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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复民轩风

轩隐的装束也就较其他的那些下人好一点点。他的这个小园实在不大,要个管家倒是奇怪,不要的话又有些麻烦,索性这身,不算管家,也与管家差不多个地位。身形面貌也有一点变化,比本身老些,不过看起来身子骨比起一般这个年龄的人还是不错了。

近夜时分,轩隐才来亭子唤他“公子,客人们来了。”

司轩原本靠在亭柱上,望着亭外天空,思绪飞舞,回忆着往昔孩童时期的日子。又想起那年那个日子……过几天便是他们的忌日……心里闷闷地有些难受。直到轩隐过来唤他,他才缓过神来,垂眸思索了两下,还是决定要去祭拜他们……毕竟已经是他每年的习惯了……

“嗯,上酒菜吧!”司轩起身,理了理身穿的衣袍,想了想,又道“再准备套……女装。”就起步去了待客厅。

轩隐原本已经准备好去叫人上酒菜,结果听到他的后话后一愣……女装?缓了缓才想起过几日便是他们的忌日,也就明了了他的意思。接着又急忙去备上酒菜。

去待客厅的路上,司轩已经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以及表情,面上略带微笑,一见他们的身影就笑道“怎么样,不错吧!”等近了才发现原来只有两人落座,晋钰不知去了哪儿,亦或者是还未来。

“还真别说,这园被你弄的是有模有样!倒不像是才搬来的,似是住了许久了般。只怕花的银钱不少吧!你刚至此处,也不像是带了那么多…”梁云山啧啧称奇。也不知是因为他出身原因还是他本生就是如此打算的,说的话听着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汗青对这也是欢喜,听到梁云山的话,本来想阻止他,却不料他说的太快,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阻止。又看见司轩虽然脸色淡了些,却也没有明显不悦,稍稍松了口气,小声说着“师兄原本也是这里人,只是后来出了些事,年幼就上山来了,早便没了外地讯息,因此如今才…儿时也无意听着师父说师兄家里在这还有一两间小铺子。师兄的家里人,似是在师兄上山后几年…失踪了。铺子,还好因掌柜是家生子的原因一直留着,等候师兄。师兄一直不喜我们提及他的家人以及一些往事,梁大哥,往后可别再提了。”

以汗青此时说话的声量,司轩明显是听得见的,不过却并未出声说什么,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只在一旁招呼下人上酒上菜。

梁云山没想到他的话引出的是这样一个结果,有些愣了下,想开口道歉,却也知道汗青压低声音的用意。有的话,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不过都不是能够明面上能够提的。也只有给司轩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

诸事皆毕,司轩这才把注意力“移回”两人,招呼着他们喝酒,然后似乎无意地说着“怎么景钰没来?昨天……”

梁云山愣了下,放下酒杯,微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又……他是去了昨日那亭,又想起了故人,无碍,无碍……”

是真的无碍吗?司轩垂眸,梁云山虽然是想要掩饰,不过却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无碍?什么无碍?”不知道什么时候,晋钰已经来了,只不过他这话,像是只听见了最后的几个字,面上带有细微的疑惑。

晋钰今日许是兴起了,穿着平日少有穿过的亚麻色袍子,披风是白色狐狸的皮毛所做,加上他那一贯不怎么多话的模样,倒是显得有些清冷。

司轩看着他这样子,轻皱了眉。说实话,他真的不欢喜他穿成这样,总是会给他一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的感觉……甚至还有那淡淡的悲伤气息,其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悲凉,乃至绝望的疯狂。

“怎么你又穿成这么个丑样子!?”自他知道轩辕家的事后,有极长一段时间一直迷恋这种模样的装扮,让他们这些关心他的,无能为力,也走不过去他的内心,无法开解。幸而慢慢也恢复了过来,只是如今又不知怎的……真的不知吗?只怕是因物是人非……

乃知晋钰眼神薄凉的望了说话的梁云山一眼,走去给自己留的位置坐下,一品司轩让人准备的那清醇的酒。浓烈清醇,满口留香,继而……“轩风酿。”眼帘抬起,直盯盯地望着司轩,眸中夹含着有些复杂的情绪,不过都在最深处,不为人知。

轩风酿,曾经复民城内每家酒馆,客栈,府邸之内必有的一种酒,深受人们喜爱。只是这也是轩辕家创出的。因而在“改朝换代”之后,整个城池之内因为禁令,无人再敢卖此酒,亦无人再敢去酿,从此再未闻过这香,尝过这酒。就算是晋文,想要尝尝,也是不得。真正会酿的,都与轩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且被各种案件冤枉,不得善终,亦或者隐姓埋名。会一点的,毫无风骨,也怕禁令,断了手艺。

“哦?景钰知道吗?”司轩也是拿着杯品酒,应声回话,却并没有看他。轩风酿,过不了多久便会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展现风采。同样,这代表着,他的计划正式开始一步一步地全面施行起来。

晋钰见他如此平淡,倒也不知不明了。“原本风靡天下,却早在十年前便消失于世人之前了。”世人皆说“未尝过轩风酿便不算是来过复民。”如此高的评价,可见一斑。只是不知为何,这轩风酿名声广极,却在外从未有人出卖。

“啧~”梁云山回味了下刚入嘴的酒酿,见司轩似乎皱眉想着什么,“叹息”着“你从小离开,不知倒不算奇怪。只是其中缘故,说法太多,如今去究其原理也是无用。”接着又简易说了司轩原本就是这里人之类的话来解释自己那句“你从小离开”的话。

司轩听后,故作模样点了头,又说“倒是听卖我酒那人提过一二,也算知道些,只是可惜了。”顿了顿,又故意看了晋钰,梁云山,才道“那人还说过不了多久,轩风酿将重回旧地,让谣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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