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十分,迈尔斯和梅里克又一次行走在outcast的街头。因为刚刚托尼在酒馆里对两人友好的态度,酒馆老板立马免除了两人的餐费并且把饭菜加了倍,不过两人还是坚持付了相应的钱并且加了小费。
“今天的饭倒是不错,但刚才真惊险。他们是不讲理在先,不过你怎么突然那么激动?”迈尔斯打了一个饱嗝,疑惑地问梅里克。“没什么,只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梅里克对他摆摆手,转头向远方市区的摩天大楼看去,不再说一句话。
“我们下一步该去哪?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斯塔克警察总局打打点吧,垂头丧气并不能解决问题。”迈尔斯对梅里克提议,梅里克没有说话。
“那好吧,就当你默认了。喂!我们要搭车!”迈尔斯不再追问梅里克,顺手拦下了一辆载客赚外快的私家小轿车。
位于贫民区与市区之间的斯塔克警察总部,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迈尔斯和梅里克从一个幽深的小巷里悄悄走出来,仔细打量着这里的外围防守。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这里的围墙足有七米多高,上面还缠满了通电的铁丝网;远处的入口处有一个哨卡和两个架着探照灯的瞭望塔,塔下至少有十几名挎着冲锋枪的斯塔克武装警察牵着警犬来回巡逻,从大门进入和从侧面潜入现在看来都是不可能的。迈尔斯感到有些烦躁,用脚打着拍子;梅里克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今天的月色如此美丽,我早已沉醉。诱人的美酒划过我的喉咙,哦……我简直是在天堂!”一阵嘶哑的歌声传入迈尔斯的耳朵。迈尔斯转头一看,一旁的垃圾箱边倚靠着一名衣衫褴褛、右手拿着一个空酒瓶的流浪汉。那个人的脸上布满污渍和尘土,头发乱成一团,他几次试图站起来,却一次次歪倒在垃圾箱上。
“嘿!那里的两位朋友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过来和我共享美丽月夜呢?来吧,加入这场狂欢!”流浪汉看见了焦急的迈尔斯和一脸无所谓的梅里克,对着他们又是挥手又是大叫,邀请他们加入这场一个人的“狂欢”。迈尔斯苦笑一声,没去理他;梅里克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径直走向那个流浪汉。
梅里克把一只手搭在了流浪汉的肩膀上,“哥们?”梅里克开口了。
“哈!我就说你们会参加的!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哎呦!”流浪汉看见梅里克走过来拍他的肩,欣喜地想起身和他拥抱一个,却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
梅里克把趴在地上不停挣扎的流浪汉慢慢扶起来,和他搭话道:“嘿,你成天来这,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
流浪汉瞧了他一眼,呵呵地笑起来,又把酒瓶小心地揣进衣兜:“说吧,你想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通道可以进入斯塔克警察总部?”梅里克开门见山。
“你们要去那里?那个狼窝?真是疯了,真是疯了!哈哈哈……”流浪汉大笑起来,梅里克赶紧捂住他的嘴,防止被斯塔克警察发现。
“我们没有开玩笑,我们真的要进去。告诉我们一点线索,我们可以给你500块钱。”梅里克看到流浪汉不愿回答,对他开出了价码。
流浪汉奋力挣脱梅里克的手,把嘴贴在他的耳朵旁说:“我知道一条下水道可以安全的进去,我经常进去偷一点东西出来。不过500斯塔克币太少了,我觉得我应该抬抬价。比如,你可以给我一点乐子什么的。”
梅里克皱皱眉头,回身对迈尔斯说道:“他想要“乐子”,“乐子”是什么?”在贫民区生活多年的迈尔斯很清楚这些让普通人摸不着头脑的词语。他从兜里掏出两支之前在自由军监狱拿到的MASK〔IV〕,走到流浪汉面前,递给他一支。流浪汉伸出他布满污渍的手,想把另一支毒品也拿过来,迈尔斯迅速缩回了手。
“别着急,先给你一支作预付,你告诉我们通道在哪我就把它给你。”迈尔斯狡黠地说。流浪汉变得焦急起来,他一指他脚下的下水井盖。“就在这里,你们下去就是了,快给我!”他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一把抢过了迈尔斯手里的注射器。他踉踉跄跄的走开,身子一歪躺在了垃圾堆上,接着贪婪地向自己的静脉里注射毒品。迈尔斯看见了他的疯狂举动,赶忙上去阻止他,可他早已将整整50ml的MASK〔IV〕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迈尔斯看到他的身体抽搐起来,瞳孔迅速放大,嘴里也开始吐出白沫。恍惚间,迈尔斯感到那个流浪汉扯了自己一把,他转过头去,看见流浪汉正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人生……如梦……”迈尔斯近乎疯狂地按压他的心脏,但他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身体也在风中一点点寒冷下去。
围墙内的停车场里,一名斯塔克防暴警察正在摆弄总部刚刚配发的雷明顿散弹枪。他给枪的导轨插上一支战术手电,“咔嗒”一声打开它,拿着它照来照去,又把它切换到频闪模式。
“嗯,很精致的东西……该死,灯怎么不亮了?”那个防暴警察突然发现枪上的手电熄灭了。他反复按下开关,手电却还是不争气地瘫痪着。
“天杀的后勤部,一定是又收了厂家的贿赂,采购这种劣质的破玩意!”警察愤怒地把那个手电扔到地上,快步走向一百多米开外的办公楼更换配件。
手电滚到了一个下水井盖上。突然,井盖抖动了一下,随即被掀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从下面探出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半晌,井盖被抬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移到一边。两个人影从下水井里爬出来,轻轻地弯下腰,迅速隐没在停车场停放的各种警车里。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梅里克和迈尔斯正悄悄地潜行在斯塔克警察总部外围。他们小心地绕开执勤的警卫,寻找着进入眼前这座庞大的特警部队办公楼的路。
“嘿,看那里,我们有路了。”梅里克看见不远处的墙边有一个用铁丝固定的通风口。他用指头戳了戳迈尔斯,和他来到通风口前面。
梅里克从腰间拔出他的拉法克战术刀,一只手轻轻地抓住通风口上的铁丝,另一只手握紧刀柄,把刀刃紧紧抵在了铁丝上,然后来回滑动刀刃并猛地发力。“啪—”随着一声微弱而又清脆的声音,纤细的铁丝立马在旧联邦刀具大师利用五层稀有高强度金属,无数次手工锻打、淬火,最后进行刀口渗碳的利器面前败下阵来。
“这就叫物有所值,我半年的工资没有白花。”梅里克收刀回鞘,一把扯开剩余的铁丝网,得意地对迈尔斯摆了摆手,迅速钻进通风管。
“拿这些钱去旧货市场淘些家具或者电视什么的就可以说是物超所值了,对于我们这些贫民来说。”迈尔斯低声嘟囔着,跟在梅里克后面钻进了通风管。
狭窄到仅容一人爬行的通风管里,梅里克和迈尔斯努力而又谨慎地向前爬行着。梅里克一路向前快速行进,迈尔斯则时不时透过通风管侧面的扇片观察外面的情况。
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换气洞,看了看洞底巨大的换气扇,两人慢慢爬出通风管,抓住插在水泥墙上的数十根钢筋搭成的简易梯子向上攀爬。
“迈尔斯,你还记得当时在饭店里的那个神秘人说了什么吧?斯塔克特警部队的总指挥官似乎插手了福尔斯集团和斯塔克警方的秘密交易,我们的目标就是关于那个特警部队指挥官的一切有用信息,明白了吗?”梅里克边爬边对迈尔斯说。
“无所谓了,斯塔克的高级官僚几乎都是这副嘴脸,我只想问问咱们怎么在搜集到情报以后全身而退。”迈尔斯感到一股冷风从下面灌进自己的裤腿,凉意随即传遍全身,他打了一个哆嗦。
“最好是原路返回全身而退,如果被发现就只能强行冲出去,我觉得咱们从来到拉姆斯波尔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这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梅里克看到洞口的一根钢筋有些松动,他一个飞身跳上了办公楼的楼顶,又把迈尔斯拉了上去。
夜色中,迈尔斯和梅里克站在斯塔克警察总部的楼顶向远方望去:被夜色笼罩的低矮贫民区中几乎没有任何灯光,偶尔传出一两声狗叫,原本让人心烦的叫声此时反而使两人的心沉静下来;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晚宁静的气氛,只见办公楼下方的停车场里,两辆警车紧急发动驶入贫民区,红蓝闪烁的警灯慢慢消失在狭窄的小巷里;一架客机从天上飞过,不时闪动的夜航灯在晴朗的夜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飞行云。一切都和平如常,这也为两人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我们开始吧。”
走廊末端的阳台上,一名警卫慢慢走到栏杆旁边。他左顾右盼,仔细打量着周围。终于,他确定旁边没有人,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由贫民区地下工厂生产、混合了一定比例MASK〔IV〕提取物,价格不菲的“Riot”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他细细品尝着烟草和毒品的香气,疯狂地摇晃着身子,露出一副神魂颠倒的表情。
这名警卫是如此的愉悦,以至于完全无视了阳台右面迅速跳下的一道身影。他又猛吸一口燃得正旺的Riot,浑身立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爽!够劲!我简直要……噢,为什么有点疼……”警卫正偷偷享用着醉人的烟卷,后脑却突然间挨了一记迅猛的手刀。他昏昏倒下,任他身后的那个身影解下他的枪套,又把他拖到阴暗处。黑影向上面打了一个招呼,另一个黑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那么,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去找一些关于那位指挥官大人和福尔斯先生的‘花边新闻’。迈尔斯,你觉得这种文件可能放在哪里?”办公楼顶层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梅里克从枪套上抽出一个弹匣推进手中格洛克22的弹仓,又把枪把上的保险打开,“喀嚓”一声给枪上了膛。
迈尔斯手里拿着梅里克的拉法克战术刀,用衣角擦拭着战术刀的刀刃。听了这句话,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觉得?无非两种,那个混蛋的办公室或者斯塔克警察的内部网络数据库里。要我说的话还是在数据库里的可能性大,因为警方的机密资料基本都存放在那里面,而这个数据库的最高权限管理员就是斯塔克警方的高级官员,方便、机密,我要是他就那么干。”
“噢,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谁告诉你的?”梅里克对迈尔斯的回答感到十分惊讶。
“所以说人还是要善于交朋友的,即使是下层贫民,也可以找机会和自己街区的巡警喝一杯——他们也出身于贫民区,和我实际上是一类人。和他们搞好关系很重要,虽然他们是斯塔克警务体系的末端,但他们知道的事和可以办的事可比我们多太多了。”迈尔斯得意地一笑,径直走向不远处开着门的警卫值班室。
值班室里有一台全息投影式电脑,看起来颇有科幻感。迈尔斯走到电脑的投影屏幕前面向上挥了一下手,解锁了电脑,接着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打开电脑上连接至整个斯塔克警用网络的数据库。数据库界面显示需要手势密码,迈尔斯轻出一口气,用手在屏幕画出一个盾牌的形状,在盾牌中间画了一个三角,接着握住拳头,旋转了一下手腕。“欢迎使用斯塔克警用数据网络,数据初始化中,请稍候。”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斯塔克警察的盾牌标志以及一行字母:SPSN(斯塔克警察特别网络),标志下方的红色数据条开始慢慢读取。
“这也是你那个警察朋友和你说的?”梅里克经过最初的惊讶以后开始对迈尔斯口中的巡警朋友感上了兴趣,他饶有兴致地问迈尔斯。
“他们的警局里也有这么一个电脑,只是小一点,有一次开完工作会议以后他带我去看过这个。初始解锁密码基本都是一样的,他们很少修改——倒霉倒在偷懒上,嘿嘿。”迈尔斯头也没回,随意地划动手指,在投影屏幕上留下各种轨迹。
数据条加载到了百分之百,白色的数据库界面切换出来,两人的眼里立即被各种条目繁杂的的文件挤满。
“我的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怎么找?”梅里克看到这个文字数据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巢穴一般的数据库,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他颤抖了一下。
“这么找。”迈尔斯把两只手向外一挥,拉出了一个搜索框。“请在系统确认搜索手势的三秒后说出关键词,系统将进行自动识别搜索。”迈尔斯在空中画了一个三角形,搜索框的右边立即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点。迈尔斯略微一顿,接着字正腔圆地说道:“福尔斯。”,搜索框缩了回去。“数据正在处理,请稍候。”,屏幕上出现了大量数据,屏幕一遍遍地被刷新,却始终没有一条出现有关福尔斯的信息。
电脑很快搜遍了整个数据库,然而还是没有任何信息与之匹配。“未搜索到匹配项目,可能是用户的访问权限过低或者关键词错误。”
“不出所料,那位正义的斯塔克长官不太愿意把自己的私事告诉自己的下属,我们有活干了。”迈尔斯对着屏幕张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圈选了刚才的使用记录,又挥了一下手,清除了所有的使用痕迹。干完这些事,他随手取走了一旁办公桌上的一张电子通行证,又从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压满子弹的手枪弹匣递给梅里克,然后示意他离开这里。
走廊的尽头有一部电梯,但是没有按钮,只有一个刷卡器。迈尔斯掏出刚才找到的电子通行证看了看,将它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叮”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快步走进电梯。根据这幢办公楼结构图看,整座楼一共有十层,警局长官的办公室应该在三层。迈尔斯按下了三层的按钮,电梯开始缓慢下降。
电梯里,迈尔斯和梅里克正在为一会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作准备:两人已经换上了从刚才那个警卫办公室衣橱里找到的斯塔克警卫服,现在看起来和普通的斯塔克警卫并无二致;迈尔斯听着电梯里轻快的爵士乐,用脚不停地打着拍子;梅里克把手中格洛克22的套筒轻轻拉开一半,检查枪膛的的状态,然后把枪慢慢塞回了腰间的枪套里。
就在两人走进电梯时,办公楼一层总控室里的一名值班员正斜着身子坐在一把转椅上,把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不停地左摇右晃,悠闲地看着一份体育报纸。
“啊哈!96比74!拉姆斯波尔战戟这个赛季的十三连胜、总冠军,鲁尼一人砍下51分!乔那家伙的50块是我的了!欧耶!”他激动不已,一个激灵把腿踢了出去,却恰好打翻了桌子上一杯刚冲好的咖啡。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咖啡溅了那个倒霉的值班员一身。
“妈的,真晦气……”值班员咒骂了一句,悻悻地扔下报纸,俯身去清理那些碎瓷片。突然,他用余光看到自己不远处十几个监控屏幕上监控电梯的那个屏幕里出现了两个人影。“从十楼下来的?不对啊,今天十楼只有乔在值班……等等,左边那个家伙手里拿的是乔的通行证?!”值班员突然发现那个“警卫”手里的通行证居然是自己的熟人乔的。他大吃一惊,也来不及收拾眼前的残局,跳下椅子,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旁边的控制台拉下了电梯的电闸,顺手抄起一旁的紧急电话向总部报告:“可疑情况,电梯里出现两名不明身份人员,一人持枪,可能出现E—35。重复,电梯里发现不明持枪人员,可能有E—35。我已关闭电梯电力系统,请立即派出警卫人员前去调查!”
电梯里,迈尔斯看着通行证上相片区贴着的一张歪歪扭扭的照片,照片里的家伙看起来头发蓬乱、脸色发白,嘴还向一边歪去。
“标准的瘾君子,他是怎么当上警局护卫的?呵,不用问,谁都知道。”迈尔斯用指头弹了一下那家伙本来就显得肿胀的脸。
“铿——”电梯突然一震,停止了运作。扩音器里的爵士乐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叮,叮,叮”的报警声。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液晶屏本来在播放斯塔克警察的宣传片,现在只剩下一个斯塔克警徽的标志。
“怎么回事?”迈尔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知所措。他赶紧把通行证塞进口袋,又把口袋的拉链拉上。
“看来我们有伴了,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梅里克意识到两人已经被发现,他不停按动开门按钮,但是电梯门依然无动于衷。焦急的迈尔斯突然看见电梯轿厢顶部的排气扇,他灵机一动,对梅里克说道:“给我你的枪!”
“你要干嘛?”梅里克有些不解。
“快!我们没时间了!”迈尔斯看到梅里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直接从他的枪套里抽出那把格洛克22,向轿厢顶部的四角各开了一枪。随着“咣”的一声,一块铁丝板从上面坠落下来。
“好了,最后一步,让开!”不等梅里克问清楚怎么回事,迈尔斯一把将梅里克推到轿厢边上,又对着轿厢上方连开三枪。“哗啦!”轿厢顶部的换气扇被子弹打得支离破碎,被多年的灰尘包裹着纷纷掉在地上,迈尔斯和梅里克不禁连声咳嗽。
“咳咳咳……终于搞定了,枪给你,我们走!”迈尔斯打了一个OK的手势,把手枪扔给梅里克,一跳扒住通风口边缘,爬上了轿厢顶部。梅里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吃惊,他把手枪塞回枪套,拉住迈尔斯伸下来的手爬了上去。
深不见底的电梯井里,迈尔斯和梅里克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电梯似乎停在了两层楼之间,他们的上方三米和下方四米都有一个门,唯独眼前是冰冷的混凝土墙壁。
“好极了,我们出来了,而且正正好好卡在两层楼中间,现在警卫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咱们拉上去,也许要一根绳子?”迈尔斯显得有些泄气,他蹲下身子,不停地晃动着脑袋。梅里克也感到一丝焦虑,他东张西望,突然看见离轿厢顶部大约五米左右的墙壁上有一个用铁丝网罩住的通风口。他计上心来,模仿刚才迈尔斯的手法,抽出手枪,对着铁丝网的四角打空了弹匣。铁丝网终于承受不住子弹的强大冲击力,飘飘悠悠地坠向电梯井深处,梅里克戳戳迈尔斯,指着不远处的通风口对他说道:“嘿,我有个冒险的方法,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迈尔斯先是看着通风口,表情变得缓和了一些,但当他看到和通风口之间深邃黑暗的电梯井时,他不禁吸了一口充满霉味的冷气。“啪——”铁丝网落在深不见底的电梯井底部的声音穿透他了的耳膜,他的腿开始有些发抖了。
梅里克就是闭着眼也能想象出迈尔斯此时的表情。他估摸了一下跳过去需要的力度,语重心长地对迈尔斯说道:“这很冒险,但是至少我们有逃离的希望,或许你觉得被警卫抓到然后被查清底细,最后被处理掉的感觉会比较好?”
迈尔斯终究意识到他别无选择。他小心地站起来,尽可能让自己不去注意脚下那令人恐惧的无尽黑暗。
“我先来吧,这种事我十年前给联邦军卖命的时候经常干,我会在对面接应你!”梅里克觉得自己这方面的经验要比迈尔斯丰富一些,迈尔斯赶紧点头。梅里克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对面冲去,并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跳起,随即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他果然不愧老兵的荣誉,在下坠的同时双臂发力,稳稳地抓住了通风口的边缘。他一把将自己撑了上去,转过身招呼迈尔斯。“看见了吗?这一点都不难!来吧!”梅里克大声吆喝道。
“好的,我马上就来。”迈尔斯嘴上答应着,身子却还是不住地颤抖。他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颤抖的身子稍微平静了一些。“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迈尔斯低声安慰着自己,慢慢退到轿厢边缘。“呀!!!”他大吼一声,加速向对面跑去,然后像梅里克一样在最后一步跳起,成功抓住了通风口的边缘。
“看吧,这一点都不难。”梅里克平淡地说着,转身向里面爬去。
“说的轻松,吓死我了……”迈尔斯小心地爬进通风口,跟着梅里克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