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小的虫子,列队前行,行走在古旧的碎石板上,路被堵住了,眼前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看起来高耸入天,但虫子们的步伐没有停顿,它们丝毫没有迟疑,向着眼前的巨山攀岩前行。
经历过漫长的攀爬之后,虫子们来到了山峰的最顶端,在山峰的顶端处,有两个奇异的山洞,山洞深不见底,两处山洞仿若一体,虫子们略作迟疑,向着其中一处山洞走去。山洞中到处布满荆棘,眼前漆黑的一大片,遮住了虫子们的双眼,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将虫子们吹得七零八落,四处飞散。
巨山在移动,让虫子们感觉如末日侵袭般,震得虫子东倒西歪。“阿嚏,鼻子怎么这么痒。”巨人苏醒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少年-张逸泽,张逸泽动了动身,连打几个喷嚏,看向屋外,此时是清晨时分,天色略暗,外面乌云密布,又是一场大雨将至,每当这个时候,张逸泽一整天都会待在破屋里,忍饥挨饿一天,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挨饿不算什么,但是大雨的侵袭可能会将苇草沁湿,如果大雨连续几天不断,这就是最要命的了。有时只能睡在潮湿碎石板上,整个背部都被雨水打湿,大雨相当于封死了他出去的道路,在大雨时间,城中几乎无人出来行走,这样张逸泽的食物来源就相当于被断绝了。
张逸泽愁苦着脸,在这种日子里,是最为难受的,张逸泽不是没想过换一个居身之所,但是除了这小小的一间破屋,天下之大,几乎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外面雷声隐隐,大雨已经蓄势待发了,张逸泽整了整苇草,将苇草放置在一堆石板上,避免被沁湿,他在屋中来回走动,心情也随着雷声变得十分沉重。
“轰隆!”一声巨响,天雷霹雳,电光照亮了真个天际,低头沉默的张逸泽也被这声惊雷惊动,他抬头望向仰望,整个天空在白光中璀璨无比,宛若一道绚丽的虹彩。“滴,”一滴雨水打在张逸泽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哐!”门边传来响声,残旧的木门轰然粉碎,只见两名身材身材高大的壮汉破门而入,两人全身湿透,显然是受雨水侵蚀,张逸泽闻声一望,略略惊讶,因为此地地处荒郊,在平常时节也几乎无人前来,更不用说值此下雨时分。张逸泽定了定神,想要询问两人来历。
还不待他开口,其中一名灰衣中年汉喝到:“小子,你站在那儿作甚,见到你爷爷还不过来磕头?”一旁的大汉闻声大笑,两人出言不逊,恐非什么好人。原来这两人见此地只有张逸泽孤身一人,面黄肌瘦,衣衫破烂不堪,想来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想要将张逸泽欺辱一番。
张逸泽心下愤怒,可此时审时度势,两人高大强壮,凭自己这身板,绝非两人敌手,如果非要硬气,只是自讨苦吃。两人见张逸泽默不言语,心下愤怒,灰衣男子嘴角讥笑,大步向张逸泽走来,灰衣男子趾高气扬,走近张逸泽身前,嘿嘿冷笑。张逸泽默默低着头,心下惴惴不安,突然,灰衣男子眼中凶光大露,右脸上的一处刀疤,更显得尤为可怖,他抬起右手,抓住张逸泽的衣襟,灰衣男子力大惊人,竟然将张逸泽单手抬起,张逸泽目光中带着惊恐,双手不断挣扎,只是在灰衣男子手中,显得如此无力。
“呦,小子,还敢反抗?你不给你爷爷跪下,还敢顶撞你爷爷?”灰衣男子说着就是一记而耳光,狠狠地打在张逸泽的脸上,一道血红的掌印出现在张逸泽的脸上,张逸泽此时疼痛难耐,整个嘴角浮肿显现,口中含着的血,渐渐的从嘴角溢出。“怎么,你这个孬种,下贱的东西,不敢说话了?知道你爷爷是谁吗?”灰衣男子气焰张狂道。说话间,又是一拳打向张逸泽小腹,这一拳打得张逸泽浑身颤抖。张逸泽此时头昏脑涨,胸闷难平,腹中有一股呕吐之感。灰衣男子见张逸泽如此软弱,拳脚越发凌厉,直打得张逸泽鲜血迸发。
“别打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也没怎么得罪你。”或许是对灰衣男子的行为有些厌恶,亦或是对张逸泽的怜悯,旁边的男子伸出手来架住了灰衣男子的双手。
“怎么?你来可怜这个下贱的东西?就他这种蝼蚁,也敢顶撞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灰衣男子见同伴阻拦自己,怒气更甚,抓起张逸泽就是一顿猛打,拳拳入肉。旁观男子见此,轻轻一叹。
张逸泽此时浑身脱力,身上一阵阵刺痛,身体中的血液犹如火山喷发般沸腾,口中咳嗽不停,鲜血不断从口中吐出,他紧紧的抓住灰衣男子的手,不让他继续挥拳,可越是如此,灰衣男子的拳脚越加用力,击打的声音,淹没在雷声中。一拳重击,打在张逸泽的鼻梁上,又是一拳,打在张逸泽的小腹中,一记重腿,踢在张逸泽的背部,整个破屋中,回荡着少年的悲惨凄叫和灰衣男子的得意的狂笑。渐渐地。
倾盆的大雨,击打在泥泞的道路上,大雨的冲刷,虽然能将街道冲洗得干干净净,但是却冲不走着留在地上的鲜血和屈辱。
“去你妈的,滚吧!打死你污了老子的手。”灰衣男子猖狂的笑声中,将张逸泽浑身是血的身躯从屋中扔了出去。张逸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他躺在地上,鲜血和着雨水流去,泪水连着雨水,融为一体。
“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张逸泽在心中不断地质问,可是没有人会给他答案。雷光闪耀,这象征着驱逐世间邪恶的雷神,也对此愤怒了吗?和身上的伤比起来,心上的伤更为严重。一个活生生的人,尊严被人如此践踏,这样的屈辱有几人能忍受得住。身上的伤,是可以治好的,可心中的阴影又怎样才能被磨灭呢!此时的张逸泽虽不能动,但是他在雨声中微微地啜泣,他不甘,他愤怒,他无奈,他怨恨,他忘不掉这一刻,忘不掉这个令他饱受屈辱的时刻。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就会产生恨,恨是一种恐怖的邪念,这是一种所有人都抹不掉的邪念。张逸泽心中充满了怨恨,雨还在下,雨水越来越急了,让张逸泽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在雨水的击打下,越发无力了,怨恨又有什么用呢?如此的软弱无力自己,在怨恨之后,被雨水冲刷之后,就只能剩下不甘和无奈了吧!
张逸泽想要撑起身躯,可麻木的双手早已经无力支撑他的身躯,他动了动腿,想要站立起来,奈何没有双手的支撑,根本无力起身,雨势渐大,暴雨似乎要将他湮没。
“就这样死了吗?”望着眼前不断闪耀的雷光,张逸泽喃喃低语道。他似乎看见了死神在对他招手,模糊的双眼早已看不清,这场如洪水般的大雨,会将自己带向何方呢?
“哎,小姐,看呐,那儿怎么躺着一个人?”不知是谁在说话,张逸泽的意识模糊万分,只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眼前一片黑暗,心力交瘁的张逸泽终于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