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乐村,已经在洛城屹立百年,相传是旧朝时皇室御厨创立,而今新朝已经历经四位君主,此间依旧人群络绎。
往来多是达官贵人,却鲜有人知,此间早已成为卓家的产业。
“哈,卓公子,你倒会挑地方,这里一餐可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年的餐饮用度了。”唐枫见识了这里往来的贵客不禁打趣卓文空。
“唐公子,不瞒您说,这里也是我卓家的地盘,去别的地方终归觉得不安,您说是吧,唐公子。”卓文空似乎知晓了唐枫约自己来此的意图。
见卓文空给自己使眼色,唐枫相信自己曾经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来卓公子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我确不知,但我知道你此刻心里想到的也确是真相。”
“卓公子确实不知实情?”
“我只是单纯商贾之后,岂会牵涉江湖之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干杯!”唐枫端起面前的酒杯。
“酒逢知己。”卓文空饮尽杯中酒。
两人一整晚都未再说其他,似乎真真切切的是久别知己重逢。
“唐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此是非之地。”蒙面的男人背对着唐枫,月光经白塔反映洒在这人一身黑衣上。
“你是谁?”唐枫疑惑。
“这不重要,只是告诉公子,眼见非实,好自为之。”
“请先生明示。”唐枫恳求。
“今日公子所见二人,是我所托,有人让你远离是非,由我出面,是看我与君有些过往。”
黑衣人故意改变嗓音,唐枫实在听不出这人真实身份。
“我怎知你与你所说之人,于我是敌是友呢?”唐枫对这人遮遮掩掩的说辞很是不满。
“哈哈,是敌人,如何?是友人,又如何?”黑衣人转过身来,接着月色,唐枫隐约觉得熟悉,实在想不出是谁。
“若是敌人,恕难从命,我非贪生怕死之人,对敌,我便竭尽所能。”
黑衣人冷冷地笑道:“公子是直率之人,所言极是,若公子与胡靖殊等同流,近日必有利好之事。”
“唐公子有心事?”见唐枫久未言语,卓文空疑惑道。
唐枫看着卓文空的眼神变得锐利:“卓公子,与我相交所图为何,我实难理解。”
卓文空一愣:“这……我以为你我已经是朋友了,你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呢。”卓文空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朋友?我坏卓公子好事,难道公子忘记了?”唐枫见卓文空眼神躲闪,再一次锋芒毕出,直击要害。
卓文空站起身来,肥硕的身躯颤巍巍地抖动着,语气激动:“我岂会忘记!我永世难忘公子于我的教诲,我不愿做纨绔子弟,可我又能做什么?公子把我打醒了,我知道我不能继续浑噩,因为我是卓家的男子!”
“是唐公子,是你!是你让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与生就是忍受我为恶而不作为!”
卓文空自己倒满酒杯一饮而尽。
“唐公子,我是商人的儿子,骨子里全是商人的算计!于我有利之人,我定会结交。不同你们江湖儿女的爱憎分明,我们信奉的是利。所以不妨碍你我做朋友。”
唐枫按下卓文空再一次斟满的酒杯。
“我知晓了,我们确实是朋友。”
闻此言,卓文空竟俯在桌上哭泣了。
“谢谢!”
“客气了。”唐枫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卓文空恢复一如既往地笑容:“唐公子,见笑了。来,喝酒。不醉不归!”
见他恢复常态,唐枫心安:“哈,这酒,我只怕是醉不了。”
卓文空肥硕的脸上又加深了几道褶子:“看我,唐公子江湖之人必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这等秀气的江南酒水确实不怎么过瘾。”语音刚落,卓文空的身影已经飘到了外间。
“掌柜的,给我这厢取最烈的酒!”
待卓文空落座,唐枫笑问道:“卓公子这是为何?”
“饮酒须尽兴啊,唐公子喝不满意怎行?”
是夜,唐卓二人酒过三巡才相扶着离去。
孙承武四肢的力量许久才渐渐恢复,看向袖珍男人的眼神依旧凶狠,充满敌意。
“哈哈,壮士,笑一个嘛,我媚娘最喜欢你这等孔武有力之人了呢。嘿嘿!”媚娘媚眼如丝地盯着孙承武瞧起来没完了,胸前的挺拔随着笑声颤动,直引得袖珍男人口水不止,招来媚娘又是一通毒打。
“放心了,我家儿子虽说口花花,对自家人的妻女可不曾动过手段,这你可放心,再说,他若敢对自己人动手,我先不饶他。”
袖珍男人很是不好意思:“被揭穿了,每次做恶人,都被揭穿,不爽!太郁闷,要不是我打不过去,我肯定按你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准你下床!”
孙承武不忍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只听扑通一声,剩下的就是袖珍男人的惨叫了。
打闹过后,这奇葩的一对男女才说起正事。
“孙兄弟,给当哥的讲讲,胡靖殊现在有什么计划?”袖珍男自认为哥哥让孙承武哭笑不得,却也无奈,谁让技不如人。
“实不相瞒,我本就不是胡靖殊亲信,加上这次失败,更受猜疑,一时间确实不知晓他有何计划。”孙承武狠不爽的承认自己的无力。
袖珍男徐尚很是认同地点头:“不怪兄弟你,急不得,统领既然将任务交与你,必有其道理,我还没见统领失败过,万事开头难,待你获得胡靖殊的信任,一切就好办了。我会安排,想办法让胡靖殊迅速地信任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具体事宜。”
“谢谢贵人相助。”
“客气了,以后叫我徐大哥就行。”
“啊呦,什么徐大哥,叫他儿子就行。”媚娘调侃道。
“呦,那你岂不跟孙兄弟成了夫妻?可惜孙兄弟已有结发妻,而且感情好得很呢,你的算盘落空了吧。”徐尚终于逮到机会刺激媚娘。
“要你管,我做小妾还不行?我就喜孙兄弟这样的壮士,不喜欢小弟弟呢,你还是当我儿子吧!哈哈”
徐尚几次想动手,却慑于媚娘地武力值,愤愤地忍住了。
钟嘉这几日跟一众兄弟日子过得可是不错,在洛城四处游历,饮酒为乐,赋诗助兴。
结束一天的玩乐,深夜钟嘉才回的住处,这时管家匆忙通报安平派信使到了,已经等了有四个时辰了。
“混账,那你不早说!”钟嘉很生气,恐怕这次冷落了信使,归家之后怕是少不了责罚,生气之余,不禁又暗暗诅咒起自家老爹来。正俯在新娶得小妾身上活动的钟匡不由打了一个将天地泣鬼神的喷嚏。
“可是,少爷,你出门没告诉老奴你去哪里呀。”这追随钟家半辈子的老爷子很是委屈,实在是跟不上这位少爷的节奏。
“之前不是一直有派人跟踪我?这次怎么又不知晓我的去处了?快叫人来说说老头子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