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竹园’和轩隐说了那么多,司轩这才想起要去‘平文王府’吃饭这一事来,急忙收拾整理了一下,就匆匆去了王府。
“王爷、世子,是司轩来迟了。”司轩到王府内,跟着门人来到大厅,向着晋文、晋钰拱手拜道,满含歉意。
桌上坐着晋文、晋钰以及汗青,然而晋文和晋钰听到司轩的话时,都快速地皱了下眉,只有汗青眼睛一亮,忙说着“师兄你终于来了,我都要饿了!”
他晋文看似是平文王府的主子,他人却是不知,这王府内,大多是那人的眼线。而他,却是几乎被架空了的。只是,那人没有太过做绝,还给他留了些自己人。
“嗯。”晋文端着架子,像是在‘珍馐楼’发生的一切、温情都是错觉。那人,还没有手长到可以伸进珍馐楼。
“入座吧。”晋文语气似怒非怒,眸光看过一旁的侍者。
侍者急忙上前,撤下点心茶水,安排上菜。
汗青来平文王府,也跟着晋钰有一段时间了,看见晋文这般,只以为他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作为王爷的威严,也没想这自家府里的下人,怎么会是外人。他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当然,他也知道,不论在哪儿,少说少错,王爷嘛……他不懂,唯一能做的,也就默默地看着,坐着。
有专门的侍者在一旁试了无毒,这才退下让几人用饭。
晋文不喜身侧太多下人围着,也就只留了个倒酒的。
“师兄,你今天怎么……”着实这‘食不言,寝不语’对汗青来说有些困难了,其他三人安静吃饭不说话,他却是有些闹腾的。何况他们不说话并非因为这劳什子的规矩,这气氛着实地让他难受。
司轩只是一个皱眉,汗青就闭了嘴,低头吃饭。“回了趟竹园。”没再过多解释。
司轩没给自己找什么理由,若是……一不小心还要让人察觉。何况,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汗青抬头看了司轩一眼,像是有些惊讶于他回答自己,又急忙低下头来。“喔。”
“锦卫队最近案件颇多,你也辛苦些。”晋钰拿着杯子转了转,目光也是盯着杯子的,说完后抿了一口,眯起眼有些享受一般。
……司轩沉默了会,才黯然开口“前几日是家母祭日,便请假……今日才去锦案司,了解不多。”
祭日……在场的皆是一愣,继而继续沉默不语。
“不知你对那周家一案可有何看法。”晋钰筷子正巧压下司轩夹到的那块肉,在司轩筷子松开那肉时,晋钰又将筷子移开那盘菜,取了自己面前的菜吃着。
“……”晋文头上的筋跳了跳,算了算了,装作没看到吧。
在晋钰问出这话的时候,汗青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司轩在看晋钰,晋钰在看肉,然后司轩又看向了自己……埋头,埋头吃!吃!吃!
司轩张了张嘴,摇头“只是和周谢氏……也算,有些渊源吧。”
司轩今年17岁,在儿时去了天颜山跟着颜永学习,后来母亲突然死了,父亲也失踪了,家里只给他留了几个铺子。
这就是他的身份,资料。在锦案司登记过,锦案司也派人查过,没有问题。
周谢氏,如今就是这案件的破案点。但是周府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不过一二,甚至从未将她身份对人提起过,更别说下人了。这城里的,也只是知道这么个人,对她也有印象,但是多的,她的底细,就是不知道了。至于了解她的底细,也是为了破案。
“即使是周谢氏成婚那年,你也才两岁吧。而她成婚后,也都在后院少有出来,若是说做善事……这也不可能。”晋钰停下筷,看着司轩。
“世子了解那周谢氏吗?”司轩抿嘴似笑,目光却有些寒冷。也不等晋钰说话,继续开口。
“十五年前,周谢氏在一客栈出嫁,百余抬嫁妆出门,红装铺遍,在城内一时风光无两。”这嫁妆,有谢家置办的,也有轩辕家给的,自然风光。
“那客栈地处偏僻,在十年前换主,拆了重建为青楼。”而且青楼背后的主子,正是如今的周二爷。掌柜,小二,自然是“离开了”。
“周谢氏闺名一个绮字,只与家里的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她哥哥也是个能人,尽管是身无分文带着妹妹来到此处,不过些许年就办出了不少家业,也是才华横溢,在这也是风光。”
“周谢氏也像哥哥,不仅小有才华,还温婉贤淑,在城内也是有名的贤人,每年遇到什么天灾都要出去布施,也因布施,遇到些贵人。”
“谢家兄妹并未置办院子去住,倒是办了个客栈和些其他的铺子。这些铺子地处并非太好,倒也方便两人行善。这周谢氏出嫁的那客栈,也就是兄妹的住处。”
“周谢氏与那周二爷的相识也是偶然,并且两人一见倾心,几番相处下来,两方长辈就订下了婚。这周二爷当时也是给谢家哥哥许了诺的,婚后不说遣散后院,也只她一人,定是不会再有她人的。也是因此,谢家哥哥才同意了婚事。毕竟即使谢家哥哥并非凡人,但也真的对不上门户,生怕委屈了自家妹妹。”
司轩又说了许多,也不过是大多外人能知的。只是时过境迁,当年的人,如今都有些避讳那些年的日子了,更不可能谈及,也是不易查的。
更何况,十年前的异变,城内有心人都能察觉些风雨欲来之感,迁往他地的人,被牵连的人,这些人除了,还能有多少?
司轩只说了些表面,就继续用餐,不再多说了。他方才说的,已经是他们不怎么能查出来的,也是有用处的了。其他一些个中秘辛,于案件上来说,倒是用处不大。
汗青能当做故事就这么一听,晋钰却是想的要深些的,更何况如今汗青也并非只听着就过了,也是会想想的。
“锦卫队人也去城内打探过,与你所说相差不大,却是没你详细。”晋钰想了片刻,还是这么说着。
一边说,一边也在看司轩的神色,见无异,才继续开口。“你怎会知晓得如此详细?也不知是如何个有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