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真正被切底的放开了,不如说是很无奈地放任了的,在有限与无限、有形与无形的空间里无拘无束地恣肆狂奔着的思想的野马,将花姑的思绪拉回到了时近时远已经过去的时日,想起一件件在记忆中、在自己以往的爱的路途里最突兀,最容易被从提的往事。
如同是希望着那轮自己的爱途中最明亮的月亮,可以用它深情的光辉驱赶或照亮眼前的黑暗一样,飞扬的思绪伴着花姑走进了让自己和家吉都无比向往并且永远不会忘记的月色里。
那是个仲夏的夜晚,这天的晚餐较往日有毕早,一家人吃过晚饭的时候迈不到晚七点,但天色已经明显地昏暗了下来,这与外面的世界相比,用山里的夜晚总是要来得快、来得早来形容最是恰当也最贴切。
吃过晚饭之后,坐在屋前小庭院乘凉的花姑,看到东方的山头之上早已升起一轮似乎迫不急待的月亮,大大圆圆红红的,仿佛是在嫉妒这山村里特有的静谧,不时吹来的阵阵风,像一只温柔多情的手,为人们拂去白天未经主人允许就悄然爬到身上的燥热,同时,留下让人们无法拒绝的惬意。
疑望着只有一川一坡一峡谷之遥,似离还依浮现在山林之上红红圆圆的月亮,花姑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想:不是么?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时刻,不正是朋友相约,特别是青年男女相约互表衷情的最佳时刻吗?
距离与家吉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一想到那个令人向往和期待的时刻,花姑就有种蠢蠢的欲动,心情的激越更是难以自抑,特别是,如同受到心思的屏蔽,曾有的心与心默契似乎已经找寻不到,无法获得他会否赴约的有益信息,心里更是一时间泛起了少有的犹疑和很莫名的烦躁,甚至有点儿对家吉是不是会按时赴约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