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韩麒纵马来到糜府。
糜竺此时正在府中用饭,听得韩麒来访,便到厅堂相迎。
厅堂上,两人坐定,韩麒道:“今日州牧调拨的兵马已到,只是兵器粮草俱是缺少,且兵卒多为新兵,不知这是何意?”
糜竺道:“这兵马的调拨都是由大公子负责,子麟与大公子并无怨仇,吾想定是那曹豹和张干做的手脚”。
韩麒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只是新兵倒也罢了,这没有兵器粮草却是如之奈何?”
糜竺沉吟片刻,便道:“子麟不必忧愁,吾糜家颇有财力,这便调拨些钱粮到军营,至于兵器吾再想办法购置”。
韩麒道:“也只有如此了”。
当下糜竺吩咐管事分拨粮草,并随韩麒运回军营。
军营之中,大军已安置妥当,徐盛和太史慈商议,兵在精不在多,便挑选出三千人马,其余人皆原路遣回。
韩麒带着粮草返回军营,徐盛等见状,心中稍定。
韩麒道:“我欲将兵马分为三拨,文向领一千人训练长枪兵,子义领一千人训练弓箭手,吾亲自领一千人训练刀盾手,如何?”
二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韩麒又道:“古人云兵在精不在多,这些兵丁俱是新兵,战力低下,我欲以五百亲兵为基础,再挑选三百人凑成八百单独训练,作战时当先锋使用”。
“嗯嗯”,徐盛道:“子麟之言甚是,这八百人便交于盛吧”。
韩麒道:“好,那便拜托文向了”。
三人正当商议,门外士卒跑进来,拜道:“将军,门外一人自称是张別驾派来的军吏,现在帐外相候”。
徐盛闻言,大喝道:“他能派来什么大才,定时派来监视我等的,依我之见,将他也遣回算了”。
太史慈道:“既是张干所遣我等也不好不给面子,便见一下也无妨”。
韩麒点头道:“子义所言甚是”,随即对士卒道,叫他进来。
士卒得令退出,片刻过后,一名青年文士来到大帐。
不等说话,徐盛撕住衣领道:“你这张干的走狗,今日来我营中是为了监视我等吧”。
徐盛手上一用力将那文士往后一推。
文士那里经得起徐盛蛮力,被这么一推当即跌倒在地,韩麒见状也不做阻挡,心想这张干派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给他一个下马威也不错。
文士挣扎起来,面无惧色,仰头大笑道:“吾以为大败曹操的韩子麟是个什么英雄,原来也是个不辩是非的莽夫罢了”。
韩麒闻言,心下好奇,这青年文士倒不像凡人,遂道:“哦,你且说来,本将军怎么就是莽夫了”。
文士道:“汝强恃武力,不敬士人,是为不智,吾闻名来投,汝却不问分由,自持己见,你不是莽夫,却是何人?”
韩麒闻言竟是不知如何作答,方才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不问分由便认定来人是奸非忠。
沉默间,文士喝道:“韩将军珍重,吾告辞了”。
说着文士转身便走。
哎!韩麒慌忙起身拉住青年,拱手道:“方才却是麒鲁莽了,望先生勿怪,麒向先生赔罪了”。
当下韩麒又拉来徐盛赔罪,文士见状脸色稍安,几人在帐中分宾主坐定。
韩麒拱手道:“不知先生尊称?”
文士道:“吾姓陈名群,字文长,现在州中任职,群对将军佩服已久,此次又值张大人派遣,故特来投靠将军”。
韩麒愣了一会,心里波涛起伏,陈群,陈文长,不要问我他是谁,你要是不认识他就等于不是一个正统的三国迷。
话说这陈群在罗大大的小说中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历史上的陈群可是个很牛逼的人才,其政治能力直追王佐之才荀彧,后来魏国的九品中正制就是他所创。
在一定程度上,陈群开创了一个时代的选官制度。
看见韩麒走神,陈群面露尴尬,出声提醒道:“将军,将军”。
啊!韩麒回过神来,“先生大才吾早已听闻,今日得见,麒竟有些激动不能自己,还望先生见谅”。
边上徐盛见韩麒对陈群如此推崇,心中颇有不服,遂道:“先生,如今我军中缺兵少粮,不知该当如何?”
陈群闻言,心知徐盛在考他,笑道:“这兵马粮草俱由大公子一力调拨,徐州其实并不缺粮,将军可知大公子为何如此?”
徐盛道:“定是曹豹,张干等辈在大公子眼前搬弄是非,陷害我等”。
陈群道:“非也,非也,曹豹虽在徐州一手遮天,但大公子也不是愚蠢之辈,他岂看不出曹豹之谋,能任他摆布”。
韩麒不解道:“如果不是他们二人,难道是大公子有意为之,我等与大公子却是没有恩怨啊”。
陈群道:“将军初来徐州,不知也不怪,敢问将军,是不是近来到糜府去的甚是频繁”。
韩麒道:“糜大人多次相邀,吾却之不恭,便多去了几次”。
陈群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吾闻糜家小妹甚是美貌,将军岂能无心”。
韩麒闻言尴尬不已,只得苦笑相陪。
陈群又道:“将军可知,大公子也对糜家小妹钟情已久,且扬言非之不娶啊”。
“哦”,韩麒大悟,“莫不是因为此事,得罪了那大公子”。
陈群点头道:“大公子虽素有才名,然吾观之心胸狭隘,此番却是把将军当作了大敌也”。
徐盛闻言,怒道:“男女之事,本在两情相悦,这大公子难不成自恃身高要强人所难”。
韩麒低头不语,眼中精光闪烁,闪出丝丝杀气。
随即压下杀气,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等应当如何?”
陈群将韩麒的神色尽收眼底,暗自点头,说道:“解决之策其实也不难”。
韩麒拱手道:“还请先生指教”。
陈群道:“其一,徐州富庶,百姓颇有存粮,将军可使人以金钱收买,其二,徐州之地盗贼颇多,且已历经多年,这些盗贼各个都是家资丰厚,将军可率军征伐,既可得大批粮草又可训练新兵,其三嘛,呵呵,糜家为徐州首富财力通天,若将军能交好糜大人亦可解决这物资补给”。
韩麒闻言,不禁点头称是。边上徐盛和太史慈亦是频频点头。
韩麒拜道:“先生大才,望先生教麒保民报君”。
徐盛,太史慈二人见状,亦是跪拜在地。
陈群沉吟片刻,霍然拜道,“如蒙不弃,群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韩麒大喜,急忙扶起陈群,四人在帐中相视大笑。
徐州,陶府
陶商坐于案前,面露得意静静地听着小吏说话。
小吏道:“已按大公子吩咐,拨于韩麒的尽是新招募的士卒,而且钱粮等俱是扣掉半数”。
“嗯”,陶商满意的点点头,“你先下去,若是那韩麒再来讨要钱粮,器械,都不要予他,至于说辞你自己掂量”。
“这......”,小吏面露苦涩,“若是州牧大人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陶商冷哼道:“这徐州是我们陶家的徐州,也即是我陶商的徐州,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敢,不敢,小人照大公子吩咐办事便是”,小吏慌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
“晾你也不敢,滚下去吧”。
小吏闻言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曹府,主厅
韩麒军营之事,早有心腹报知与他,得知韩麒吃亏曹豹心情大好,好像这全身的伤痛也好了一半。
“哈哈,来,二弟,为兄敬你一杯”,曹豹举杯对曹荣道。
曹荣忙举杯起身道:“大哥言重了,只怪那韩麒不知实务要与我曹家作对,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应该”。
曹豹大笑道:“二弟所言甚是,可恨那陶谦老儿昏庸老迈,早晚这徐州都是咱们曹家的,呵呵”。
曹荣闻言,忙道:“大哥低声,谨防隔墙有耳,这陶谦在徐州镇守已久,其麾下的一队丹阳兵甚是了得,我曹家要独霸徐州恐怕不易呀”。
“呵呵,二弟所言为兄岂有不知,若是没有十分把握,为兄怎会这么说”,曹豹道。
“哦,大哥有何计策,荣愿闻其详”。
曹豹摇头道:“二弟不必多问,时间到了你自会得知”。
两人正说话间,管事匆忙小跑进来,低声道:“老爷,兖州来人了”。
“哦!”曹豹闻言忙道:“快请来人到书房等我”。说着也顾不得曹荣,径自向书房走去。
“兖州”,曹荣低喃了一会,“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