验。
但森日月子却要毫无知觉地,或者说即便清楚对方的感觉也仍旧要嘴角微弯地对自己面前的男人进行一番露骨的打量的事情,她甚至还要让自己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显出一副一直带笑的模样!
但即便如此地,女人装出来了一副和善的面貌,可那不怀好意的心思是要无法避免地从她的眼中流露出来的东西。
关于这一点,年轻的警视是看得十分清楚明了的。
不过,对方貌似也并没有要刻意地掩藏什么就是了。
“小先生,你觉得,我是应该将你这左边的焕发着诱人光彩的但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美丽容颜的眼睛挖出来比较好呢,还是将你那右边的可以清楚地听见我悦耳的声音的耳朵卸掉比较好呢?噢,或许,光是这样还差得比较远呢,完全不足够的事情!你还有一张迷人的嘴唇,哈哈,来让我看看,让我好生瞧一瞧你这嘴里的东西,这柔滑的舌头,唔~果真灵活得很呐!那如果让它继续存在的话,说不定也是要从中蹦出好一些让我们胆颤心惊的字眼来的呢,那,将它一同割去,你觉得如何呢?!”。
女人用自己有些暗哑的声音凑近宫野良再的耳边说道。只是她在说话的同时,边就在男人的脸目上游走,或在轻抚男人的脸庞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略过眼睛所在的地方,然后伸出手指用力地按下去,让对方疼得一阵颤栗;或用自己长着尖利指甲的手去撕扯对方的耳朵,让那本身白皙的东西变得了血红的模样;那之后,她再又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移到了男人的脸上,用力地捏住对方的下巴,在成功地迫使被控制的人张开自己的嘴后,便迅速地伸进一根手指,在里面翻搅起来。
吃痛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用牙齿咬住在自己嘴里肆意的东西。
虽然,他是没能够成功地捕获那可恨、恶心的手指来的,但至少已经让对方有些惊异地退了出去。而这样的结果,总也还算可以让人松下一口气来的好事的。
只不过,对方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类型,在第一次的行为受阻之后,女人便要动作着开始第二次。
但是森日月子的目的是再没能够达到的了。虽然,她已经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虽然,她已经在对方的脸上清晰地留下了自己的指印。但是有过第一次教训的宫野良再是始终都要紧闭自己的嘴唇了,一副丝毫不要再体验那种任由别人摆布的感觉的样子。
见得年轻的男人如此的模样,还不等那个明显的地位最高的人开口,他旁边的两个紧紧束缚自己的人便已经有所动作了。
那个用枪抵着他的腹部的女人,是早已将那冷硬的物体撤开去了的。她现在,只要将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非细跟)踩在死活不肯张口的男人的脚上,然后再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不偏不倚地压下去,并持续十秒钟左右的样子,才退开到旁的地方,但下一秒便又重复了先前的动作。
就这样地,一次,两次......
年轻的警视是十分地痛苦了,但他要一直忍耐。即便那踩压的动作在反复不断地进行;即便那被五十公斤左右的物体折磨得穿心疼痛的感觉让他濒临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他仍旧没有要张开自己的嘴呐喊出声的意思。
相反的,在极力克制的同时,他虽然无法、也不能够做出相应的反抗的举动,但他要用自己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狠狠地瞪视那个禁锢着他下巴的人,好似要用眼神刺穿对方的心脏的模样。
此样的事情,持续了许久,那几人都没有想要停歇,甚至是愈加地兴奋了。
但就在几人要继续折磨他们的猎物的时候,在宫野良再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来一道他一时间无法明白其中的含义的简略、急促的声音。
“Unexposé!Seignior(法语:报告,领主)!”。
听见那样的声音,森日月子仍旧没有松开自己钳制年轻的男人的手,她只是微微地抬眼望了望那个前来汇报的人,示意对方直接说出需要汇报的事情。
但对方却并没有要就那样开口的意思,他只是木讷地站着,不前进,亦不后退。
于是,女人只得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到来人的面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Quoiencore?(什么事?)”。
那之后的两人谈话的具体内容,旁人无法听得真切清楚。
但即便他们就在宫野良再的耳边说话,其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男人是有这一点自知之明的。
因为,外国的语言,他真正有所掌握的,其实只有三门(即是英语、韩语以及汉语),至于其他,怕是都只能以无能为力来形容了罢!
当谈话结束,便就只听得了那个前来汇报情况的人的匆忙小跑的脚步声响在了甲板上,渐行渐远。
不一会儿的时间之后,便又从船舱内出来了两个手中拿着好一些工具的人。
这时候,女人才又走回年轻的男人的面前。
不过,此时的森日月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样的一副看起来十分愉悦的神情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之中参杂着的一股含有愤怒、狠厉意味的东西。
她也没有再像先前那般,要对宫野良再进行一番玩弄了,而是直接下了一道命令。
“将他带走!”。
于是,女人的两位同伴以及后面出现的两个拿着工具的人,便就毫无迟疑地实施了将男人以捆绑双手、蒙住眼睛、塞堵口腔的方式带离甲板的事情。
一路行进的过程中,几人都没再开口说出任何的话来,只是不停地,并且有些微匆忙地向前行走着。
而那个年轻的男人,并不能清楚地看见,他们所要去往的目的地是何处,也不能知晓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什么模样,更无法明白现下时分所在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在被人用长绳牵缚的情况下,他不能也不可做出任何反抗地跟在几人后面。
黑暗在席卷,他见不到任何光亮;寂静在蔓延,他听不见任何声响。
所以,他只能任由了别人将自己‘推’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终于,当先前一直处于直行状态的几人,在某一处却突然调转了方向的时候,宫野良再才算是有所感知的了。
他,他们在向着一个狭小的空间行进。
男人慢慢地知道,处在自己身边的人员的数量,也已经从先前的5人减少到只有2人了。
“看来,有什么事情正在被发生呐!哈哈”,他不禁有些兴奋地想到,同时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此外,这个男人还要为自己的计划得以成功地实施产生出快要按捺不住的激动的心情来了。
是的,这,是宫野良再计划中的某一部分。
在年轻的警视去到甲板之前,他曾与自己那暂未进入到此艘“新日远海号”内部的11名同伴们的队长有过通话,并向对方说明了后续的作战方案相关的事情。
“虽说,总会有未知的因素要不断地来产生干扰,但如果只一味地被动地接受发展的现实,那么永远也不可能将此次的事件完满地结局了罢!”,他想。
所以,现在,他要主动出击,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同时,趁敌不备地做好未雨绸缪相关的工作。
所以,宫野良再的作战方案,具体如下:
A组任务:遣派两名警员去向横水町警视厅,申请援兵。
B组任务:六名警员进入新日远海号客轮内部,以接近那些伪装为乘客的人们,需在谈话之间,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是警察的事情。
C组任务:派两名射击能力最强的警员潜入客轮尾部的货舱,先与两位科长进行会合,然后四人一同于控制舱附近隐蔽,以备狙击此后要进入此舱内的不论性别、年龄的各人,丝毫不能松懈!
D组任务:由一名警察,对船内所有的地方进行搜寻,以明确敌方是否存在其他隐藏势力。即是说或否还存在一些被搁置于隐蔽位置的枪支弹药一类的东西。
而之所以只命一人进行此项任务,主要为避免在B组人员进行打草惊蛇的任务的同时,被群蛇围攻却不自知的情况发生。
打草惊蛇,并非是要让蛇群都处于战斗状态。
“现在看来,B组的警员们,是不负所托地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呢!”,宫野良再十分得意地想到。
他感觉很欣慰,也很愉快。
不过,这是自然该有的心情呢。
毕竟,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在顺着他的意愿进行了;局面也不再是那样完全失控的状态了。
当有了这样的认知,男人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但他仍要不发出任何声响地继续跟在牵制自己的那两个不明深浅的人的背后,继续在那样一个几乎只能通过一人的过道里面行走。
但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他们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宫野良再感知到了本来位于自己前面的两人都笔直地立在一个地方的不同位置之后,便就一动不动的了。
等他也学着那两人停下脚步来的时候,却被他们以极大的力量往前推去。
他于是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自己的前方是厚重坚硬的墙壁罢?如果再被人那样推送,势必会撞得头破血流的,甚至,要处于晕厥状态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感到了一丝担忧。如果,自己不省人事,那么,事件的进行便会再次处于失控的状态了!那么先前所做的作战计划,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即便,援兵会出现;即便,此船的具体情况仍旧会有所探知。
不过好在,现实是没有男人预想之中的与墙壁紧密接触的事情的,也毫无痛彻心扉的无力的感觉!
他进入了一个完全未被探知的空间。
在年轻的警视还没能稳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在他还没缓过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响起了一道铁门被关闭的沉闷的声音。
此后,便再没了任何的动静。
于是,宫野良再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是被关进了一间屋子。
于是,男人先前那有些紧张地心情便即刻消散了。
虽然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以至于无法看清这个环境的具体的样子;他的双手被捆绑着,也不能去触碰这周围所有的物体;甚至,他的口腔也被堵塞着,就更不可能出声做一番询问,期待得到一些什么回应的事情了。
但好在他的双腿还可以走动,他的思维还很明晰,他还不是一个将死之人,所以他必要有所行动。
男人回忆着自己先前被推进这个房间来的时候的场景。
当时,他是毫无预料地向前跨了6步,虽然每一步的大小不同、距离不等,但是若要取一个平均值,再退回六步,也是可以回到门边的。
于是,宫野良再稳了稳自己的身体,然后转过身要缓慢地向前走去。
“一......二......四......五......”,男人在心里默念着,当数到六的时候,一切都在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确实地来到了门边,但因为步子迈得稍微有些大,那最后一步,男人还是被迫无奈地、不可避免地与门板亲密接触了,并且发出来一声低沉的响声。
如果,根据声音的高低强弱来进行相关判断,那这扇们应该是非常地厚重了罢!
否则,也不会有那样的声音出现了;那些人也就不会不将自己完全束缚地就不管不顾了呢!
“因为知道,再怎么努力,被困的人也没办法逃脱?”男人不禁思忖到。
但即便是有了这样的认知,宫野良再也并没有灰心丧气,没有如先前那般颓然地蹲坐到地上,叹息自己的无能与懦弱。而且,现在的他,是要不做任何的迟疑地翻转自己的身体,沿着墙壁,缓慢地挪动起来的,而他,也确实很好地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