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兄弟说话还真是幽默,你瞧这本,”随手从里头抽出一本发黄的书卷,遍布灰尘的压根就看不到是什么名字,“这本是黄帝……黄帝……那个什么来着。”
“《黄帝内经》”彭礼随口说道。
“对对对,年纪大了记性也就不好了,莫见怪莫见怪哈,”老头裹起衣袖在书面上擦了一阵,确实上头写着黄帝内经四个大字,“话说回来,这个《黄帝内经》是一本了不得的书,乃是上古时期的先祖黄帝所写,记录其日常的所见所闻,当然里头或许有许多黄帝的秘密,什么陵墓、宝藏之类的,这就得靠小兄弟买回去慢慢发掘了。”
说完老头还不忘对着彭礼别有深意的一笑,只是面前的彭礼弯着腰,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说大爷,你真是比我还幽默呢!”
“怎么……有那么好笑吗?”老头一脸尴尬。
“哈哈,大爷,你开这古玩居之前是做什么的,不会是个说书先生吧,哈哈,”得亏是彭礼之前看过这本书,不然还真有可能被这老头忽悠,“这《黄帝内经》是一本医书,里头以医学的方式建立了阴阳五行学说,我看着还是挺有道理的,也算是一本奇书,不是你说的什么记录黄帝日常的,我估摸着这书的作者也不是黄帝,是个叫黄老道的人。”
老头被彭礼一通理论说得接不上话来,如果当下有个地洞还真就钻下去了,实在是太丢脸了,老头活了一把年纪,自认为见多识广,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嘲笑,尽管彭礼年纪是老头的数倍,可外表依旧年轻如青年。
彭礼也有意给老头一个台阶下,四下张望,结果在一个墙角发现一本书,书的材质是用皮做的,像是深山中的老鹿皮,这种老鹿的皮最适合做书籍,而且过数千年也不会腐坏,彭礼也不确定,拿在手中,掸了掸上头的尘埃,上头两个苍穹有力的大字,《上天》,突然兴奋莫名地问道:“大爷大爷,这本书怎么卖?”
“哦,这本破书……”老头本来也就想随便报个价,可见彭礼如此兴奋,像是捡了宝似的,心里暗忖不能如此便宜了你,“五个女娲石。”
“什么!打劫啊你!”这可是把彭礼给气的,这女娲石是九州的流通货币,大荒之隅有山名曰不周,相传不周山被撞时,天空坍塌,女娲曾用五彩之石补天,之后不周山上便出现了许多五彩的石头,引起众人的哄抢,更有甚者在不周山下定居开采起这五彩石来,这五彩石乃是补天之石,自然极为稀少,后人便用这五彩石作为九州的流通货币,也称女娲石。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你看着书皮的质地,怎么说也是上等。”老头憨笑着,一脸奸商相。
“这样吧,五个女娲石,这本书加那把小斧子,怎么样?”彭礼讨价还价道。
“诶,你这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呀,别以为自己看了几年书就懂得比我多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不成!五个女娲石就只能买这本书!”把老头给气得直哆嗦,一口回绝。
“哼,我比你长了数百岁,都没称你小子,你倒好,倚老卖老占我便宜,谁人不知我们彭氏族人在轩辕城的向来以理服人,你不卖也罢了,还肆意抬价,不知坑骗了多少人,等我出去我就昭告全城百姓,说你这古玩居就是个黑店!”彭礼脸一黑,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大哥!”老头一边叫喊,一边快步追上去,“大爷,等等我大爷,我卖我卖还不成吗!”
听到这句话彭礼才转过身,脸上一抹淡淡地笑容,还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早答应不就好了,真是麻烦!”
自从老头知道彭礼是彭氏族人后,笑脸相迎,显得极为客气,最后付钱的时候,老头硬是推脱不要,说是刚才多有得罪,这两件东西就当赔罪,送于彭礼,热情至极,弄得彭礼十分不好意思,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收下。
刚拿到此书的时候,彭礼当真是爱不释手,天天捧在手心,族里的人见了,不免嘲笑他说:“天天捧着堆废纸。”可当知道是本讲述修炼的书籍时,愈加嘲笑,说这彭氏一族体弱多病,本就无从修炼,瞎看什么书,不自量力,可彭礼就是喜欢,他就是对法术,武功,妖法感兴趣,仿佛那才是他的世界。
《上天》一书写道:妖,兽,鬼,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修炼法门,以人论之,之中又分各门各派,功法种类万万千,虽是如此,但修炼之法门万变不离其根本,常人修炼是练气,上古氏族则是练法术,练法术者无法练气,练气者更无法修习法术。先说上古氏族,据记载是天下最早的人族首领,以族而聚,部落而居,遂成氏族,远古之时天下妖魔恶兽横行,众神为保天下之安稳,权衡利弊之下传氏族法术,如燧人氏,以火为法,火焰之操控炉火纯青,法力滔天者更是可以召唤九幽火蛇,降火雨,如世界末日那般毁天灭地;再如神农氏,以医为本,识材善用,加之法术融合,常能救人于危难之中,化腐朽为神奇,更有甚者传闻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伏羲氏法术精于卜卦;昆吾氏专精炼器之道。氏族各不相同,自然法术专精也各不相同。
法术乃氏族之根本,世代以嫡系子孙血脉相传,为了不让法术祸害世间,众神设下封印,只有含有本氏族正统血脉者方能学习,所以普通人根本无从习得,具体为何根本无从考究,法术之强横远超想象,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自然法术的功力也有深浅,为了防止某一氏族过于独大,法术又以各种不相同的形态相互制约,相生相克。如九州最为强盛的五族,原本也是氏族,而后统领各部,发展至如今这般强大,五族各个首领身怀绝技,深不可测,东方青帝以木为尊,法术仿若自然之力,中央黄帝以土为尊,山川土石皆可成法,北方玄帝以水为尊,滴水为剑,杀人无形,南方赤帝以火为尊,烈日灼心皆成粉末,西方白帝以金为尊,金石之力,刀枪不入。五行之力相生相克,这便是法术的奇妙之处。
按照沿袭至今的正统规矩,法术只能由氏族首领修习,一代传一代,奈何法术学习程度之难超乎异常,先天资质愚笨者,就算是正统嫡系血脉也不得其法,众多氏族生怕法术失了传,便让全氏族人都来研习法术,五族和其他氏族渐渐开始强大起来,凌驾于其他门派功法之上,成为九州上上人,那是九州大地法术最为鼎盛的时期,史称“术法中元”。到了禹帝王朝,法术逐渐衰弱,五族不及鼎盛时的千分之一,天纵奇才几乎绝迹,后天努力也鲜有突破,五族之中新生儿常有残疾和夭折之相,数量骤减,法术之传承大有失传的危险,具体原因在下也无法一一印证,只能记录在案。法术一衰弱,练气者和妖兽开始展露头角,逐渐强大,练气者的门派比氏族还繁多,天资卓越者自成一派,开创不同与法术的功法,渐渐有相抗衡之势,天下之大,自有英雄凭出,如蓬莱三岛三位岛主,传闻初窥天道,气法练至大乘之境,隐约有渡劫之相,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类如此,妖、兽、鬼亦如此,妖修炼年限冗长,千年方能初有成效,化丹成形更是难上加难;凶兽、神兽却是跳脱修炼一说,天生便有凶悍的神力,九州罕有,并不得见,传闻见者多以死者居多;鬼以怨念为生,当然也有其他的因素的,如魑魅魍魉,魑为山林异气所生,常害人性命,魅则是百物之精灵,颇有灵气,魍魉乃是山精木石之鬼怪,暗淡虚无,渺茫无所依,以恶念为生的鬼,便以恶念之深浅区分其修为,寻常小鬼无法害人,只能吓唬吓唬人,普通民众看到了也会当做没看到,疟鬼可传播瘟疫等等……
彭礼当初看得时候,将这《上天》一书里的一字一句都细细揣摩,一边念一边看,生怕错过什么细节,虽是介绍法术、功法,但在彭礼看来却像是一个个上古神话,总让人思绪万千,他多想自己不是彭氏的族人,若是其他氏族便可习法,就算不是氏族当个普通人也好,练气钻研功法也能遨游九州,可他偏偏生于彭氏一族,虽也是氏族,可偏巧先天条件有限,寿元无极,体质有限,强行练之,恐怕早已沦为阴间亡魂了。
对于此,彭礼非常不解,同样是氏族,为何差距天差地别,他问长老,求助首领,甚至问遍了族里所有人,答案千奇百怪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