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麒在阵中左突右杀,长枪所到之处必是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正杀的起兴忽觉背部劲风袭来,忙将长枪一横,一招霸王扛鼎。
铛!
一声金属撞击声震得众军耳中尖鸣
“好大的力”,韩麒不禁感叹,遂也不及多想,长枪一变转身向后一刺。
身后的大汉却没有韩麒这般应变能力,见长枪刺来,也来不及变招,忙把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差点率下马来。
韩麒回马转身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个大汉,身披战甲,头裹黄巾,威风凛凛。韩麒心想此人武艺不俗定是军中大将,遂抖擞精神,将长枪一摆,欲要将其生擒。
却说大汉方才差点被刺于马下,情知来人武艺之高远胜于己,这时见韩麒挺枪冲上来,却也不敢退缩,只得咬牙迎战。
两人于乱军中大战了二十余合,韩麒长枪一抖,如百鸟朝凤般化作无数个枪头,刺向大汉的头颅。
大汉吃惊,生平哪里见过如此高手,直觉眼前都是枪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啊!”
一声痛呼,韩麒刺进大汉的肩胛,长枪一挑将其挑下马来。
这时臧霸也冲进阵来,朝韩麒喊道:“子麟莫要放走了管亥”。
韩麒恍然,难怪那大汉武艺如此了得原来是管亥。
韩麒忙拨马去追,无奈周围人太多,管亥一会就不见了踪迹,于是韩麒也不做追赶只顾率军冲阵。
城头上孔融等见管亥坠马,忙招集士卒冲出城去,两下夹攻,黄巾军大乱。
韩麒等人带着士卒趁势赶杀乱军,投降逃跑者不计其数。
随即孔融出城迎接韩麒归来,孔融拱手拜道:“子麟果不负众望,吾代北海百姓拜谢大恩”。
韩麒见此慌忙扶起孔融,说道:“此乃大人福威所至,麒又何功?”
孔融大笑,遂欲拉韩麒进城。
韩麒又道:“此番击败贼军,高宣当为首功,且其有意归顺朝廷,望大人能予其官职,以安其心”。
孔融道这个自然,遂遣帐下军候一并邀请高宣进城。
不一会儿臧霸策马而来,臧霸下马拜道:“高宣,见过孔北海,望北海宽恕宣往日之罪”。
孔融笑道:“将军能改邪归正,实属大喜之事,往事再也休提,吾当表奏将军为荡寇将军,率军镇守营陵,愿将军能保得一方平安”。
臧霸忙拜道:“多谢大人,宣定将忠心为国,护佑百姓”。
孔融大喜,遂与臧霸,韩麒等人进城。
及至刺史府,家仆早已准备好了宴席,酒过三巡,臧霸起身道:“大人,此战虽胜,然贼首管亥已逃,吾愿请军彻底剿灭贼军,还望大人应允”。
孔融摇头道:“管亥虽不善谋略,然其在平寿为祸多年,恐怕将其剿灭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再说经此一败,管亥军士十亭折八,当不复为害也”。
臧霸见孔融不允又待再劝,看韩麒以手示意,遂作罢。
当下孔融又引糜竺于众人相见,具说徐州之事。
韩麒起身道:“麒既为徐州人,当尽力支援徐州,然势单力孤,愿向使君借的一支兵马,以援徐州”。
孔融沉吟道:“北海刚经战火,吾帐下军卒死伤甚多,吾一人恐怕力有不及啊”。
糜竺闻言大急,刚欲拱手相求,孔融转头向臧霸道:“常闻高将军心怀侠义,不知可愿虽融一道去救徐州”。
臧霸当即拱手道:“宣与管亥此次结怨,恐其起兵偷袭营陵,宣却是脱不开身,但愿出兵五千借予韩子麟,以援徐州”。
孔融大喜道:“如此甚好,吾当即日点兵救援徐州”。
糜竺见此心中稍定,遂拱手向孔融并臧霸道谢。
当下众人酒散各自离去,韩麒随臧霸回营,接收五千兵马。
臧霸道:“方才我欲请命攻打管亥老巢,斩草除根,老弟为何不允”。
韩麒笑道:“难道老哥看不出孔融对老哥心怀戒备,明面上不允剿灭管亥部,实则是不欲老哥在青州坐大也”。
臧霸点点头道:“也罢,此番能获朝廷敕封已是万幸,至于管亥此次损兵折将,却是难成气候”。
韩麒正色道:“我有一言,老哥务必当听”。
臧霸见韩麒神色严肃,遂道:“老弟请讲,霸无有不从”。
韩麒不急不缓说出六个字:“积粮,养民,练兵”。
臧霸不解道:“贤弟此话怎讲?”
韩麒道:“老哥在营陵当体养民心,鼓励耕种,多积粮草军械以备不时之需,此外老哥还需笼络各方势力,帐下军卒不宜过多,一来消除孔融戒备,二来也可不被各方诸侯察觉,老哥切记不可鲁莽行事,需静待时机,麒向老哥保证日后必有老哥大放光彩之时”。
臧霸点头道:“贤弟放心,霸定会照做”。
当下臧霸拨出五千精兵予韩麒后便禀明孔融回营陵去了。
却说臧霸拨给韩麒的精兵多为开阳的老班底,这段日子随臧霸左征右战大小数十次战斗,已渐渐蜕变为百战悍卒,身上端得是杀气惊人。
韩麒见此心中也是一阵感动,臧霸明知孔融意在削弱自己的实力,但听说韩麒欲救徐州仍将如此精兵交付于自己,此举虽为报恩,但更多是对韩麒的兄弟之义。
大营之中,五千精兵站立在校场上,一股冲天的杀气在校场上空升腾。兵主杀伐,百战精兵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韩麒站在点将台上,大声道:“吾知尔等俱是忠义之辈,今日吾便要以众人的忠义去对抗曹贼的残暴,高将军既将尔等交付于吾,麒保证让大家尽量都活着回来,今日尔等与我并肩作战,大家便都是我韩麒的兄弟,众将士可愿为我死战”。
校场下的士卒闻言神色激动,大声喊道:“死战!死战!”
这个年代的人不似后世宋朝那般重文轻武,不管是士兵还是士大夫对于武艺高强的强者都有一种崇高的敬意,君不见霸王项羽虽兵败亥下,自刎乌江,但其勇武却依旧为后世称道。之前在战场上士卒们见韩麒枪法入神,勇猛无双,心中都是满满的崇拜,此时见心中偶像带领自己打仗,如何能不激动。
韩麒大喜遂吩咐军中庖厨杀猪宰羊,犒赏三军,明日兵发徐州。
傍晚,韩麒正在帐中和军候商议大军事宜,不得不说臧霸真是有心,留给他的军候都是些老练沉稳之辈。
“将军”,一个陈姓军候拱手道:“我在营陵时听一些招降的黄巾士卒说曹军兵将都是百战之士,兄弟们虽敬佩将军武勇,愿意为将军效死命,然大伙心中还是有些惧怕曹军,两军对阵之时恐怕于军心不利啊”。
韩麒皱眉点头,陷入了沉思。
帐下诸将也都窃窃私语开来,都言曹军不好对付。
这是左侧首位一名军候起身道:“末将倒是有办法,不妨一试”。
“哦!”韩麒忙抬头,说话的军候姓陈名达字叔平,从军已有十数年,在众军士之间颇有威望。
“叔平有何计策,快快说来”韩麒忙道。
陈达拱手道:“吾军多为开阳老班底其中不乏将军于莒县城中救出的兄弟,有感于将军在徐州的解惑活命之恩,大伙都愿为将军死战,莫说曹军是人就是豺狼虎豹,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等也敢向前冲锋”。
有了陈达的表态,其余诸将也都纷纷表示愿与曹军死战,绝不退缩。
韩麒点点头道:“众将的心意我早已明了,且听叔平继续说”。
陈达继续道:“被曹军吓破胆的都是一些招降的黄巾残部,前段时间朝廷围剿青州黄巾,曹军便是主力,但我等开阳老兵自信不差曹军分毫,两军对阵时将军可将开阳军置于前阵,到时我等奋勇向前斩将立功,以振奋士气,则曹军可破也”。
“好”,韩麒闻言霍然而起:“就依陈将军之计,如此还需依杖各位于战场上舍命拼杀了,麒在这里拜谢诸位”。
众将齐声拱手道:“敢不效命?”
韩麒大喜遂命诸将下去准备待命。
众人刚退下,帐外传来了徐盛的喊声,“韩将军好威风,我说怎么见不到人影,原来在此地啊”。
韩麒闻言出帐相迎,见徐盛并太史慈拱手道:“哎呀,方才接过军队,却要用心整顿啊”。
徐盛看了看军卒,说道:“看来这高宣还算仗义,我看这些士卒俱是百战精兵可堪大用,此番得高将军相助,对抗曹军也算有了几分把握”。
徐盛在酒宴上早已认出了臧霸,只是见韩麒有意隐瞒臧霸身份,遂也不揭穿。
韩麒暗道徐盛心思还算细密,臧霸的身份却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倒也不是防备太史慈只是以防隔墙有耳罢了。
“是啊”,太史慈点头道:“无怪乎孔北海奈何不得高宣,这些士卒确实比北海守军要精锐许多”。
韩麒见两人在帐外站立良久,遂道:“外面天凉,两位且随麒入帐说话”。
三人随即进入大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