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人将画卷看完之后沉默地站着,等闲云说话。他们也不知应该怎么形容,亦或者是说什么。
不了解轩辕吟其人的……不,应该是所有人都对此人毫无耳闻,不知其人身份。没想法的便是没有想法,只觉得这人可怜,又像有所隐情。而看到‘轩辕’二字,‘十年’二字,也有人想起了十年前的……
司轩侧着头,眸光放低,心下辗转。这画卷是他画的不错,词也是他亲手所题,不过……有人对画做出了改动!眉眼神情,他一个没注意,画出了自己,却有人稍作改变,替他遮掩了去……司轩不知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已经被人发现了一般……应该是友吧……否则,又何须替他隐瞒……不过,此事还是要知会轩隐一声,不论如何,有个准备。
“呼——”闲云长呼出一口气来,神色严肃“以下我要说的,希望在场的各位,概不外传。”
众人答令。其中也包括梁云山。在场无一例外。
“在十年前的一天,此地最大,也是年代最为久远的家族,轩辕氏,一朝被人灭了满门。”
“一个家族从此……突然消失于世人眼前,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宅院。”
“的确是只有一座空空的宅院,毫无生气……而原积累的宝藏,无人知道在哪儿,就连在城内的店铺,也只有少许为人所知,但也渐渐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成为他人的私有品。”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复民不再,晋义兴起,才有了如今。”
“有人说是晋义害了复民,也有人说是晋义救了复民。”
“只是如今发生的这些,像是对一切有了定论。”
“不过不论如何,入我锦卫队,就要担任锦卫人应当承担的责任!即使是有冤屈,也不容他害我百姓!”
“这题词人,应当是轩辕家中幸存之人,轩辕家世代对民的态度,在场诸位应当知晓一二。毕竟我锦卫之祖,也是轩辕之人。”
“因此我现在在此以卫长之位下令,于祸害民生之人,严惩不贷!”
“若是遇到轩辕存人,万望留轩辕家一个血脉,轩辕家,不该遭受这些。”
“不过若是初衷已改,一切,以锦卫规律为准。”
“锦卫人,听令!”“锦卫人,听令!”“锦卫人,听令!”……
司轩听着这话,心下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感动,又像是……其他的什么。这三十来人各有所想,司轩的神情倒是不引人注目。
沉默了片刻,让他们各自理清思路,恢复往常一般神色之后,闲云又说出他召来所有人的另外一个原因。“在前些日子锦卫队的工作量提升了些,而这画卷又恰恰出现至此,我怀疑并非巧合。”
“可是这些日子我们查访的事件,也确有其事,并非作假的!”有位最近跟着出去查访了事件的人如是说到。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般“卫长,莫非……你是怀疑这……”
“不论大小,每个家族都会有些龌蹉事,特别是如今处在皇城,可锦卫队却少有接着报案,以前我还觉得是此地原本的民风淳朴的原因,现在看来……”闲云缓缓说着。
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就算了。说起大案件来的话,即使是当年轩辕家族还在,都无法夸下海口说十年无一,可换代之后的这十年,的确没有!甚至他们所处理过最大的案件,也只是王婆儿子的失踪案。三日之内便找了回来。
的确现在想想,处处透露出诡异。
“不论如何,诸位记得自己身份便是。”闲云像是发现这话不宜说,连想都是不该,止住了先前的话题。也幸好这里都是锦卫队的人。“给诸位说了这么多,不过是让诸位心里有点底,多的就没了。”
“卫长放心!”“卫长放心!”“卫长放心!”……
“好了,各位回吧。”闲云见到如此,知道他们都将事放在了心上,也就不再多说,让各自回去。
司轩跟着人群来而复返,心中虽是有些急,却也安稳坐到了傍晚。在房内整理着摆设,出门了解锦卫队大大小小的事,一天倒也是过得极快
司轩并没有去酒店,而且直接回了自家小院,要找轩隐,并非得去客栈里不可。以如今这般,他不会怎么管理客栈了,倒是常在院里。
“并无异常。”在锦卫队需归家的人有得只余一二后,锦案司一屋内,梁云山背手而立,这刚进屋的人对他拱了拱手,报告着事情的结果。
这人衣着也是锦卫队成员的服饰,与司轩等人一般无二。
梁云山沉默了会,才缓缓说道“无异常是最好的。不过在这时间里,还是多观察观察,即便无碍,也是个防范,毕竟这可是锦案司,锦卫队。”
“是。”那人拱手应着,见梁云山再无吩咐,这才离开屋里。
这被梁云山吩咐下去要观察的不仅司轩一人,还有比司轩先进来锦卫队的其他几人。这些人,梁云山以及闲云对他们都还有所疑,谈不上特别信任,不过平日里看起来倒是和对其他人一般无二,只有遇到事了,才会发现,他们从来不会是一件事的主管者。不过平日事少,他们也不是特别突出,但也发现不出什么。
司轩回了‘竹园’,便和轩隐说起今日的事。司轩一向谨慎,倒是觉得没什么,倒是轩隐多提了几句,还说往后还是要一直这般谨慎才是。
虽说他是经过了锦卫队的考验进的锦卫队,不过终究是个新来的,哪能直接就让他们放下心来,这锦案司,一直以来都是个特殊的地方。
不过说起那画作,轩隐沉默了会,却也没有隐瞒。在司轩离开‘竹园’去锦案司不过片刻,就有人来了消息,说是画作被一神秘人取走,在附近暗中观察的人也不敢出面,唯恐是对方的计谋,只想着万一画作遗失,派人暗地里流传这事就是,虽是险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不料后来画作又突然出现在了那原处,只画上被人动了几笔。
这画作,在还没有拿去挂上前,轩隐就拿来看了的,司轩一个不留神将自己当时的神情安全描出,若是有心人,也不难发现司轩和画中人的相似之处,只司轩没有这般神色罢了。因此轩隐也是自己拿着修涂了几下,不过也是不好下笔,不然明显可以看出是修改过的,拿出去的效果也是不好,这改的,也只算得上聊胜于无了。谁知那神秘人改的毫无瑕疵,毫无违和,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便是近些日子非敌。”司轩将轩隐所说做出总结,暗叹口气。
轩隐自然是知道司轩所想,只道“既然非敌,也不可确认一定非友,说不得就是旧人,公子快别想那么多了。”
司轩也知他所言甚是,便摇头笑了笑。又是一惊,‘噌’地站了起来“汗青说义父让我去王府吃饭,我因为今日这事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