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声音却像是看透她心里所想,嬉笑道:“这么快,你就检查结束了?难道就不好奇他大腿上有没有黑痣?我看你是害怕了吧,害怕看到异性裸体,啧啧,你还会有害怕的事情么,赵欣瑜?!”
恼羞成怒,她将体内百分之百的神识释放出去。本以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锁定一个目标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不知这家伙使用了什么办法,她不仅没有试探到一点异样的气息,甚至连说话的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没有感觉到。
“说吧,阁下到底是敌是友,找我何事?这样偷偷摸摸,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双手握拳,紧了又紧,下一刻还是临空抱拳作揖。虽然不知他在哪里,但还是相信他是一定可以看见。
她不能够肯定他的意图,起码不能明白他现在何以没有对她痛下杀手。想来,是不会动手了吧?不然就在她进屋的那一霎那,他就可以有一千一万种方法结束她这条小命。
神识远在她之上,既然留着她,肯定有留下她的理由。想到这里,她的心又莫名地开始缓缓着地。尽管表面上尽量做出一副坦然、淡定的神色,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最清楚: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无助过!区区一个破四合院,居然先后有人拿她当猴耍。这让人充满挫败感的同时,又不得不有一种迫切需要提高修为的觉悟。
“不陪你玩了,拜拜!”赵欣瑜不动,那个声音倒也不再响起。赵欣瑜转身,打算再次低头检查水晶棺内的姬如铭,却又听他低喃道:“咦,脑子还是那么不好。孺子,不可教也!”
“给我闭嘴!”赵欣瑜一愣,衣袖一扬,站在棺材前面来回踱步。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屋子再一次用神识扫视一次。这一次,倒是什么发现都没有。为了不引起声响,她决定亲自动手将棺材盖回去。毕竟,第二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对自己的神识之力有了怀疑。
“要帮忙么?你这个假男人,相信也不需要就是!”这个人……赵欣瑜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既然对方不现身,又存心把自己当猴看。索性她也就把对方当空气一般置之不理。她双手握住棺材盖一角,向着姬如铭躺着的位置走去。
本想将水晶棺材盖子盖回去,谁知忽然而来的一道白光,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急忙将棺材盖放下,走到那道白光前面。
水晶棺材的一脚,竟然正好妥妥地躺在窗户的位置。而此时窗外,皎洁的月光正贼一般从窗户上的玻璃倾泻下来。那月光,像水一般,静静地流淌于棺材面和窗户上的玻璃之间。
起初她以为发出白光的会是棺材面,谁知走进了才发现不是。弯腰,伸手,在棺材侧面底部发现一鸡蛋大小的圆形珠粒。
手感冰凉,又似有条条热线窜过指尖。一半是火焰,一半便是冰窖。
她蹲下身子,双手搁置在膝盖上,歪着脖子看着这颗珠子。突然地,她脑海中忍不住想起老于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样东西:“龙有九子,长子囚牛,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次子睚眦,平生好斗喜杀;三子嘲风,形似兽,平生好险又好望;四子蒲牢,形似盘曲的龙但比龙小,平生好鸣好吼;五子狻猊,平生喜静不喜动,喜烟好坐;六子赑屃,又名霸下,形似龟,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七子狴犴,样子像虎,有威力,好狱讼,却又有威力;八子负屃,平生好文,身似龙,雅好诗文,盘绕在石碑头顶或两侧;幼子螭吻,又名鸱尾或鸱吻,口阔噪粗,平生好吞,它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
有意思,她撇嘴,看了看棺材里躺着的人:“四子蒲牢,形似盘曲的龙但比龙小,平生好鸣好吼。其实说的是这个老四平生最畏惧鲸鱼,遇到鲸鱼便会在海岸边上大声嘶吼。算起来,是一个比较胆小的家伙。可是,正是因为它的胆小和善于逃生,他在这个九子当中,寿命也算得上最久。据传,蒲牢经历越千万年之久,体内便会在四肢和龟甲骨位置分别留有四颗价值连城的夜冥神珠。”
想想,世间能有几只蒲牢?所以,这夜冥神珠自然算得上珍品,至于到底有什么作用,倒是没听老于说起过。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发光的物体:月亮般散发着淡淡的天蓝色,清冷的水韵隐隐流动其中。伸手触碰那水韵,一个纂体雕刻得“铭”字隐隐约约一闪而过。
好像小时候没有看见过,起码在她记忆里是没有这个东西存在的。这个是老赵家的,还是姬家的古物,这她倒是不得而知了。
心里对这莫名其妙活人变死人,真人成纸人的事情还没有一点线索。突然就在棺材旁边发现了稀世珍宝夜冥神珠,这种事情真的在她以前的生活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会这样呢?她回头,仔细看了看闭目躺在棺材当中的姬如铭。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在生和死当中自由转换呢,这她还真的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小姐,小姐!”蹙眉,回头细细摸索着夜冥神珠,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冰凉感。她想将这夜冥神珠拿在手里仔细研究,却忽然听见不远处有老于的声音。
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可是老于从来没有这样呼喊过她,更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来这里找她这种习惯!
摇了摇头,极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她以为听错了,站在那里又将夜冥神珠仔细观察片刻,却是再也没有看见那个“铭”字。
她伸手,想将夜冥神珠顺进虚鼎里。可是这夜冥神珠似有生命一般,只那样安静地停留在水晶棺材外沿底部,任凭她使出多少神识去挖扣。
也罢,她踮起脚尖再次端详了水晶棺材里的他一眼,伸手试探了一下鼻翼,还是没有任何温度。
她不知此次夜探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老于的声音却是真实的在对面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