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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理解与支持

刚开始,尽齐并没有发现棋子上的秘密,直到几天之后。

当时他赶夜路在郊外,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把棋子拿了出来在月色下把玩。

黑白玉棋在月光的照射下,竟发出了一些微弱的光晕,尽齐干脆把它们摆在石台上全部摊开,半小时后,棋子通体发亮,竟自动移起了位置,组成了一个字:

谷。

尽齐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个棋子光字所吸引。谷,是代表母亲的姓,绝对是!果不其然,当谷字被打断,棋子重新排列的时候,韩字就出现了。

这棋子显示出了母亲的名字!

尽齐对这个发现感到很兴奋,他继续把棋子打乱,想要再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让人遗憾的是,这下不管再怎么摆放棋子,它们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搞什么搞,耍我呢?

心中涌起一股好像被骗了的感觉,这种一知半解让人有些恼火却也无奈。待冷静过后,尽齐分析了一番。

那老头,极有可能跟母亲有什么关系,所以让自己赢了棋局然后拿到棋子并发现了秘密。可自己的行踪不定,会在卓王朝碰到棋局擂台可以说是很巧合的一件事情,除非那老头有预见未来事件的能力。

不管怎么样,这些线索,更加证实了尽齐关于母亲还活着的信念。

母亲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尽齐当时下定决心,不单要找到母亲,还要将逼迫她的那股力量揪出来。

尽齐将这副棋子随身携带在身上,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研究一番,而且每当他到了一处什么地方,都会去找当地对棋子有研究的人帮他看看,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如果你认为尽齐就这么气馁,那就错了,不同于他吊儿郎当的外表,对于他想坚持的事情,那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他内心有预感,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一定会有重大的进展。而如果这次真的能那么幸运,能找到母亲的话,最开心的人……

应该就是父亲了。

尽齐小时候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要选择跟父亲在一起,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不相同了。直到有一次母亲察觉到他的这种不解,便把他拉到一旁:

“是不是看你爹老实,你就想欺负他?告诉你,门都没有!”

“天杀的冤枉啊娘,我哪敢。”

“你不敢,可是你心里想。”

“……”

“不反口就是默认了吧。”

“……”

天地良心,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只是心里想想都不行么?

谷韩敲了尽齐一记脑门,也有点无奈:

“你这孩子,虽然是最调皮的,但,也最像我。难怪你不懂为什么我会跟你父亲在一起了。”

谷韩或许是世上最能理解尽齐的人,她从来不会批判尽齐的兴趣,只会在他过火的时候适当地引导,尽齐从小就没觉得谷韩是母亲,说她是个朋友更多点,所以两人之间也经常会有类似于朋友间的对话:

“爹是个很闷的人,这点娘你能不承认?”

“……”

“......我桃花是没有大哥那么旺啦,但两个人要在一起,是要志同道合在一起吧,我有什么兴趣,对方也一样,两个人一起做同样感兴趣的事。要是一东一西,一南一北,那有意思个屁啊……哎,娘你又打我干嘛!”

尽齐摸着都快被谷韩敲出包来的脑门,不满地抗议。谷韩看着眼前十几岁大的儿子,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说辞,就现在这年纪,要娶老婆再过个七八年再说!”

“……反正我娶老婆不会娶个没意思的。”

谷韩把手伸出来,尽齐警觉地护住额头,谁知母亲只是把手伸向地下室的方向。

“武馆这个地下室,你有没有去过?”

“……没有。”

“从我跟你爹刚成婚时,地下室就存在,到现在十几年了,你可曾见过有除我之外的人进去过?”

尽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谷韩:

“娘,是你提的要求,除你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地下室。”

“的确。越是这样,别人就越会有好奇心,且不说是像你这种心里不知多少鬼点子的,武馆的弟子肯定也多次想偷溜进去,但没人真这么做过。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爹,所以不敢。”

“没错,虽然禁止其他人入内的要求是我提的,但真正下达这个规矩的,是你爹。虽然我是尽家武馆的女主人,但真正说话管用的,是你爹。包括他自己,你相信这么多年他对地下室一点疑问都没有么?还真就是出于尊重我的意愿,从来都没干涉。”

谷韩把手放在尽齐的肩膀上拍了拍:

“别以为当初我跟你爹成婚很容易,那也是受了尽家很多长辈的阻扰。就像你嫌弃你爹闷、没意思一样,他们则是嫌弃我来历不明,行为举止不像淑女。你爹何其孝顺的一个人,为了我,竟也违抗了众多长辈的意愿,最后还是跟我在一起了。”

“额,娘,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些。”

“虽然你觉得我跟你爹不适合,但要是早告诉你以前有人阻止过我们的婚姻,估计你就要去整人家了。”

尽齐干笑两声,母亲真了解他。

“我对你爹喜欢的武术一窍不通,他对我喜欢做的研究也一头雾水,但这丝毫不影响双方交流。他不懂,但是他支持,很多事情我没法跟他解释清楚,但他信任我。”

“......娘你就仗着爹宠你所以你就欺负他。”

“......把头伸过来。”

…….

回忆至此,尽齐心中突然有一种怅然感。

其实武馆那老头......不,是自己的爹,虽然不知道他理解不理解自己,但这么些年来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没有阻拦过,算得上是某种变相的支持么?

爹不像自己那么自由,他还是一馆之长,手底下很多人要管,肩上背负的责任很多,也许想任性也任性不了吧?

自己能为爹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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