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耗子刚一听说我竟然独立在房间里大规模的招鬼.他就很来气,“刘宇,你这也太胡闹了吧?”
我说:“我知道,可我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证明,所谓鬼媒是不是真的存在。”
耗子欲言又止,“好了,你先讲讲,到底发生看什么。”
我无可奈何的说:“我选择了风铃之类的东西,当晚果然招来了大量的鬼媒,各种模样的都有。”
耗子一脸无奈。
我说:“我因此受了点伤……”
“你受伤了?”耗子吃惊的打量了我一遍。
我摆摆手,“皮肉伤,不算什么。不过为了偷懒,我请假在医院住了几天。回来后就收到韩可的信息,问我近况,我一时没忍住,就把鬼媒的事对她讲了……”
耗子苦笑,“她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这些怪事,能随便跟她说?”
我叹气,“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不过当时她只是对我冷嘲热讽了几句,我也就没在意。”
耗子好奇的看着我,“那她后来为何找你视频?又为何,要对你催眠?她觉得你看到的是幻觉”
我点头,“她说请教我关于鬼媒的事,然后拿出一颗石头坠子,还胡编了一个她病患的故事给我听。我当时没在意,一面听她讲的故事,一面看着她手里的石头坠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我问耗子:“你觉得,韩可真的是在问我鬼媒的事情,还是在对我催眠?”
耗子想都没想,“那肯定是在对你催眠。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你一套鬼媒的理论。”
我说:“那么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她无意中竟也将鬼给招来?可是一个胡编的故事,怎么可能真的把鬼给招来?”
耗子问:“你怎么就知道,那个故事一定是胡编的?”
我一时语塞。
耗子问:“那是个什么故事?你讲讲。”
我说:“她说她有个病患,声称在自己祖父的墓地旁捡到一颗石头之后,就经常在凝视石头超过两分钟以后,可以看到他的祖父……”
耗子问:“这名病患,他叫什么名字?”一面去翻韩可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我想了一下,“她好像是叫他小刘。你还真找?”
耗子“嗯”了一声,逐条翻找,“姓刘?没印象。”
我说:“你别找了,肯定没这么一个人。何况,她电话里的人,你不是都已经问过?”
耗子说:“我只问过有名字显示,并且超过三个来电的。她手里里那么多号码,我不可能都问过来。”
耗子查找的结果是,韩可手机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姓刘的,这个人昨天耗子就问过,是个女的,韩可以前的同事,不大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韩可做心理咨询。
不过,耗子仍不心,起身打开柜子,找出几个文件夹,逐一打开来看。
结果,第一个文件夹的第三页,关于病患的基本信息里,我们见到了一个名字:刘志超。
我和耗子都非常振奋。可是那张资料卡里,除了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之外,什么都没有。
耗子核对了一下韩可手机里的来电,果然这个刘志超在几天前给韩可打过电话,只不过韩可并未将他的号码存入手机,因而没有显示名字。
我问:“怎么办?我们直接打过去问?”
耗子说:“肯定不能直接问。这样,我们先打听一下他的地址,见面再说。”
我说:“怎么打听啊?平白的,打个电话问人家地址,人家未必愿意。”
耗子拿起自己手机,直接给刘志超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通了,有人在那边“喂”了一声,听声音还很年轻。
耗子说:“你好,请问,你是刘志超?”
那边说:“对啊,你谁啊?”
耗子说:“是这样的,我捡了个手机,里面最近几个通话记录,都是你的。我想通过你,联系一下机主。”
刘志超说:“哦?这样啊,可是这个号码,我不熟悉啊。”
耗子说:“现在给你拨打的这个号码是我的。”
小刘说:“那你用捡的那部手机拨过来,我看看号码。”
耗子说:“那部手机欠费了……”
小刘立即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先给那个号码冲个千儿八百的话费,对吧?”
耗子也笑,“你误会了!干脆这样吧,你给个地址,我现在把手机送过去。你看了,要是认识,我就把手机留给你,你自己联系机主,成么?”
刘志超在那边微微怔了一怔,显然觉得这似乎不大符合诈骗电话惯用的套路。他犹豫片刻,说道:“行,我就在南平街口,开‘刘大胡子五金店’的就是。”
耗子挂了电话,我说:“南平街口,不是挺近的?”
我们开车过去,果然五分钟左右就到了。街口有个五金店,上面写了“刘大胡子”几个字,一个面皮白净的小青年,穿了一条皮坎肩,坐在店门边抽烟。
我们走过去,耗子问:“请问,店主人在么?”
那小青年懒洋洋说了一句:“我就是啊。”
我忍不住了,“你脸上胡须都没有,怎么敢叫大胡子?”
刘志超吐着烟圈,“店名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我虽没有胡子,就不能怀揣一个大胡子的梦想。”
我忙说:“行,行,当然行!没有胡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有胡子的梦想!”
刘志超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你就是那个要我充话费的?”
我没回答,耗子拿出韩可手机拨了一下。刘志超手机通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好奇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韩医生给我打电话干嘛?”
正要接通,耗子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刘志超一怔,“你拨的?怎么,那手机是韩医生的,你不是说欠费了?”说完,他又笑了。
耗子没笑,“你说的韩医生,她是不是叫韩可?”
刘志超点点头,“嗯,她好像是叫韩可,一位心理医生。她的诊所就在前面不远处……”说着,伸手一指,“你们直接给她送过去吧,这个时候她应该在。”
耗子和我对望一眼,耗子说:“韩可失踪了!”
“啊?”刘志超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谁失踪了?”
耗子又重复了一遍。
刘志超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我前几天还见过她。”
我说:“这是昨晚的事。”
刘志超问:“那这手机……”
耗子说:“我们是韩可的朋友,刚才对我撒了个谎。”
“哦!”刘志超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不对啊,韩医生失踪了,你们应该报警啊!”
我说:“我们已经报过警了,现在正用她的号码联系她最近有过接触的人。”
刘志超渐渐明白过来,“那你们找我也没用啊。我不过是韩医生的一个病患,跟她并不熟。”
耗子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你是韩医生的……?”
刘志超说:“是啊,我总是产生幻象,怕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前段时间见那边开了一个心理诊所,就想着过去问问。真的就是这样,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耗子说:“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向你了解一下而已。”
刘志超点点头,“好吧,有什么,你们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就是。”说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早就说,心理医生也是人,心理医生也会有心理问题……”
“呃……”我说,“你的意思是,韩可的失踪,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故意跟我们玩的失踪?”
刘志超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随便一说,你们不要当真。其实我倒觉得,韩医生不像随便玩失踪的人。”
耗子问:”对了,你说你总看到幻象?什么意思啊?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刘志超倒也爽快,“其实没什么,就是几年前我给我祖父上坟的时候,捡到过一个石头,后来每次看着这石头,就会看到祖父的样子。”说着,他一摸胸口,“哦,对了,那石头坠子还放在韩医生那呢,不然可以给你们看看。等你们找到她,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得把那坠子要回来,没准,我祖父还在坠子里面等我呢。”
我和耗子对望一样,耗子说道:“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给忘在韩医生那了啊?“
刘志超苦笑一下,“我没忘啊,只是韩医生说她拿着研究几天,我就留给她了啊。”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我们可以看看你祖父的照片么?”
刘志超说:“没问题。好像每次听到这件事的人,都要跟我要祖父的照片看看。”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手机里翻找出一张照片,然后将手机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手机,刚瞥了一眼,立即脊梁上一阵冷气。
照片里的老人,头发花白,扛了一麻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笑吟吟的站着。
此人,正是前一天夜里,我在噩梦里见到的那个人。
可是,此前我并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为何我会梦到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