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捂着脸,冷冷的看着谢氏。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打你你不服气是吗?你娘不会教你这个女儿,我带她教。”她反手又要打,却被云雨及时挡去了。
云雨一把挥开宫氏的手。
“你凭什么打我?你又凭什么替我娘教训女儿。”她还没找继母算账,继母倒先来惹她。
“反了,反了。”谢氏指着云雨的手指不断颤抖,连声音也越发尖锐。“老爷,你看看她。不仅当众侮辱我,现在还质问我凭什么。她这么目无尊长,枉顾礼法,若让人传了出去别人都会说咱们夏侯将军府连女儿都管教不好,你夏侯峰的女儿连起码礼教都不懂。”她又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宫馥香。“这都是让你那个馥香惯的,我看我再不狠狠教训她一顿,恐怕日后在这个家里我连一点威信都没有了。来人那,准备家法。我倒要告诉告诉她我凭什么。”
夏侯峰一脸为难,他本想替云雨说情的,可谢氏一字一句扣准了礼教和她的威信让他无法开口。
宫氏听说谢氏要动家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拉着云雨噗通跪下,说:“请大夫人恕罪。云雨这些天一直病得糊里糊涂的,她刚刚……刚刚说的都是胡话,怎能当真呢。”
“胡话?”谢氏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看不是胡话这么简单吧。你不过是个滕妾,你女儿居然敢称呼你做‘母亲’,她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谢氏的目光微凛,慢慢走向宫氏。“还是你早就想当夫人,背地里准许她这么叫的?怪不得她说胡话都说口口声声的叫着‘母亲’,原来你不是不教,而是‘教导有方’啊。”
“夫人何出此言!妾身对您一直都很尊敬,无半点逾越之心啊。”
“阿瑧,馥香怎么可能那么做,你不可冤枉了她。馥香说的对,云雨病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醒了说点胡话也是正常。云雨心心念念叫着母亲,安知在她心里叫的不是你呢?她病糊涂了,或许连自己的娘是谁都认不出来呢。”夏侯峰站出来为云雨母女辩解令谢氏更为气愤,看只是当着夏侯峰的面不好发作。
什么病糊涂了,那丫头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装着满满的恨意,得她发寒。
“既然她还糊涂着,那我就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带到祠堂去。”
“慢着。”云雨站起身环顾四周熟悉的容颜,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她三两步走到夏侯峰身边,突然拉起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母亲不是您的原配夫人吗?怎么会变成滕妾的呢?还有母亲不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吗?她怎么会好好的跪在那里。”云雨尽量压制心中极大的不安和身体不断的颤抖,指着谢氏说:“她不是我的继母吗?怎么现在会成为您的大夫人呢?父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重生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她依然是夏侯云雨,可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变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好多问题在云雨脑海中翻滚,让她的头越来越疼。
夏侯峰已经震惊的全身僵硬。这、这孩子今天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云雨。你在说什么?娘怎么会死呢?你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呢?”宫氏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她这是回事?”夏侯峰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问宫氏。
大夫人谢氏一脸疑狐,看着一脸迷茫的云雨。
“老爷、夫人、二姨娘,小姐、小姐会不会得了失心疯了啊。”小菊颤声说道。
宫氏感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到了她的头上,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昏倒。
云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摊开她的手掌……
白嫩的掌心中那三道清晰的掌纹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横着的“川”字。
不是断掌,她不是断掌。她怎么不是断掌?
“大小姐!老爷,大小姐晕倒了。”
夏侯峰一个箭步抱着摇摇欲坠的云雨,铁青着脸对下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下人们迅速地散了,落叶飘零的小院落只有谢氏在那里冷冷一笑。
宫馥香!看来老天都要惩罚你这个夺去我夫君宠爱的贱货,你唯一的女儿疯了,我看日后你还能怎样舒服地在夏侯府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