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傲天哪里会看她,她就算全身瘫痪了,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他心疼的捂着丝言的手,原本葱白修长的手指此时糊满血水凝结成厚厚的壳,他真该死,不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这两个以下犯上的奴才的。丝言软趴趴的倚在娄傲天怀里,嘴里仍在喃喃道“我是邓丝言,我是丝言,我爱娄哥哥。”
蕙质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原来主子都不屑多看她一眼。同样是女人,她还默默守护主子那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一文不值,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才出现几日的一个没用女人?尤其,她现在是个疯子!
聂亦也担忧的看着丝言,才几日不见,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眼神痴呆,瘦骨嶙峋。
还有,她竟然如此依赖娄傲天!
不知怎滴,聂亦心里升出一丝不痛快,他上前一步,推开娄傲天,拉回丝言,质问娄傲天“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娄傲天原本还因他推自己而感到愤怒,此时是心虚的很“我.....”
“别解释了,就凭这点,你就没有资格和我公平竞争!”聂亦冷斥。
”不行!“娄傲天想都没想便拒绝,他解释“这是我下属自作主张以下犯上,我保证下次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一向唯我独尊的娄傲天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个阶下之囚做出解释。
“下次?”聂亦冷笑,“你没有下次的机会了,现在我就要带她走!”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丝言留在这里的,原本以为她至少能安然无恙,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聂亦托着丝言,转身欲走。
“站住!”娄傲天训斥,一股冷冽的寒气包围在他周身,他冷脸威胁“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娄傲天话音刚落,屋门被推开。
蹭蹭蹭,几排死士将整个屋子围得水泄不通,屋内的下人一个个吓得软趴在地上,头贴地,不敢抬头。
娄傲天前进几步,站在聂亦面前针锋相对,“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命走出这个大门!”
娄傲天的眼神从丝言身上滑过,流露出一丝温软,转到聂亦身上就变得绝对冷酷无情。
丝言被聂亦禁锢在身边,旁人或许没有发现,但聂亦是明显的知道,她一直在他身边挣扎。
他可以带她走,如若她肯跟他走。
若她不肯,看着她手上悚人的伤口,他必须带她走。
“倘若你现在放弃,我们按原计划来,尊重丝言的想法,或许你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娄傲天负手开口。
娄傲天踌躇满志的走向丝言,或许之前他还在担忧,但经过方才她对他的依赖,他听到她轻声唤自己为娄哥哥,他就知道,她还是多年前对他穷追不舍的痴心小丫头。他带着灰太狼的笑意走向丝言,轻声道“小丝言,你是愿意待在我身边还是要跟他走?”娄傲天指向聂亦,后者脸色冷毅,抿着嘴,一言不发。
丝言随着手指仰望聂亦,眼神懵懂且迷离。他是谁?他是太子,他是聂亦,他曾与自己并肩作战过。
“我...”丝言刚发出一个音节,聂亦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半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就像一股温暖的巨浪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温润的气息此时带着不容挑战的霸道,他雄据在她身旁,对着娄傲天凉凉开口,“她现在神智不清晰,说得话不算数,我必须带她走!”
“我娄傲天从来说话一言九鼎,最厌恶背信弃义的小人,我本敬你是条汉子才给你机会,今日你若撕毁协约,我定然不会再手下留情!”没有从丝言口中得到他想听得话,娄傲天的愤怒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他混身上都笼罩着强烈的煞气!
聂亦不惊不惧,他与他订立协约本就只是缓兵之计,他从未想过要把丝言留在这里,他要带她走,没有第二选择。
他将丝言往后稍稍挪动,自己挡在他身前,避免她被煞气所灼伤。娄傲天或许喜爱丝言,但他根本就不能好好的照顾她。先不说他的下属背地里对丝言欺凌,就连自己都很有可能会误伤到她,比如现在,他开始运功对付自己,他完全就没想过他心爱之人正站在他的对立之面。这个人,爱她爱得不够深刻,不能将她交给他!
聂亦双拳拧紧,不知不觉一股浅绿色的暗圈将他和丝言笼罩在一起,娄傲天功力深厚,掌风刚烈,聂亦早就领教过了。他可以单独面对面的与他对招,可是丝言在他身后,很容易受到侵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