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想留下,便让她留下吧。”一向寡言的桑上寄生却开了口。
“谢谢这位公子。。”
“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是是是,我知道。”
“为何让她留下?”羽仙将桑上寄生拉倒一边耳语。
“放放不得,杀杀不得。”
说来也巧,他三人当真在不远处寻了个歇处。
一处破败的庙子,看这规模装饰,应该之前香火也是很盛的,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破败下来了。
“在这里暂歇一晚吧。”
桑上寄生站起身,
“你去拾柴。”他指着老妇。
“哎哟,我这一大把老骨头。。”妇人念叨。睡破庙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再不济也能住上稍次一些的客栈。看见这破庙子时心中虽有不满,脸上却不大敢表现。如今又让她去这荒郊野岭的拾柴,满腹牢骚关都关不住。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往林中走去。
“这妇人满嘴荒唐,无一句实在。不知母亲当年怎招惹了这样一个人回去。”
“养育之恩得报,这背叛之仇也得报。只是这妇人尚还有用,先留着她。”
烛阁这边。
丝缕的光通过房顶漏下,却没有为这间阴暗的房间增添一丝人气。
正东方向铺着丈二宽的纯白锦缎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那锦帛一直延伸到了门外。
“阁主。”
“说。”被呼为阁主的男人一身血红从头罩下,背对着来人坐在椅上。在原本幽暗的光下,椅子在闪着莹莹的光芒,细看下,那竟是一把用骨头做成的椅子。
“桑上寄生逃了。”
“理由。”
“私奔。”
“什么?你说什么?哈哈私奔?那个木头?”那人笑得不能自已,连带着身下骨椅都咯吱咯吱的响。
“这个,属下不清楚。”
“烛三,你这个副阁主是不是做的太舒坦,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清楚了,嗯?”
被点到名的人浑身一颤,他并不知道这个诡谲的人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他有多可怕。因为那个人身下坐的骨椅,正是用烛二的骨头做的。更可怕的是,烛二现在还活着。
“和谁?”
“拈花楼的花魁羽仙。”
“哦?”
“有趣。”
“到哪里了现在。”
“阳城郊外。”
“阁主,要属下将他拿回吗。”
“你打得过他吗?”
“这。。属下将拼尽性命完成阁主的吩咐!”
“算了,这个烛阁能和他讨教的,除了我,就是我身下的烛二了,不过烛二也只是勉强能和他过一两招而已。说起来那个孩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
台阶上的男人仿佛陷入了回忆,台下站着的烛三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烛三的脚都站到酸疼麻木。记忆中阁主时常这样出神,一出神往往就是半天,近年来不知为何走神的越发频繁了。
在烛三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回归了神志,才想起下面还站着一个人。
“退下吧。”
“是。”烛三如释重负,脚步却一丝也不敢显得仓促急躁。
殿中又恢复了一片沉沉死寂。
“终于要开始了。”
“云实,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