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是一个傻子,不过我喜欢!”
树树没有多余动作,又是把我的嘴巴的给占领了,这一次像是做足了准备,动作冷静,且干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拼了命地吸着,搅着,似乎要把我的心给吸出来,再狠狠地瞧瞧,他的颜色。
我想根本来没做任何么应,只是应付着,然后慢慢渐入佳境。
又一次沉入了水底,因为我们不再硬碰到彼此的鼻子。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一些,只是太老实了,是不是我刚才不吻你,你就不会说我喜欢我吗?”树树双手按在我的额头,让我无法动弹。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惊喜,兴奋,更多是爱意,浓浓的爱意,像水溢了出来的爱意。
这种爱意太强烈了,让我有一点点不自在。在我的眼中,她就像一束光直射着我。
我试着握着她的手放下来,“当然不是,是你的美貌超出我的意料大多,让我透不过气来。”
树树嘟了嘟嘴,“真的吗,那现在呢?你为何还是不想多说话,是不是假如我长得很丑,你转头就走呀?”
我生气了,紧紧地抱着她,“怎么会,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现在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难不成,你还想……”我试着又去吻她,却挡住了。
“跟你说说这一路,你是怎么过来的?很辛苦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按。”树树拿起我的手,摇了起来。
“其实就是一直在坐车,辛苦倒是没觉得。不过这一路到是在担惊受怕。”想起一路上,一直反复问的问题,我不禁笑了起来。
树树迷茫地看着我,问道,“你在怕什么?莫非你真的担心我是个丑八怪?”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碰到她的鼻子上,“你怎么可是丑八怪,我是在担心,你不会出来见我,想不到你早早在等我,而且一眼就认出我来,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其实心里是在想,怎么开口跟你说第一句话。”
树树笑了,亲了一下我的脸,呵呵地笑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信,我要你做个表情给我看。”
我抱着她坐了起来,“做不出来了,因为现在我的心上全是一团团的蜜,再说那样子大难看了,别吓着了你。”
“少爷,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被我的样子迷住了。”
“那我个誓言,来证明我的真心。”
“骗子,就是发了誓言又如何,难道老天还真会下来收他们。不过,你刚才的眼睛几乎像把我给吃了,倒是让我有几分担心,后来见你跟我后面,木木的,心里就踏实了。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你木木的表情了,等下你睡觉了,我得拍两张下来,好好留着。”
“留着做什么?”
“等以后我感觉你不爱我了,就拿出来看呀。”
“我不会不喜欢你的。”我抱着她慢慢摇了起来。
树树很享受那感觉,“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满意。只少我没有看到你的贪婪,或许这才是我想吻你的原因吧,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把你给夺去。不知为什么,少爷,我才见一面就有一种痛心的感觉,好怕你从我身边溜走,告诉我,你会吗?”树树说着说着,眼睛泛着泪花。
我心疼地轻轻替她擦去,“那是因为我们心里面的思念太浓了,浓得让我们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我当时就像做梦般。”
“也许是的吧。当我看见你那一刻,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一夜我抱树树坐在床上,聊了一夜。诉说着心里的思念,诉说着我们对彼此的牵挂,诉说着彼此的内心。
那么话,可惜我一句也记不起来了。在脑海中,隐隐约约地只记得天亮时,我贴在树树耳边重复的梦话,“我会一直这样陪你到老。”
倩倩听着眼泪都出来了,看着我的眼睛,问了个莫名的问题,“当时你对她就没有别的歪想法?”
“那个时候的人还是很纯洁的。别看我与树树一见面就拥吻了,那是藏在心里的感情在一瞬间爆了。一般上街的时候,我们也只牵牵手,那像现在,当众接吻。那还不得让别人的眼光杀死。”
倩倩想了一会,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后来是个什么情况,讲给我听,好不好?”
“后来吗?”我停顿了半刻,脑子像断了电似的。许久,眼睛流下两行清泪。
我不知道是树树是有预言的天份,还是她女人天生的直觉特别灵验,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命运的捉弄,涌向我的爱是那么的热烈与狂野,让我无法摆脱这种幸福的阴影。
接下的日子,我按照我们在信中约好的,在附近开始找工作。
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活的日子。是那样的单纯,无暇。
早上和她手牵手送到上班的地方,然后再去找工作。
那时的我还十分的迷芒与无知。在建筑工地上干了三年,除了不停地靠自学学来的书本知识,其他根本像一张空纸一样,不知道工厂或者公司的是个什么样子。好在身上有无穷的冲劲与热血,以及荡漾在心里幸福滋润着。
靠着两条腿,每天跑几十里路,找十几家工厂去问,要不要平面设计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平面设计是做什么,不过也许是沾了幸福的运气,一个星期后,有家工厂愿意接收我先做三个月学徒试试。
但是工资少得可怜,每个月还不到一千块,还不如我在工地上干的多。
不过为了和树树在一起,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里面想,只要每天可以与树树在一起,那怕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再苦再累,我愿意。
有了工作,树树就在她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单房。当时为了省钱,我特意选在五楼,房间小得只能容下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个简简单单四张拼凑起来瓷砖大小的浴室。
每一天早五点钟,我到楼下买好早餐,用毛巾包好送到树树公司的传达室,然后走路半个小时,再搭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上班。晚上八点到九点钟,才回来。树树是晚上八点钟下班,然后走十分钟,到租房。等我回来,和她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到两个小时,因为最迟十一点,树树又要回公司的的宿舍。
有时,我下班晚了,她就会站在楼下等着,然后再牵着我的手上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多,风雨无阻。
有几次雨特别大,树树撑着两把伞靠着墙边,还是把她的衣服给打湿。等我回来时,只剩肩膀下一点点衣服是干的。当时我一看,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把伞丢一边,像疯了一般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抱着她。树树仍是甜甜地对我笑了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多不好意思呀。”说完她的眼泪也下来了。
那在这种日子,随着我成功脱掉学徒的身份,而渐渐地好了起来。
“我看看这样的女子长什么样。少爷,以后有机会能带我见见她吗?”倩倩望着我眼中的泪花,大胆地伸出手,然后轻轻擦去,“那你们当时在房里,都做什么?不会是还是光聊天吧,我不信你一直这么老实。”
“我们还真只是在房里聊聊天,有时就看着对方,傻看着。因为树树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说的话,几乎没有我反驳的余地。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若是想把变成三,那就是我最倒霉的日子。一句话也别想跟她说。”
记得我有一次我故意逗她,抱着不让她回去。结果当场就生气了,干瞪着我,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刚开始我还以她只是闹着玩玩,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她还是黑着脸。我吓得满脑子想笑话讲给听,她还是呡着嘴,那怕忍不住了,笑一两声又继续。这种表情一直持续了两天,从此我再也不敢驳她的意思,只要是她说的话,我百分之百听从。
其实我们聊的话题倒是很开,先是说说今天的工作中的趣事,然后就谈起对未来的憧憬。当时我们什么话也敢说,比如以后生几个小孩,要把他们培养成什么样子,做什么职业,甚至为生男生女都要谈几个晚上。
只有到了周未,树树才会留下来陪我,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回到租房后,先是帮她烧好水,然后再提到浴室里。
树树冲凉有个不好的习惯,老是忘这忘那的。不是忘了洗发水,就是内衣,有时什么也拿,就进去。
这个时候,她就会大声叫我,“少爷,你怎么搞的,不帮我把内衣拿进来,现在我身子都湿了,要我怎么洗。”
然后开了一条缝隙,让我把她忘了的东西塞进去。这个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地欣赏一下她的身体,虽然只是短短一秒,或者半秒。
用树树的话讲,这就是我每周陪她聊天的奖励。
不过等她冲完凉之后,就是慌活大冒险了,“说,刚才是不是你故意的,我记得我准备的时候,明明我全部都放进袋子里,现在你给我回忆下,我从屋开始的第一个动作。现在我问第一个问题,我今天穿什么衣服?”
我一边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若是是答错了,或者迟疑,就会受到她捏脸惩罚,还有让她当马骑。
她的问题有些很无厘头,而且从来没有规律,所以玩得最后通常都是我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然后她乐呵呵地去洗衣服,然后继续再来。
看似简单而又单纯的生话,却是我过去的三十年间,最容易想起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