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四人便去官府买了这地契,并交与司轩,而司轩亦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至于汗青对于司轩性情突然变了的事,他只能猜测些许,并不去过问。若是最后闹得司轩又恢复了以前那般,汗青觉得这是不明智的。
“时辰还早,师兄便一起逛逛吧!迟些回去收拾院子也好。”汗青将话在心中思索了许久,这才慢慢开口。他的性子是有些急,而且静不下的,可却成今天这样,司轩知道,他是怕自己行为不当,恼了他们。
司轩在山上,甚至和他一起下山到了这,对他都是不咸不淡的,不过他终究是他的师弟,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他?不过他们刚到此地,并不熟悉,现在他约束约束性子也好,免得惹了患,等过段日子熟悉了就好。“嗯。”
“汗青想必还没有到过‘聚贤阁’吧!这处正好离那近,不如先去那里,再往他处?”司轩应下之后,梁云山就眼一亮,双手一拍,开始摩拳擦掌。
晋钰早知他就是这样,一得闲就要与人比划,笑着摇头“得了吧你!到底是带他们熟悉这的?还是去陪你的?‘聚贤阁’去是可以,但是得最后去!”
“最后去?那还有什么时间……罢了罢了!听你的就是!我的世子爷哟!”梁云山见他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晃晃脑袋,甩掉自己的念想。也是无碍,反正司轩来了锦案司,他有的是时间比划,倒是“聚贤阁”的人,一个个文绉绉的,他也没什么意思!至于与他交好的几个,想必是早就被他因为司轩与他“棋逢对手”的原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梁云山最后那声“我的世子爷哟”让司轩与汗青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奈,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触及到了点他们相交的规律……亦或者说……如何相处的方法。
在城中逛着,正午便只随意找了个酒楼吃点东西便是,午后又继续逛其他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将城中一些东西了解了七七八八。
“怎么到了这里……”梁云山低声暗道,又暗自看了晋钰一眼,有些懊恼,走着走着,竟然到了这……晋钰怕是又要伤心一段日子了。
“望亭”四面皆是梅树,如今冬雪过去,积雪还未化开,有的堆在地上,有的积在枝丫,可看的见树上红火的梅。原本有一条小路通到亭去,如今也因多年少人……亦或者是无人踏及,已经有些寻不见了。
“咦?逛了这么多地方,都未看到有雪,倒是这里……”汗青跟着一天下来,倒是放开了些,刚开口说了几句话,又看见司轩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又急忙住嘴,只是同时偷偷看几人的面色,才有些恍然所知。
“这日头也是不早了,三位啊,我们还是快去‘聚贤阁’吧!早先可是说好了的!汗青也还未去过吧!”梁云山看他们都静默着,只好开口打断沉默。
“说的是!不过从这过去不远便是我的院子了,我看我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吧!明天你们可是都会来的!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就是。”司轩说着,与他们一同照着原路返回,在不远处又和他们道了别,回他的小院。
这小院本就是他原本定下的那个,很多东西已经收拾地差不多,只是为了做与外人看,他才还要再更改一些。
锦案司锦卫队的确是没什么事做,而且梁云山道是放他几天的假日,因此司轩次日倒是没有去锦案司报道。平日锦卫队虽说无事,也要先去报个到,再离开的。
而仅仅半日多些,司轩加上用银钱当时“找来”的几个下人,就将院子内外打扫,也整理好了。
院子重新更名“竹园”,而且倒是园如其名,无论在何处,都可见青竹屹立。园中其他品种的植物倒是不多见,也就几样,也就园子中央的那棵梅花树最为诱人目光,木干粗壮,不知是多少年的。
此时正值冬季,竹都落了叶,看起来有些颓色,不过叶子都由几个下人清理了干净,看起来但是清爽整洁了些,也就中央的梅依旧盛开,给园子带来点许生机。
园子较小,正是和他的意,除开几间小屋是下人住的,也就只有几间大些的屋子,以及一个亭子,一个待人的厅。大屋子中除了一间书房,一间锁门的屋子当做仓房,其他几间便是住屋。
在亭中,司轩热了壶酒,默默品尝,同时注视着那棵梅树,良久后才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雪的梅,便算不得是真正的梅。
这是她说过的……所以望亭依旧……
“主子。”
“隐叔。”
轩隐此时已非之前佝偻老人的模样。精气神极好,一看便知他身手不凡,岁已年过半甲,却较青少年还丝毫不让。“轩隐是主子的管家,便永远都是。至于‘覆舟’,轩隐已派信得过的人去,主子无须挂念。”
司轩低眉以指肚摩擦着杯身,片刻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来,便来吧……他知道,他放心不过她……
轩隐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伺候在她身边的人啊!除了那些,他还真的不能完全放心!而管家一职,也怕是没有人能做到比他更好的。而且他在她身边,他心里也安定些,不必时时牵挂着。
在司轩静音之后,轩隐便默默退去,这时日也差不多了,他还得回去变换个妆容,然后还有他事。
在轩隐离开以后,司轩无奈摇了摇头,他怎能不知他的心思。可是他,也不想将他牵扯到危险之中……隐叔从小就是他的管家,而且已经如同亲人,若是他有分毫……他于心不安!可是……唉……那个倔脾气……罢了罢了!他都这么冷着他了,他都如此,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司轩又想起那个望亭,皱着眉想了会之后,还是摇头,没有起身去那。以景钰的性子,恐怕是长久没去过那里了,昨日又那番样子,恐怕昨夜是在那里醉了……也不知此时他在哪,一夜在那,也不知他身体受不受得了,会不会得了风寒……
思绪还未结束,司轩又想起前日义父晋文所暗示的话,面色有些不正常地红了起来,又急忙摇了摇头,灌下一杯酒去,暗道那义父实在可恶!竟然乱他心思!他们如今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嗯!就算不只是朋友,也是往后的事!如今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