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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伶人乐师

翌日清晨,侍剑早早的醒来,见陆离还在软塌上打坐,便伸了一个懒腰,蹑手蹑脚的起身去准备打水等会给陆离洗漱,突然听到陆离的声音:“侍剑,醒啦,睡得可好?”

侍剑顿时嘟起嘴唇,捏着手指,不好意思的说到:“公子,侍剑又吵醒您了吧,我已经很轻很轻的了,没想到还是被公子听到了。”

陆离睁开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地上的地板,微笑的说:“不妨事的,你知道我不喜睡觉,打坐休息下就好了。”说罢,便站起了神,活动了活动身子,来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东边天色已经发白,一缕晨曦挂在天边,河风拂过,一股清新的呃气息扑面而来,虽是清晨,河边上已经有许多船只往来,昨日夜里的渔夫们纷纷划着渔船来到岸边,向岸边上采买的人展示着自己昨夜里打的鱼虾。

陆离慢慢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耳朵一动,听了片刻后转过身来对侍剑说:“殷家兄弟已经起来了,咱们也赶紧洗漱下,吃些早点,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对了,顺便去把对门的乐少叫起来。”

“是,公子。”侍剑应声道,说完便出门去了。

片刻之后,只听得对面乐少的愤怒之声:“侍剑,你疯了嘛?为什么把本少从床上踢下来,起床就起床,不能好好说话吗?”

“公子叫你起床,我叫了你好几声,谁让你不应的!啊,你放开我!”

“嗙”门被推开了,乐少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抱着侍剑,侍剑还在拼命挣扎中,披头散发的站在陆离面前,愤然道:“陆离,让不让人活了,让不让人活了,本少五更才睡下,这还不到两个时辰,你就让我起床,你是属鸡的吗?这么早起来是要打鸣吗?”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乐少睡不睡觉还不一样,赶紧洗漱一下,去吃东西了,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商量大事。”陆离完全不在意乐少的抱怨,“好啦,赶紧把小家伙放下吧!”

“啊!你还敢咬我,小侍剑,信不信我打你连陆离都不认识你啊?”只听得乐少一声痛呼,原来侍剑挣脱不了,便在乐子轩的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乐少枕头都扔了。

“哎,你们别闹了,你把侍剑打成什么样子我都认识的,快点吧,二位。”陆离无奈的说道。

在三人的吵吵闹闹中,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等三人洗漱完毕出门,只见殷家兄弟三人已经在走廊中候着了,显然是听到他们的吵闹之声,便早早出来等着了,殷天云看到乐少发青的脸色,忍不住笑出了声。侍剑则吐着舌头一脸得胜的表情,我们的乐大少爷瞪了天云一眼,脸上更加难看了。

“见过公子,见过乐少!”天风和天青抱拳行礼,天云赶紧一同行礼。

“不必如此多礼了,咱们先下去吃点东西,一会应该有人来了。”陆离还礼说到。

六人来到一楼大厅,选了一个河边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些开封有名的早点小吃,等几人吃罢早点,又跟茶博士要了一壶上好的绿茶,一边欣赏着汴河的美景,一边在等待着什么。

陆离喝了口茶,对着乐少说:“昨夜你回来时,并没有人跟着,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着了?”

乐少看了看外面,笑道:“昨夜本少回来的急,想必他们没跟上,估计一宿没睡才找到这里吧。”

陆离点点头,然后一脸郑重之色,对着乐少说:“乐大侠,我们今日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啊!”

乐少听罢,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唉,茶都没喝完一杯呢。”满脸受委屈的样子,无奈的说到:“知道啦,我走还不行么,还你们个清净的地方谈要事,我可说好了,不跟着我的人我可不管。这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非让人出门溜达,哎……”说完一口喝干杯中的茶,嘟囔着“命苦”“受伤”之类的牢骚话,边摇着扇子晃悠出去了。

原来今日陆离要和殷家兄弟三人还有伶人馆的人谈关于营救小王爷李存勖的事情,而乐少昨天伶人馆一露面,自然引得各方势力都争相派人跟着,毕竟乐少吸引了大多数注意力,为了降低风险,只得一早把乐少喊起来,然后让他离开天然居,那跟踪的各方势力,想必会十之八九的跟着乐少走掉,之后伶人馆的人再来,自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发现。陆离倒是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和乐少一同的事实,毕竟相比这江湖排名第三的乐少乐子轩来说,他一个籍籍无名的瞎眼书生,肯定没有太多人会关注,即便有如均王这样的有心人调查,也不会查出什么。至于殷家兄弟,自来汴都开封只是都已经让殷天风做了易容打扮,旁人只会认为是他们和侍剑一样只是随从而已,更不会在意。

乐少离开不就之后,只见门口来了二男一女三个人,一名男子身后背着一个长匣子,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把布袋套着的琵琶,而在最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杆玉萧。三人看起来都清秀异常,再看看他们身带之物,不难想到这三人应该是乐师之类的人,毕竟在这梁都著名的天然居,经常有人请外面的乐师来弹奏几曲,临河赏景,饮酒听曲,也算是别有一番乐趣。

只见那最前面的男子,年龄也就二十左右,面如宋玉,貌似潘安,长得着实俊俏,分明是一男子却长着一对丹凤眼,眼光炯炯有神,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当看到陆离他们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走过来,靠近桌子时,拱手行礼道:“敢问阁下可是陆公子?”

陆离虽然看不到,但他们一进来他就听到了,陆离微笑着说:“正是在下,三位是?”

自然居大厅中也有其他食客,听完陆离的话不禁暗暗称奇,这少年分明双目失明,如何知道是三个人的。那问话的男子也微微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但很快的就恢复正常,继续答道:“在下乃是伶人馆的乐师,在下姓景单名一个进字,昨日陆公子离开伶人馆的时候吩咐过的,要安排几位乐师今日过来演几段小曲,馆主便吩咐我们三人前来,景进有幸能为公子演奏,愿能让公子满意。”

大厅的人一听不禁哗然,原来是伶人馆的乐师,话说这伶人馆的乐师可是身价不菲啊,除了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家里办些戏会,很少听说他们会离开伶人馆为人演奏的,这失明少年能请他们过来,由此可见也非常人啊。

陆离听罢,知道是宁婵冰安排的人道了,点点头笑道:“景大家客气了,此处人多吵杂,我们还是去我房中吧。”陆离说罢便要起身,侍剑赶紧扶起陆离,“对了,茶博士,麻烦再沏一壶好茶来我房中,有劳了。”虽然天然居住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但能请到伶人馆的乐师的却没有几个,掌柜的赶紧嘱咐茶博士好好伺候着。

一行人来到房间,等茶博士送上茶来后,陆离便对殷天云说到:“天云,你去门外看着,不要让人来打扰。”殷天云应声出门。“好了,屋内都是自己人,咱们可以开始了。”陆离听到天云掩上房门后继续说到。

景进闻言便向众人介绍身后二人:“禀三少爷,这二人都是在前两年安排到夷山别院中侍奉小王爷的仆人,男的叫钟旭,女的叫玉儿,钟旭便是我们之前物色的准备假扮小王爷之人,玉儿则是之前在晋国就一直在小王爷身边服侍的贴身婢女。由于此次事关重大,除了馆主,我还有他们二人,便再无人知晓我们的目的和计划,其他的潜入人员只是待命状态。”

景进说罢,钟旭对陆离行了一礼到:“钟旭见过三少爷,扬州一别,不知公子还否记得钟旭?”

陆离点点头笑道:“果真是你,我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时别三年,没想到会在这梁都再碰到你。”

“三少爷好记性,那时候我还是在二小姐身边侍奉茶水的小厮,您竟然还能记起我来。”钟旭开心的笑着说到,钟旭年纪应该还不满二十,但是英气十足,剑眉朗目,但笑起来却看着很可爱的样子。

“奴婢玉儿见过三少爷,三少爷万福!”这时那怀抱琵琶的女子行了一礼向陆离说到。

“玉儿姑娘免礼,这些年委屈你了,为了小王爷深入虎穴,当的是忠心不二。”

“三少爷过奖了,玉儿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和三少爷和馆主来做的大事比起来玉儿差远了。”玉儿姑娘长得十分清秀,穿着也很素雅,身上都没有什么首饰,但给人感觉温婉可人。

“噢,对了,给你们介绍下。”陆离指着殷天风说到:“此人便是此次营救小王爷的关键之人,江湖人称神形百变的殷天风殷校尉。”景进众人赶紧拱手行礼,殷天风也抱拳回礼,殷天风大都在晋中之地活动,而且又是易容改装,所以江湖上真正知晓他的人并不多,景进几人似乎也没有听说过他。陆离接着指向殷天青继续说到:“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夺魂枪殷天青殷大侠,此次前来是专门对付那夷山别院的几个江湖高手的。”景进众人此时心中大惊,毕竟殷天青的名号要比殷天风响亮的多,心想这二少爷果非凡人,之前身边带着江湖第三高手的乐少乐子轩,谁知这身边还有殷天青这样的高手,这等实力,在江湖上可以横行无忌了,殷天青的性子不爱说话,只是抱拳行礼,众人赶紧拱手回礼。

“钟旭,此次殷校尉将传授你独门易容秘技,江湖上想来注重师承传授,我之前已经跟殷校尉说过,想让你拜他为师,你可愿意?”陆离转脸对钟旭说到。

“钟旭愿意,但听三少爷安排!”钟旭赶忙答道,心中同样满是欢喜,毕竟有机会学习一门独门技艺,将来行走江湖方便许多。

“那还等什么,赶紧拜师吧!”陆离笑道,下巴指向殷天风,示意钟旭赶紧叩头行礼。

“噢,噢!”钟旭顿时领悟,对着殷天风双膝下跪,叩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徒儿快快请起!”殷天风赶忙扶起钟旭,他见钟旭英武不凡,能收入自己门下做徒弟自然心满意足,心情大好。

“好了,你们师徒这几日要多多辛苦了,此行关键就在你们二人身上了。”陆离对着殷天风和钟旭说到。

“公子放心,我们师徒二人定当竭尽全力!”殷天风说到。

“三少爷放心!”钟旭也跟着说。

“对了,刚刚出门的是殷家兄弟的老幺殷天云,年纪和钟旭相仿,但他已经深得殷校尉的真传,轻功了得,钟旭你可以多请教请教。”陆离想到门外的天云,对钟旭说到。

“是,三少爷,钟旭定会多向小师叔学习的。”钟旭应声答道。

“公子,公子,还有我呢,我叫侍剑,我是公子的贴身奴婢!”这时候身旁的侍剑已经按捺不住了,跳着脚说到,说完还调皮的歪着头吐了吐舌头。

“忘不了你的,侍剑自幼跟着我,我双目失明多有不便,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会让侍剑告诉你们。”陆离摸着侍剑的小脑袋说到。

“是,三少爷”景进众人应道,忍不住心想,二少爷身份不凡,这侍剑虽然看着年幼,想必也是很有本事,不然也不会被陆离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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