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这个我知道,当年小姐每年他的忌日都会去他的衣冠冢祭拜。每年都由我陪着去的。”
“还在吗?他的衣冠冢无人看护,如今还在吗?”
“这。。。小小姐我带你去瞧瞧去。”
羽仙抬头看看天色,这一晚上的折腾,天已经蒙蒙亮了。
“好。”
“诶诶诶,小小姐你让这人离我远一点好吗。这人看着太吓人了。”
她指的是横亘在桑上寄生脸上的一道刀伤。这个伤痕是某一次刺杀某位大官时被他的死侍划伤的,伤口并不深,原本已愈合得差不多了,早没有了初期皮肉外翻的惨象。平时桑上寄生会垂下前额的头发遮挡住这丑陋的疤痕,但羽仙看见了,把他的头发撩了起来,重新处理了伤口,涂了药膏,说是以免留疤。
羽仙转头望了望桑上寄生。
“他并不吓人。带你的路。”
“是是,小小姐。”
羽仙看见一个墓。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杂草肆虐。却是装潢富丽,整洁安静,贡品新鲜。连奉在杯前的鲜花都新鲜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像是有专人养护定期一般。
并且墓碑上刻着并排两个名字。
亡夫孔苏遗孀林广君立南溟十六年
亡妻林广君南暻元年
母亲竟也在这里?是谁人将他们合葬?立碑者又是何人?
再一看旁边的老妇人,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怎么会?这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
“当年虽说小姐在祖母的默许下为这姑爷立了衣冠冢。却没敢太过声张,只简单立了个石碑,虽说老身老了记性不太好,也能记得这墓碑定不是如今这个模样。”
“林家可有来往走动亲密的友人?”
“林老爷经商发家,来往的都是商场上的人,商场上哪有什么深交情。”
“那,我母亲可有自**好的总角之交?”
“这。。原本倒是有几个,只是小姐跟了那穷书生后,那几户人家嫌小姐名声不大好,便强制着断了来往。”
“那到底是何人来修缮了我父亲的衣冠冢?又是何人将他二人合葬?”
“小小姐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或许,你尚有亲人在世。”
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桑上寄生却突然开口。
这句话点燃了羽仙心中的希望。
“看着墓碑的样子,定是有人定期养护,我们便在这附近寻一处暂且安顿下,等着扫墓的人来。到时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言毕桑上寄生转向老妪,
“你可以走了。”
“不不不,我不走,我要跟着小小姐。”老妪却突然上演了主仆情深的戏码。
“小小姐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孤苦无依。小小姐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来伺候你,不假外人手。外人我不放心。”
却说这老妇打的什么算盘。
如今那破茅草房该砸的都被砸了,该抢的都被抢了,家徒四壁名副其实了,倒不如跟着这个小小姐,她好歹是柳巷最大的拈花楼的花魁,虽未出阁,但这些年陪酒也该小有积蓄了,不比自己在破草屋过的差。再说自己是她乳母,于情于理不该轰她走。
“厚颜无耻。”羽仙从牙缝中逼出这四个字。
那老妇却浑然不觉,在原地讪讪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