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以后怎么分开了？”
外面天都亮了，倩倩没有一丝睡意，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你讲完了，下次我也讲给你听。”
为什么和树树分开，那是心里最深的一根刺。每次只要一触碰，都会痛入心菲。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我的眼泪像放开的水闸。
“你怎么了？”倩倩惊慌失措地看着，“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说完把头底得深深的。
“没事，只是回想起来，有点伤感。”我苦涩地笑了笑，“但是父母不同意，我们就分开了。”
倩倩还想刨根问底，我指了指窗外的天，笑了起来，“天亮了，我们去吃早餐吧。”说完咕噜爬了起来，拿了一套衣服冲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你不冷吗？”
看着我手上的鸡皮疙瘩，倩倩有些心疼。
“习惯了，没事。”我一边拿起热得快，“我帮你烧水，你先涮牙吧。”
“嗯。”倩倩点了点，回到她自己的房里。
等水开了，我提了过去。
“你冲到，好了，叫我。我还没涮牙。”我笑了笑，然后底着头走回房里。为什么没有和树树在一起，那根刺一拔出来，我肯定只剩半条命。
“树树，醒了吗？”
我坐在床前，拿着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拔了过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的习惯一直没有改过，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你等下，他还在睡。”从电话里，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准备谈恋爱了。”
“我早就劝你试着找个人，你总是不听。你妈肯定着急了吧，不过你也该找一个了，不然你还难不成一直单身下去。”
“要是她问起了你。”
“那有什么，你早晚得跟她讲。这事，我劝你迟讲不如早讲，好了，我不能跟你多说了，不然他又要凝神凝鬼。”树树电话挂得很匆忙，感觉有一丝不舍，还有一丝不愿。
“在打电话，我没有偷听。叫了你几声，你没应，我以为你睡着了。我的吹风机坏了，你有吗？”
倩倩包着毛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卧室的门口。我把电话放在口袋里，然后从衣柜里拿了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吹？”
倩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还是自己来吧。”
望着倩倩吹头发的手势，我仿佛看到树树，那个喜欢笑的树树。
“我好了，下去吧。”
我眨了眨眼，幻影慢慢退去，眼前站着的是倩倩。
出门的时候，我伸去朝倩倩挽去，她有些不自然，但是没有拒绝。不过两个人之间总隔着两厘米的距离，特别是脸上的表情，僵僵的委。到了早餐店，她才露出笑容，点了早点然后又让我先坐着。
看着倩倩穿梭在人群中，然后斯斯文文地坐在我的面前，给我拿勺子，拿碗，跟平常的夫妻没什么两样。
“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日子。”我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然后很快跟着倩倩的节奏笑了起来，虽然心里面有一丝苦涩。
跨进公司的门那一刻起，我感觉别人看我的眼神忽然变了。平常最喜欢和我开玩笑的小猪也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并没有问好。我叫他，他却加快了脚步。
“怎么回事，这才过了两天，怎么感觉像变了天似的。”
朝前台看了看，小汝还没有来，这说明阿光也没有。
走到座位上，阿来在。
“阿来，你们怎么看我的眼色都那样呀？”
阿来底着头忙着吃早餐，“什么那样的眼神，不跟平常一样呀。”
“可我觉得大家，对我没有以前的友好。”正说着，小猪从洗手间出来了，我指着他问，“小猪，你得罪了吗？”
小猪没有看我，坐到座位上，打开了电脑。
“可你平常不是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呀？”
“那是因为以前你和我都是平等的，你现在不一样了，成了管理，可以任意剥削我们了。”小猪怪怪得，散发着一种酸味。
我眉头一皱，跑到他的座住上，抓住他的衣领，喝道：“什么剥削，你给我讲清楚？”
小猪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起来，“你说，你为什么要降低绩效指标，这么做对你有好处吗？”小猪说着说着，把涶沬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
我松开手，问道：“这事，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做？”
“那你认为我的话有这么大作用吗？”
“没有用，你现在都是老板的红人了，还没有用。老板一句话，把你的工资加到了顶，你当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了。”
“老板的红人，我什么时候成了老板的红人。我连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成为他的红人，再说老板一贯喜欢高学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文凭，他会喜欢我，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别让人把枪使了都不知道。”
我的话虽然不大，但是把所有人的眼光都聚了过来。许多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底头思考起来。此刻我倒是明白了，这事八成是财务主管搞的鬼，因为老板加我工资当时就我，阿光，他三个人。阿光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那么只有他，只有他才有理由这么干。
压下火气，我看了看小猪，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愧疚地底着头，不敢看我。阿来倒是笑了起来，“少爷，看不出你文质彬彬，凶起还是一头猛兽。”
我没心情理他，径直走进阿光的办公室。门没敲，用力一推，走了进去。他对着电脑在看文件，听到声响，扫了我一眼，“少爷，我正要找你。老板针对你，传下来一份合同，我正在打印，等会你就签下。
我转身把门关上，问道，“阿光，外面的谣言，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事我我还没查到源头。”
“那你认为是谁指使的，要知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阿光有些惊讶我的话，把头抬了起来，“你指他？不可能。他跟我有十年的交情，不像这种人呀。”
“那这么说是你了。”我有些生气了，阿光一向很聪明，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想不明白，谣言的动机是什么？
阿光眉头一皱，有些急了，“少爷，注意你的语气。我是那种人吗？”
“可这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那不成是老板指使人干的。”
阿光一时愣住了，我的话像是刺到了疼处。
“但是，他一向和和气气的，不像那种暗地里使诈的人呀。”
“若为此准备辞职，你会怎么做？重新招一个？”
“你怎么那么想？”
“我猜他也想做老总这个位置。”
“不可能，他对公司的业务，一窍不通。”
“我今天就说到这，信不信由你，以后我也不会多说。”看到阿光仍是不开窍，我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小猪从他的位置上绕了过来，双手背在后面，恭恭敬敬地站在我的面前，鞠了一躬。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小猪，你这是做什么？”
“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说的话，这事确实是我没有脑子。你平日里那么照顾，我还背里中伤你，你打我两下吧，不然我的心过不去。”小猪一本正经地说道。
阿来也站了起来，“少爷，我刚才也跟他分析了一下，这家伙才想通。害怕你从此不再教他绝活，这不负荆请罪来了吗？看上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你大人大量就原谅他吧。”
我笑了，“我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真的，小猪，而且我也猜到背后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不好，回去工作吧，有什么事，下了班我们找个地方再好好聊聊。”
小猪弱弱地把手拿了出来，然后摆在桌面上，“那你给我说说，这个怎么做？”
我轻轻对着他的肚子上捅了下，“原来你早就预谋呀。”
小猪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翻了一下资料，然后用笔画了几个模形，小猪拍着脑袋叫了起来，“这样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然后又听了一会我的思路，笑着走开了。
经过阿来的座位时，阿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我早说过，少爷不是那种人，你就是不信，这回看你怎么谢人家，喝酒的时候，记得别忘了我。”
小猪呵呵地笑了，“行，到时非把你灌醉不可，省得你天天叫我请你客。”
“少爷，你怎么走了，合同还没签呢？”阿光突然打来电话。
我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看清楚点，上面有几条附带要求。”阿光把合同递给了我，然后翻开最后一页说道。
“这事不是财务主管负责的吗？怎么会是你交给我。”我迷惑地看着阿光。
“他出差了，老板就转发了给。”阿光笑了笑，“你不会把谣言联系在一起吧。”
“还真是的。”我仔细看起合同来。
合同有几条很不合理，我看着看着头就大了，等看完最后一页，甩到阿光手里，“这合同，我不会签，若是强迫，我还是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呀？”阿光很不理解，“这么好的条件，你到那去找呀。”
“那你有没有把整份合同看完，这跟买身契有什么两样？”
我把合同倒数第一页指给他。
阿光的脸顿时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