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门闩断裂,坚固的木门终于被撞开,三个村的村长带着自己的村人像是洪水一样涌入院子里面,试图拦路的十几个包头村青年被推倒在地,践踏而过。
“赵包,你给老子出来。”竹叶村的村长怒气冲冲,一脚踹开屋子的门,门闩应声而断,“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解释清楚,我,我···柳先生,您也怎么在这。”
进屋子的人看到赵包和柳先生正襟危坐,喝茶谈心,像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样,登时有点傻眼了。
“诸位,你们来了,也好,省得我再走一趟。”柳先生站起来,对着众人一一行礼,众人已经知晓了柳先生的身份,怎么受得起这等大礼,马上一一回敬,“柳先生您太客气了。”
“诸位,因为在下心系少主,行事慌乱不经深思一意孤行,累各位白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柳先生此话何意?”
“少主在走出迷宫森林和泰陵交界的时候的确被包头村误以为是入侵者而误伤了,当时少主因为在迷宫森林与白额虎,铁爪熊,化骨龙等等畜牲搏斗,身受重伤,不意被包头村赵生擒获。
不过少主在醒来之后和包头村村长赵包坦诚了身份,赵包诚惶诚恐,款待了少主,少主感念包头村恩德,愿意和包头村结下友好的贸易协议。
倒是在下心系少主安危,以为少主已经被包头村人关押,慌张之下联合了各位向包头村施压,完全不顾后果,也没考虑各位的感受,实在是过意不去。”
少主,而且是柳家的人,难道是···
其他三个村子的村长那还能想不到,柳先生口中的少主正是附近最具势力的柳家少主,三个村长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凤凰落进了鸡窝里,鸡窝里的鸡还沾了光,顿时带着羡慕的看着赵包。
谁不知道对于家财丰厚的柳家来说,随便从指甲缝里漏一点东西下来就够他们这些山野中人吃一辈子,包头村和柳家拉上了关系,日后必定是平步青云,而他们三个村子和包头村靠得最近,如果和包头村打好关系,自然也能沾到点好处。
“想不到赵兄请了柳家少主在家作客,怎么不早说呢,兄弟我家里酿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昨天才开封,还愁找不到人喝呢。”
“女儿红算得了什么,我家的羊临产,我们竹叶村的乳羊可是附近最滑嫩可口的。”
“你们两家的东西算个毛,我们,哎,赵兄,你怎么笑得这么难看,放心,我们岭头村的鹿膏专治嘴歪脸残,保证药到病除。”
岭头村的村长开了个玩笑,顿时引得满堂哄然大笑。赵包勉强的跟着咧开嘴傻笑,殊不知赵包满头大汉,背心已经湿透了,如果不是柳先生刚才的一席话扭转了局面,现在涌进来的人怎么可能还笑嘻嘻的,很可能把他按在地上打死了。
从地狱一下子到天堂,这地位转换的速度快得赵包根本适应不过来。
一个能反复颠倒局势的柳先生,赵包看着他更加惶恐了。
一声笑被安置在新的客房,得到了良好的照顾,但情况不容乐观,一声笑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气息微弱,像是久病之人。
柳先生斥退身后的人,独自来到一声笑的旁边,为一声笑号脉之后脸色更难看,“脉象跳动很虚弱,手臂上的伤没有痊愈,也没有恶化,和化骨龙的伤一样。”柳先生双眼闪过红光,赤瞳开眼,鬼伶仃留在一声笑肉体中的一丝头发顿时现形。
这个柳先生,正是姜天假扮。
姜天在走出迷宫的时候便加快脚程向迷宫森林外围走去,由于走的路线不同,路上没能找到杜真一行人留下的记号,所以一直没有找到队伍的线索。
到迷宫森林外围,姜天也不清楚队伍究竟在等自己还是已经离开了,一时间也抓不定主意,就在昨天晚上将要休息的时候姜天听到了旱雷的声音,姜天当然听得出,这是霹雳丸轰炸的声音。
用到霹雳丸,队伍必定是遇到危险了,姜天赶紧沿着声音的方向找寻,但找寻到的是战斗过后的痕迹,地下有残留的弩箭和霹雳丸轰炸后留下的焦土。
再沿着踪迹寻找便找到了包头村,当时深夜,姜天无声无息的潜入村内,逮着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这家伙醉得快不省人事了,以为姜天是同村的人,姜天问他就答什么,虽然有点糊里糊涂,不过姜天很快就从中推测出了事情的始末。
人数太多,救走不易,姜天还发现一声笑不知为何伤得这么重,更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开始布局,利用一声笑的身份,扇动附近三个村子向包头村施压,使自己一方获得最大的利益。
姜天皱了皱眉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黄粱祖木的树液,一点点灌到一声笑的嘴里,根据螭吻的解释,凡是植物类的汁液都有两个大方面的作用,一者能疗伤,一者有毒性,黄粱祖木的汁液有一定程度的疗伤效果,疗效堪比百年人参。
半瓶黄粱祖木树液下肚,一声笑的脸色多了一点红润,眼皮动了动,缓缓醒来了,“小天子,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做梦还早,要不要我扇了两巴试试。”
“你敢。”一声笑的声音有气无力,显得楚楚可怜,昔日意气风发的一声笑,现在却躺在床上,像是病人一样虚弱,要不是亲眼看到,姜天实在难以想象。
“我不敢,因为发梦的时候被扇嘴巴,自己也可能察觉不出来是不是梦境,所以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姜天将一声笑扶起来,打开酒葫芦,往一声笑的嘴里灌酒。
一声笑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被呛到了,“死姜天,你想呛死我。”
姜天不顾一声笑的意见,撕开他的衣服,白皙的手臂上因为伤病,白得毫无血色。姜天解开他手臂的绑带,并用绑带扎住从肩窝扎住他的手臂,“把脸拧过去。”
“干嘛,你不会想砍了我的手臂吧,我不要做独臂龙。”
“拧过去。”姜天吧一声笑的头拧过去,“别看,忍住。”
一声笑整根手臂经过半个月的折磨,皮肉之下的数道黑气通过血管和经脉,已经向心窝蔓延,这所谓的黑气当然就是淤血,一声笑身上的伤势和化骨龙一样,被鬼伶仃植入皮肉里的头发锁住了血管和经脉。
化骨龙的肉身强横,能支持的时间长,一声笑是人类,而且只有凝脉境的根基,能撑住半个月已经很了不起了。
当血管中这道黑气,就是淤血,蔓延到心脏的位置,淤血堵住心脏,一声笑就只能变成一声哭了。
“痛!”一声笑感觉到匕首划破了他的皮肉,不禁咬住了下唇,虽然不知道姜天是不是跟小说里的华佗一样,在刮骨疗毒,一声笑只是感觉痛得说不出声。
不行,关二爷在刮骨疗毒的时候下棋分散了注意力,我也应该想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就不痛了,“小天子,你能不能问我一些问题,分散我的注意力。”
“哦?好啊,一个卖酒的掌柜为了促销他的酒,一天有人帮他想了一条妙计,用两两银子可以卖一瓶酒,用两个酒瓶可以换一瓶酒,用四个酒塞子也可以换一瓶酒,如果你有十两银子,请问你可以喝多少瓶酒。”
“呃,我想想,啊,七瓶。”
“错。”
“我再想想,十一瓶。”
“错。”
“十二瓶。”
“错。”
“十三瓶。”
“你有仔细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