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震震耳欲聋,尘烟声波气浪腾空,经久不绝。一个声音传来:“小子,快点跪地求饶。还装模作样,以为你是李小龙转世啊?
“哈哈哈哈”,周围一片吹嘘声、起哄声群起!
“他这是要以一当十,力拔千斤!”
“对,兄弟们上,让我们来会会这个当代的李小龙,能跟李小龙斗,太荣幸了。”
“哦--哦,嗷-------嗷呜,嘘——————”
沉浸在周围自然景象交融的感悟中,正飞被惊醒过来,环视一圈,面色平静,内心呯呯直跳。虽然青猿一直保证没事,可第一次直面如此多的人,而且还是黑社会的,谁能不紧张?
正飞暗自运起内劲,积蓄力量,放开神识感知。
忽地,一辆车冲过来,骑车这个黑衣人上衣敞开,裂着嘴冷笑着。后座上的黑衣人挥动着砍刀,瞬息即至。四周的人呼呼起哄着,看热闹般。
正飞静静候着,感知车子来的轨迹,五米,四米,三米,二米,一米时,正飞一个右侧空前翻,越过摩托车头,左手拽住摩托车骑手往外甩,右脚踢向摩托车中间,然后落地一站。只见得骑手如同一只蛤蟆,四腿趴地,狗啃屎。摩托车一分为二,前半段仰天跑了十几米,另一个人挟后半段栽倒在地,翻滚几圈后停下来,砍刀却是砍在自己的大腿上。来时气势汹汹,三位一体,须臾之间,四分五裂,直让人回不过神儿来。
“靠,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上,先对冲车轮”,为首刀疤猛喝道。
顿时,两辆车加大马力,车轮将泥土刨飞数米,随即放开油门,相向对着正飞急驰,如此前后被封,正飞进退维难,距离愈来愈近。正飞脑筋急转,旋即向着一方冲去,对面摩托车手后面的黑衣人连连挥动砍刀。说时迟那时快,正飞前冲跳起来,蜻蜓点水般飞脚一点摩托车头,借助摩托车前冲的贯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扑向后面的摩托车,将右手握拳冲出,直出食、中二指,直直插向摩托车手的双眼。眼看正飞双指闪电般插过来,摩托车手满眼惊惧,进不可止,退无可退,心底悲愤欲绝!已然忘记一切的操作!
距离其眼十厘米时,正飞伸指化掌转向车头一拍,斜着冲了出来。摩车手眼看着就要被戳破双眼,无限放大的手指突地消失,心中不由从困惑不解转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可是好景不长,摩托车头被正飞一拍,方向偏离,正好对着前一辆摩托车,瞬间,前轮对前轮冲、后轮对后轮,往上爬,四个人同时被甩出来横陈地上,“呯呯、”两辆摩托车倒栽过来,猛然砸两人身上,’咔咔’几声,骨头碎了一地!
清风拳,清,快,柔,清而快,快而隐,柔而爆,蓄势待发,一触而爆。正飞沉着地应对了这两拔,心中自然大定。拳脚功夫能胜过,只是面对快速的摩托车和一大群人时,心中自然而生的一种惶惶之意。
顺势而为,正飞几个箭步跃入周围车队中,左右开弓,或拳冲、或指戮、或掌劈、或肘击、或腿扫、或踢或顶或踩或压,内劲配合着爆发,一时间,近二十人倒地、弯曲翻滚、痛苦哀嚎。
见到情形不对,刀疤脸急喝道:“不要让他近身,甩!”
余下三十多人顿时后退,掏出匕首,齐齐掷出,刹时,四周白晃晃的银线映着霞光射向正飞,夺目耀眼,冷气逼人。
正飞立地旋起圆圈,用脚铲起一块块泥巴,踢向四周。快速解开上衣,顺势轮转,将飞来的匕首一把把乒乒乓乓地接落下地。
快速出击到现在,看似一气呵成,实则艰苦卓绝,第一次面对如此多人搏击,而且这么些都是黑道刀口添舔血、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亡命之徒,而今,正飞已然气喘吁吁、大汗如淋,内胸气血翻腾,气息不顺,内劲使用过半。脸色微红,双手轻轻颤栗。
其实,以正飞真正的实力,应付几个内家高手也不是问题,别提这些个只知道横冲直撞、横行霸道的街头混混!一方面是初时有点怯场,另外一面是临战经验少,对用力技巧和力度把握不准,以致自己的气息有点紊乱,内劲消耗过度。
更有一点,正飞还随身带着个移动宝库和超级打手,只忙而思乱,也未及时想到如何去用。
“兄弟们,继续,这家伙也快顶不住了!”刀疤脸撕着喉咙叫着,“谁砍中一刀一万,弄死他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飞刀、匕首如同漫天蝗虫般飞来。正飞虽然踢出的泥土能伤到人,可也架不住这种阵式,俗话说好汉双手难敌四拳,蚁多咬死象,诚不欺人也!
上衣绞着绞着,变成一条条布缕。
正飞艰难地接下大部分的飞刀,可还有小部分漏网之鱼,现正在正飞后背和大腿上晃晃荡荡,血液顺着血槽涌出。正飞头发汗如雨淋,一缕缕,血液透过褴褛衣衫显得触目惊心。巍巍潺潺、摇摇晃晃,如同风烛残年般,随便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得支离破碎、烟消云散。
“我中了一万!”
“我也是一万!”
“妈的,老了子三万!”
“上,一百万!”
见到垂手可得的钱,大伙眼冒青光,一个看看正飞都是如看到绝世美女一般,开始嗷嗷直叫、一拥而上,生怕落后半分。
一阵阵疼痛传入脑海,反而让正飞更冷静去思考眼下的情形,自己体能消耗过多,必须进行补充,以自己原本充足的内劲,进行布身防御的话,对于力量小的刀枪应该是不入的,如果能用十倍的幽清液淬体,估计可以防子弹是没问题的了。
眼下情形不容多想,百倍稀释液对自己已经没有重力感觉,可应该还有疗伤和恢复效果啊!真是忙得稀里糊涂的了!
伸手一拔匕首,随即将百倍幽清液涂抹在身上,滋滋白气冒起,乌黑斑斑的身体慢慢转白,伤口处肌肉慢慢愈合,阵阵清凉沁入身体、骨骼、经筋、心神。再次举起玉瓶,往头上一倒,幽清液哗哗冲下来,如清泉奔腾,趟过溃乏干枯的躯干,修补着,滋润着。如春风拂大地,雨后春笋节节拔。
等到一群人涌过来时,正飞懒坐地上、裂着嘴对大家微笑着。右手拿着白玉瓶向四周众人身上猛撒几圈,百倍的幽清液淋得众人湿辘辘一片。
众人看见正飞将玉瓶淋在自己身上,好似灵丹妙药般,淋到自己身上应该无关紧要吧?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果不其然,这水汁一沾身体,一阵幽凉、一阵****立即传入脑海,可是还没等大家开始爽起来,重若泰山之力骤然降临,一干人等全部被压趴在地,想站,可站不起来;想坐,也坐不起来;不仅仅动不了一点,更甚过份的是,压力愈来愈大,部份的的骨骼在响、爆响------如果炒豆子般,这声音此起彼落,再配上每个撕心裂肺的惨叫,犹有一首交响乐正在直播一样。
四周一圈一人,全趴在地上,如同万朝拜圣般,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连蒙宇的体格都不能完全承受一千倍的稀释液,何现在洒出的是百倍稀释液,完全可以将身体赢弱的人压裂、崩碎。
隐隐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揉蹂躏着众人。刀疤脸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刀疤脸,你的人为什么这么孝顺,五体投地拜服?”看到这一幕,正飞心情大好。
“你!”刀疤脸瞠目结舌,“黄毛,黑狼,大炮,豹子,跟老子站起来!别他么熊样丢人现眼!”
大炮坚韧而艰难地抬起头、扭转过来,刀疤脸看到的是七窍流血、扭曲变形的大炮,如同经历十八层地狱酷刑的厉鬼一般,浑身血淋,肉裂骨现,凄厉无比。看得刀疤脸浑身冰凉、如坠冰窖。双腿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大炮费尽吃奶的力昂起的头,只是坚持五秒就油尽灯枯般轰然倒地,血水四溅。大炮脑海是清晰的,这一刻,似乎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正交错时空,沉重的压力还在,全身上下已然精力全无,痛苦、屈辱、悲愤、不甘全涌上心头。眼下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想也是,三十多年来纵横钟海市,呼风唤雨,欺行霸市,随心所欲,一直都是别人在自己的拳头下颤栗、哭泣、哀求,何曾想到过风水轮流转,自己象条狗一样被压在地上,进退维难,生死难求!
佛家有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
三十多人皮开肉裂,鲜血横流,环成一圈。有几个形体瘦弱的,支撑到此时已是潜能耗尽,肋骨咔咔几响,身体再次一沉,七窍猛然出血,眼睛渐渐失去光彩,身子亦软去。
一个,两个……
十个,二十个……
坚持最久的大炮,也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去。
全场冷肃一片。
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正飞刚开始有些不适,转念一想,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对自己要保护的亲人、兄弟、朋友的伤害!何况,这群人中,有哪一个是善茬?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哪一个不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抢夺淫掠?都是嚣张跋扈、为祸一方的恶棍、人渣。死不足惜,除之,反而为造福百姓,为平苦民众拍手称快。如此,何来犹豫,何来不忍,何来怜惜?是以,待敌人不能若秋风扫落叶,拖泥带水,而必若刀切豆腐,雷霆之势、干净利落、********!
缓缓站起来,正飞修长健硕的身躯,此刻在先前余下的二十多人眼中,赫然形如恶魔现世。冷冷的眼光扫过众人,凡到之处,鲜有人不低下头,生怕第一个被找上。一时间,肃杀气息弥漫的空坝中,落针可闻。
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刀疤脸。正飞抬脚,轻轻纵身一跃,越过周围的黑衣人,哦不是黑衣人,而是黑衣人尸体。走近刀疤脸,直逼得刀疤脸后退到几步到靠树,退无可退。
“现在,你要如何?”冷冷的声音飘出,令刀疤汗毛炸立,已然生不出逃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