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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极致恐惧

“呵~”面对平凉俊的宣战,樱简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笑,但他的眼神此刻却透着一股戾气。

“绝式·非天”……

眨眼的瞬间,天色大暗。在平凉俊还未来得及出手之时,周遭的一切已经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三人一时间怛然失色。他们惶恐的四下张望,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就连远方的那轮火红的夕阳此刻也只有那惨淡的灰色,眼前的灰暗的画面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当三人试图沟通的时候,却发现不论他们多努力的发出声音,也只能看见对方的嘴巴一闭一合而自己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这真正意义上的“死寂”,彻底让这三人抓狂。他们各自的内心深处,在此刻都深切的体会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绝望。

“这一切应该只……只是幻觉……幻觉。”三个人此刻都各自在心中自我劝慰到。他们不得不扛住内心那无力的绝望,极力的在使自己冷静下来。周遭发生的这一切剧变,和他们此刻精神上所饱受的折磨,无一都将矛头指向了眼前的樱简。

樱简依旧是那副双手插袋盛气凌人的姿态,他从始至终都驻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半步。当平凉俊,陌谦,纤石这三人的目光在无意间与他的眼神对视的刹那,一道如利箭般尖锐的杀气瞬间击穿了三人身躯。好不容易才镇静了些的三人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虚无飘渺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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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雨滴从灰暗的天空中倾落而下。

神情呆滞的三人在感受到了有东西滴落在身上后方才清醒了些许。

“竟然……下雨了?”纤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颗滴落在掌心的雨滴。可是这个时节,红烟市是不可能会下雨的……而且这雨滴的颜色,为什么是黑色的……

陌谦此时也察觉到了这场雨的异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总之这场怪异的黑雨,和他平时感受到的那种雨滴有所不同,并不是因为这如墨汁般的颜色,而是当雨滴落到身上,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的感触,那种质感并像是雨水……

然而还没容得三人多作顾虑,雨势便开始越来越大了。这墨汁般的倾盆大雨即刻间便将三人淹埋在了一片漆黑的薄雾之中。也就在同一时间,三人猛然间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场雨,因为一股刺鼻而又浓重,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此刻正弥漫在三人的胸腔之中。

这刺鼻的腥臭味,让平凉俊一时间难以忍受的抚着胸口呕吐了起来。而站在他身边的陌谦和纤石此刻又如同被石化一般的僵在了原地。他们彻底意识到了,天空中此时下的并不是黑色的雨,而是血……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腥风血雨。

陌谦和纤石那惊恐的目光透过了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血幕,隐约的能看见远处那个一直未动的黑影……此刻就在那黑影的正上方,在那倾盆而下的黑色血雨中,一团模糊的黑色物质正缓缓的从空中坠落。

当那一团模糊的黑色物质在落到那个黑影身上的一刻,时间似乎停滞了,周遭的一切事物此时都陷入了静止状态。但也就是眨眼的瞬间,时间又再次恢复了,此刻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黑色血雨如被吸引了一般全都汇聚到了那黑影处。那团黑色物质如同一颗重磅的炸药瞬间被引爆了。以那黑影为中心,一道剧烈的黑色冲击波以圆形的轨迹瞬间扩散开来……

“式……式场。”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那团黑色物质所引爆出来了一股极为异常的式场能量,是三人前所未见过的强大……

即刻间,那道式场能量所形成的黑色冲击波穿透了三人的躯体。三个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压迫的窒息感,胸口也开始剧烈疼痛,像是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一般。三人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陌谦挣扎着从眼前那片黑暗中逐渐恢复了些意识。清醒过来后的陌谦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那股异常强烈的式场气息,又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尽管眼前的黑暗已经退散了,但周遭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灰色景象。陌谦慌忙查看了身旁的纤石和平凉俊,发现这二人此时跪伏于地,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还浸没在眼前那片黑暗之中没有挣脱出来。

然而当陌谦抬头看向这异常式场的源头时,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瞠目结舌……

在不远处,一个模样极其怪异的家伙,此刻正伫立在刚才引爆出那阵异能式场冲击波的中心地带……就算与其相隔百米之远,陌谦也透彻的感受到对方此时身上一直扩散出来的那股异常强大的式场气息。

那家伙形似人类,但模样却实在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一头披散的及地长发,额前的头发也长而凌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唯独留下了一张似乎被针线缝了起来的嘴巴。更为渗人人的是,一些黑色的液体不断的从那张口中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最让陌谦难以置信的,他完全无法分辨出这家伙到底是死是活。那家伙几乎裸着身体,只有一块残破的布遮掩住了裆部。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在于那家伙的整条右臂都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架,上面依稀缠着些破烂不堪的布条。而且不止右臂,就连左胸一侧也毫无血肉,那几根白森森的肋骨就这么显而易见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此刻唯一能让陌谦感到有一丝庆幸的是,眼前这个可怕的生物,它的手腕和脚踝处都带着一副看似沉重的镣铐,四根粗大的铁链分别嵌在了各个镣铐的一端,而铁链的另一头都被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如此坚固的束缚似乎让那生物寸步难行……

——————————

眼前的所见的画面,让陌谦头皮发麻,从始至终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彻底让他对现在的一切麻木了。他脑海中此刻只能联想到一个不毛之地——地狱。一个人们因为恐惧而臆想出来的一个虚幻之地,但如今周遭的一切无不让陌谦有着同样的感受。

同时,陌谦也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樱简不见了。

若不是那头银色,或者说是白色的长发,陌谦根本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可怕怪物就是——樱简。

周围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剧变,都和樱简密切相关,而造成这一系列剧变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是樱简的绝式。尽管这绝式的力量变态到能让人发疯抓狂,但这就是事实。

这是陌谦第一次见到樱简的绝式。在这之前,他所见到过最怪异的绝式,莫不过路千湛的“胧妖转劫”和纤石的“狱修罗邪瞳”。但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也彻底让他明白了“式”这种异术是有多么可怕和怪异,在不同的人身上总能呈现出千奇百怪的现象……

面对眼前的状况,陌谦手足无措,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而那一道道的式场所形成的冲击波也一直没停歇过,不停的在从樱简的身体中向外扩散。每当有一道冲击波在穿透了陌谦身体的同时,都会让陌谦感到极度的焦躁不安。然而这一道道式场的异能似乎也并不只是在摧残人的心智,因为陌谦也开始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逐渐发生的异变……

“怎么可能……”

陌谦惊恐的盯着自己右手的手掌。此时,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黑色不明字符,正从他的掌心逐渐呈现出来,而且迅速的覆盖了他的整只手掌。

陌谦有些慌乱的一把扯开了自己右臂的衣袖。果然,那些如蚁群一般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此刻已经爬满了他的整条右臂……很快他的半个身躯都将会密布着这些奇怪的黑色字符。然而自己身体发生如此怪异的变化却是陌谦自己在为熟悉不过的。因为这是陌谦自身“绝式”的前兆——“绝式·禅境”

让陌谦感到不可思议的并不是自身绝式导致的自身异变,而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进行过自我暗示。自我暗示可是每个式者在式解时都必要进行的一个阶段,否则就不可能达到式解的目的,更别说自身的绝式。

但,陌谦的绝式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便被轻易激发了出来。唯一能让陌谦想到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自己的式场此时已经不在能被他的自我意识所掌控。而且更为让陌谦感到诧异的是,他此刻完全感受不到自身绝式存在的气息,明明激发出了绝式,但感受到的依旧是那种绝望的无力感。

“难道是那怪异的式场能量,在潜移默化中牵引出了自己的绝式?!”陌谦此刻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猜测,不然他根本无法解释自身绝式突发的这种状况。

要证明这个猜测的也只有一个办法……陌谦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分别看了眼身旁的纤石和平凉俊。

果然……那个所谓荒唐的猜测是正确的。受到这股异能式场冲击波影响的并不只是陌谦一个人。此时跪伏在他身旁的纤石和平凉俊,看似昏迷状态中的这两个人也都各自进入了自身绝式的前兆状态。而且同陌谦自己的状况一样,陌谦此时根本感受不到这二人绝式时所散发出的式场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

陌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这一刻,陌谦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式场,或者是纤石和平凉俊的式场的存在。而在此刻,唯一真实的感受,便是那一道道反复袭来,不断击穿着躯体和内心的恐惧感。那种透彻心扉的绝望……

……

陌谦,纤石,平凉俊。这三人在红烟内也算得上是实力数一数二的式者。然而,他们三个人的绝式就算是相辅相成……

但在樱简这头怪物,那近乎变态般强大的“绝式·非天”面前,这三人的绝式也只有被湮灭的下场。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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